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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站着威武的近卫军,身着明光铠,手持长戟,正在仔细检查每辆入城的马车。苏沐雨重新戴上面纱,将行李整理妥当。
过了城门,繁华的街景立即展现在眼前。街道宽阔整洁,两旁店铺林立,行人衣着华贵,处处透着富贵气息。各色招牌琳琅满目,酒楼茶肆,锦绣坊,首饰铺,应有尽有。
“这条街上的铺子,随便一家的生意怕是都比得上咱们龙雀镇最大的商铺了。“韩车夫感叹道。
苏沐雨默默点头。司空翊说得没错,长安确实繁华得超出想象。街上随处可见的珠翠首饰,在龙雀镇都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马车拐过几条街,终于在一处精致的院落前停下。
“苏姑娘,这就是皇甫管家的别院了。“韩车夫指着眼前的宅院说道。
后门很快打开,探出一张圆圆的小脸。
“谭大爷!“小丫鬟眼睛一亮,“好久不见了!您怎么来了?“
待看清苏沐雨的容貌,小丫鬟更是惊喜:“这位姐姐生得真好看,快请进!“
韩车夫简单说明来意后便匆匆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要好生招待苏沐雨。
“姑娘请跟我来。“小丫鬟笑嘻嘻地在前引路,一边走一边介绍,“我叫千玉,是管家大人身边的丫鬟。管家大人这几日正好不在府上,去城外办事了,估计明日就回来。姑娘先在这院子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苏沐雨跟着千玉穿过庭院,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别院虽不算特别大,但处处精致考究,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点缀其间,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宅院。
庭院深处,一间雅致的厢房早已收拾妥当。屋内陈设简单却不失格调,床榻、桌椅、妆台一应俱全,连床帘都是上好的湘绣,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
“这间屋子平日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千玉一边帮忙收拾行李,一边解释道,“姑娘且先安顿下来,我这就去准备热水,让您洗去一路的风尘。“
看着千玉麻利地张罗着,苏沐雨心中微暖。
傍晚,苏沐雨见到了皇甫府的管家,他比苏沐雨预想中年轻许多。
她站在照花影壁前,远远望见一道修长身影走来,还以为是哪家公子。那人着一身月白长袍,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直到那人掀开长袍,跨过门槛走近,苏沐雨才看清他的容貌。这一看不要紧,她险些惊呼出声。
这管家生得实在太过俊美,眉目如画,气质出尘,哪里像个管事的样子。剑眉星目间透着几分清冷,唇角微扬时又带着温和笑意,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
“这位就是宁管家?“苏沐雨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惊讶不已。
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在玉帝都中打理皇甫家数百家铺子,这份本事着实令人惊叹。她原以为会见到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俊朗的公子。
几位铺子掌柜也跟在宁青山身后进来,他们刚谈完生意,听说苏沐雨来访,便一同前来相见。掌柜们对宁青山恭敬有加,言语间充满敬重。
“宁公子,这批货物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一位年长的掌柜躬身道。
宁青山微微颔首:“辛苦诸位了,回头我会让人送些茶叶过去。“
苏沐雨注意到,宁青山一进大厅,周围丫鬟们的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起来。有的偷偷红了脸,有的低头掩面轻笑,就连那个圆脸小胖丫鬟也在偷偷打量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位宁公子的魅力未免太大了些。“苏沐雨心中暗笑。她听闻这位宁青山并非寻常管家,他家与皇甫家本是世交,后来家道中落,便来帮衬皇甫玉泉打理生意,如今已是皇甫府实际上的大掌柜。
正想着,宁青山已经走到她面前,含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苏沐雨苏姑娘了?今日有失远迎,还望姑娘见谅。“
他声音温和,说话时目光清澈如水,不带丝毫轻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度,让人如沐春风。
苏沐雨连忙起身回礼:“我也是刚到,公子不必介怀。“她暗自庆幸自己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襦裙,至少不会太过寒酸。
谁知这一动,怀中两只波斯猫突然跳了下来,直奔宁青山而去。一白一灰两道身影窜得飞快,惹得周围丫鬟们惊呼连连。
“玉儿、墨儿,快回来!“苏沐雨连忙唤它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两个小家伙平日最是矜持,今日怎么这般没规矩。
可两只猫儿像是着了魔似的,围着宁青山转个不停,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裤腿,怎么叫都不肯回来。宁青山也不恼,反而蹲下身轻轻抚摸它们的背脊。
“真是抱歉,它们平日最是认生,今日却格外亲近公子。“苏沐雨只好亲自上前将猫抱回,两只猫儿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显然还想往宁青山那边凑。
宁青山站起身,微微一笑:“无妨,能得两位小可爱青睐,是我的荣幸。看来它们也累了,不如先安顿下来休息?“
在场众人见苏沐雨是皇甫玉泉的故交,态度更加热络起来。几位掌柜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当年与苏沐雨父亲的交情。
“令尊在世时,我们也曾有过几次生意往来,为人最是爽快。“
“是啊是啊,姑娘一个人从龙雀镇赶来长安做买卖,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般胆识,实在令人佩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苏沐雨夸得面红耳赤。她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若非为了找寻司空翊的下落,她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陌生的玉帝都。
宁青山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适时开口道:“苏姑娘舟车劳顿,不如先在府上歇息一晚。明日我亲自带你去看铺面,无论租用还是买卖,定让姑娘满意。“
苏沐雨确实疲惫,便欣然应允。这一路奔波,她也着实需要好好休息。
宁青山唤来那个小胖丫鬟:“瑶环,好生照顾苏姑娘。“
“是,宁大少放心。“瑶环红着脸应下,偷瞄了宁青山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一路上,瑶环热情地为苏沐雨介绍府中情况。原来府上下人多是家生子,彼此熟识,故而相处融洽。说起宁青山,瑶环更是滔滔不绝。
“宁大少待我们可好了,从不摆架子。每逢节日还会给大家发些小玩意儿。“
“上次我娘病了,还是宁大少请的大夫来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