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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四月,春风如沐。
自裴大勇被抓之后,城内已恢复欣欣向荣之态,普通百姓根本不会注意到此案背后的波涛暗涌。
多艘画舫停在护城河上,远远的便可听见船内嘈杂。
“赌大赌小?快押!这么磨磨唧唧的,可没人愿意陪你玩!”
“来,继续喝,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啊呀~~大爷你坏,都顶到头儿了~~”
牧长生带着千斤一同来到湖畔,刚伫立在此,便听到这令人羞羞的声音。
情不自禁的,牧长生的俊脸染上了一层红晕,千斤虽然是胖了点,但还歹也是一个女子,带一个女子来这种地方,还听到这般……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他纠结是否要带千斤登船时,千斤已经把顺路买来的两个大包子塞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牧公子,唔们登船吧?”
牧长生沉思一瞬,若那幕后主使真在画舫之内,绝不能打草惊蛇,这也是他没有知会帝非霜就来此的原因。
为了抓到真凶,破获此案背后阴谋,为了他与轻舟妹妹日后的太平日子,也只能委屈千斤陪他走这一趟了!
“走吧,一会儿登船之后,一切听我号令,另外,在船上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唤我公子即可。”牧长生说着,抬脚便向那几艘画舫走去。
“嗯。”千斤点头,将一切默默记在心上,然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求知若渴的看向了牧长生,“对了,牧公子,方才那船上传来的动静,前两句我都知道什么意思,但那女子说顶到头儿了,是什么顶到头儿了?”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下次不要问了,牧长生露出一抹苦笑,转移话题道,“别忘了我们今日来是做什么的,少留意这些不该留意的事。”
“那我回去问小姐。”千斤道。
“……”牧长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临近画舫,已有人相接,他只能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来者是名三十左右的男子,穿着白衣,见牧长生和千斤十分恭敬的拱手一礼,“公子是想上画舫吧?不知公子可否受邀?”
登个画舫还需要受邀?牧长生眉宇轻蹙。
见此,白衣侍者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幽幽一笑,“没关系的,即便公子没有受邀,也可凭身份,进入相应等级的画舫。”
“哦?”牧长生不解,“你们的画舫还分等级?”
侍者点头,给牧长生介绍起了湖面上的这些画舫,“公子且看,左侧画舫是入门级,共四艘,船上多经营赌局,饮酒。”
“中间的四艘乃中级,包含初级一切娱乐项目的基础上,还另外添加了美人~”
“至于右侧的一艘……广陵之内能有资格登上者,屈指可数,在前两者的经营范畴上,还可叫公子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间仙境。”
原来这些画舫有等级和门槛,那个幕后真凶一定藏身在最高级的画舫上!
毕竟,登船者有身份限制,能有资格入内者少,能发现他的人就更少。
牧长生目光一沉,继而问道,“我乃广陵首富夏家的门客,依你之见,我能入那艘画舫?”
“啊?公子竟是夏家的人?”那侍者一惊,自家主子对夏家多次邀约都被拒绝,此番怎么主动来了?
不管理由是何,夏家能来都绝对是一件好事,他对牧长生瞬间变得更为恭敬,“若公子当真是夏家的人,自然是有资格登上那最为顶级的画舫。”
“不过,空口无凭,公子总需要给我一些身份凭证……不然贸然将公子带入最顶级的画舫,怕会惹怒船上宾客。”
闻言,牧长生指了指千斤,“此女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广陵无人不知其名,你应该听过吧?”
侍者看了看千斤,是听说夏轻舟身边有一个二百多斤的丫鬟,天生神力,很厉害,但仅凭这个就让对方入内,怕是不够。
“诺,这个可证明我与公子身份。”就在对方心存质疑之际,千斤直接掏出夏府腰牌。
侍者看了一眼,后连忙将腰牌归还,并诚惶诚恐的在前给二人带路,“公子,这边请,方才实在抱歉,不是我想质疑您的身份,而是近来广陵风波不断,再加上这些画舫,确实名动广陵,想混上船者不计其数。”
“方才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牧长生摇头,“无碍。”
在白衣侍者的带领下,牧长生和千斤终于登上了最为顶级的画舫。
此画舫共分三层,刚刚登上就已听到楼上不时传来的欲仙·欲死之声。
“啊~舒坦,人间仙境不过如此,本老爷定要日日登上画舫,与尔等同欢……”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芸儿,右月儿,一夜七次郎!”
与中等画舫不同,这顶级画舫上的声音都乃男声。
会玩,这些人是真会玩,比自己这个年轻人还癫狂!牧长生心中不由给这些人竖起了大拇指。
侍者则不动声色道,“公子,请在此稍坐,也可遍览船上风光,在下告退。”
牧长生带着千斤在一层小坐,顺便观察一下四下环境。
而三楼,最靠内的一个房间里。
那穿着朱紫长袍的男人正蹙着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手下,“你的意思是说,昨夜我们派出去刺杀牧长生的弟子,除了死的,都被抓了,竟只有你一人逃回?”
手下点头,“就连歧王都介入了此案,将我们派去的弟子抓到了天牢,严刑拷打。”
“好一个牧长生,几次三番,坏我好事,又得歧王青睐,看来他是注定与我为敌了……”朱紫长袍的男人面色阴沉,正思考着如何再出下招儿对付牧长生。
突然,一侍者走了进来,禀告,“老爷,夏家来人了。”
“你说的是广陵首富夏家?”朱紫长袍的男人眉毛更紧了几分。
侍者点头,“不错,正是小人亲自接待,将他们领到船上。”
“夏家一向不喜与我天地教来往,对我们避若蛇蝎,怎么会突然来?听说,夏家小姐有招牧长生入赘的意思,难道是昨夜那场刺杀惊动了夏家?”男人喃喃,“夏青松是来找我们算账的?还是说,来为牧长生买命的?”
“老爷,来人并非夏家老爷夏青松,而是夏轻舟身边那个大胖丫头,还有一个长相颇为俊逸的公子,说是夏家门客。”侍者提醒。
闻言,紫袍男人的目光瞬间一骤,后从身后拿出一张画像来,“你且看看,是不是此人?”
侍者看了几眼,后认真道,“老爷神秘妙算,正是此人。”
“呵。”紫袍男人冷笑一声,目光绽出无尽森寒,“牧长生,本老爷都还没有去找你算账,你倒是假借夏家之名,先发制人,来画舫查本老爷的底细了……”
“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那便休怪本老爷不客气了!”
“你,去,替本老爷好好照顾我们这位青年才俊牧公子,就用出我们天地教最厉害的手段,我要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紫袍男人对侍者吩咐,待对方走后,眼底杀意更甚。
昨夜一时失手,无法杀了牧长生,今日,其却主动登上画舫,这不就是来送死的吗?
看来,连老天都站在他天地教这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