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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能护住自己，那就很好了
小丫头之所以能这般泰然自若地说出这句话，正是因为她对他除却兄妹之外全无任何多余的感情。
若是真的喜欢，那她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前。
而不是现在这样横冲直撞。
她……
她。
算了。
他再等等也是无妨的。
……
第二日，姜书宁吃饭期间随口问了句：“你会功夫？”
小狼崽没什么多余情绪地点头。
“想不想再学点厉害的？”
小狼崽虽然仍旧警惕但却难免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果然，慕强是人的本能。
姜书宁请来了司渊，“给他露两手。”
司渊：“……”
他打量了番小狼崽，翻着白眼转身就走，小狼崽从中看出了轻蔑嘲讽，不甘心地追上去就是一拳，拳头在半空被人反手攥住，脚下又被巧劲一绊，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就是你昨天求王爷留在你身边的人？”司渊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眼光还真是越来越差了。”
姜书宁也毫不留情：“欺负小孩你还挺高兴的。”
“你让我欺负的。”
“我……”
小狼崽爬起来，眼睛多了分亮，“再来。”
又摔。
再摔。
……
最后一摔听得嘎嘣一声。
司渊拧眉。
咿？
姜书宁急忙跑上前，“怎么了？”
司渊熟练地给小狼崽正了骨，“没事，脱臼了。”
可即便是被摔得这般惨，甚至是之后的脱臼正骨，小狼崽都紧紧咬牙，一声吃痛闷哼都不曾流露。
司渊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兴趣。
“能吸取教训学以致用，也挺能吃痛忍痛的，倒是个可塑之才——这样吧，拜我为师，我教你功夫。”
小狼崽果断拒绝。
“嘿。”
难得发发善心却还被拒绝了。
司渊无语，“算我自讨没趣。”
他转身要走，就听身后传来极别扭的一声：“谢谢。”
司渊驻足。
回眸。
数息后收回了探究打量的眼神。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哪怕是脱臼，也得好好养护才行。”姜书宁这般说着的时候，还没忘记强行给小狼崽又端过来了一大碗续骨汤。
小狼崽欲言又止。
还喝？
下一瞬，唱蕊就替他表示出了震惊惶惑：“小姐，他已经喝了三碗了还要继续喝吗？”
唔。
姜书宁这才留意到小狼崽的肚子好像都鼓起来了。
“那行吧。”她遗憾地收手，又说：“今天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想着司渊是禁军统领，武功高强，能指点一二，却没曾想过他莽撞惯了，能不能收得住力道。总之，你以后见了司渊离他远点就行。”
禁军统领吗？
果然又是身份显赫之人。
小狼崽握住了手。
“对了，我们都还没来得及交换彼此的名字呢。我叫姜书宁，你叫什么？”
“我……”
小狼崽稍微拘谨地抿起唇。
从小到大，府里的人都跟当家主母一样喊他野种。
至于户籍登记上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说：“我没有名字。”
“那……”姜书宁也没有很意外，“那你想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
小狼崽很意外，“我还可以给我自己取名字吗？”
“当然。”姜书宁随意地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你想好后就可以告诉我，我安排人去户籍处给你重新登记，到时候你就能有属于你自己的名字，不用依附任何人，也不用登记在任何人的名字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小狼崽短暂地沉默下来。
姜书宁没再继续追问了，她还得去找三哥告状呢，司渊他怎么能对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结果刚来到沈妄之的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很意外的一声：“丢了？”
随即就是司渊沉声的解释：“是，探子今日来报，说锡国十七公主刚进大晟京都没多久，借口去寻吃食时，悄悄甩开了跟来的随从们，踪迹全无。”
沈妄之问：“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司渊补充说：“国师说他只暗中来信给了咱们。”
“国师应当没有说谎。”沈妄之解释说，“大晟朝臣有近一半之数不同意和谈，若是十七公主失踪之事传遍，朝臣们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甚至还会挑唆起新的暴，乱。而若是此事传回了锡国，锡国国主十七女丢在大晟京都，这一理由也足够锡国不愿和谈的人决定要对大晟开战了。”
所以现在必须得阻止消息外泄。
“暗中找。”
“初七就是锡国使臣入宫面圣商谈议和之日。”
“这三日，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锡国十七女给本王找出来。”
……
姜书宁没听得太清楚。
但。
十七女丢了。
这件事很显然让沈妄之深觉棘手麻烦。
那她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去找三哥说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唉。
前世好像就没有发生这种事。
以至于虽然她是借助天道垂怜重生回来的，但是这种时候她依旧帮不上三哥一点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小狼崽明显发现出去一趟回来的姜书宁兴致缺缺。
他不太想看她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
“你……你不高兴吗？”
“我就是觉得自己有点没用。”夜深人静，姜书宁难得有些伤怀，对着前世曾有一面之缘的小狼崽也多了几分倾诉的欲，望，所以她并没有像唱蕊询问她时那样继续沉默。
“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我意外得知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我引以为傲，并凭借那些避过了很多陷阱。但是今天我才突然发现，就算我知道了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但还是有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
姜书宁垂头丧气，“我只能护住自己，根本就做不了更多。”
沉默很久。
小狼崽扯了扯嘴角，有些羡慕地说：“能护住自己，那就很好了。”
“啊？”
小狼崽解释说：“毕竟我一直都护不住自己。”
啊。
也是。
姜书宁莫名其妙就被逗笑了。
看她笑了，小狼崽松了口气提议道：“闲着也是闲着，你是想睡觉还是出去散心？”
姜书宁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不如去看花瓶少年？”
“那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