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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四章我觉得你已经脏了
围观百姓面面相觑中。
“看来催，情药的事不是摄政王做的，我就说摄政王英明神武，怎会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原来慕雪乔的清白都给了镇北侯？那这还解释什么，都木已成舟了。”
“不过若真是误会曲解，那镇北侯和姜小姐有情人却被迫分离，未免太苦了些。”
……
有情人。
唔。
这点她也需要自证一把。
“镇北侯，虽然先前我确实曾对你心生好感，只是你我如今种种横亘在前，早已并非彼此良人。”姜书宁虽娇弱却不软弱，她落着泪，却神色坚定，“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早悟兰因，得大自在。”
“阿宁？阿宁不是这样的……”姜书宁从未用这般眼神看他，让始终胜券在握，觉得自己略施小计就能重新获得姜书宁谅解芳心的贺元朗终于彻底地慌了起来。
他口不择言，“是不是摄政王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听信摄政王所说的事，那都是假的，是污蔑！我真心爱慕的人是你，我也只会爱慕迎娶你……”
“我们的事你为什么总扯我三哥不放？三哥操劳国事，日理万机，根本无暇顾及我。”姜书宁恰时地露出几分费解，“按照镇北侯的话来讲，莫非你觉得我们走到如今局面，是因为我三哥在从中作梗，而跟你与他人有染全然无关吗？”
“……”
贺元朗被一口气堵住。
他想说，不然呢。
可是众目睽睽，他又不能说，也不敢说。
只能生吞。
“可是我是被设计了。”
“那你和雪乔衣衫不整缠，绵拥抱的事确实不假。”姜书宁眼神里透出几分天真的残忍，“我对感情有着近乎洁癖的要求，我觉得你已经脏了，所以不想跟你继续在一处了。这样解释，你能懂吗？”
“……”
贺元朗突然感觉膝盖中箭。
他踉跄几步。
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来。
“快找大夫来。”姜书宁忙嘱咐罢了，又盯向最开始就故意说模棱两可话语的下人：“镇北侯都已是强弩之末了，你们非但没觉察异常，还纵着他来此胡闹，可见你们对主不忠、护主不利。”
下人们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镇北侯对你们宽容，我却不能容忍你们这些逆仆继续这般偷奸耍滑。”
“来人，将他们按住打三十大板再送回镇北侯府。”
说完，姜书宁还不忘盯着他们提醒道：“这事我三哥还不知情，但若是你们心有不甘想要告状的话，我也愿奉陪到底。”
她如何做都行，前提是先把三哥给择出去才行。
一瘸一拐过来的司渊刚来，就听到了府前这振聋发聩般的鬼哭狼嚎。
他扬眉。
哟。
看来错过了一出好戏呢。
……
消息送到沈妄之耳中，沈妄之沉默数息，“她最近，好像变化很大。”
司渊附和点头。
虽然先前他对姜书宁颇有怨言，但却也不可否认她最近真的好像搭错了筋。
不过——
“肯定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爷你放松警惕。”
沈妄之：“……”
凉飕飕地盯了他一眼。
“本王不介意让你下月的放毒提前。”
司渊立刻住嘴。
不了。
遭不住。
……
司渊实在搞不懂姜书宁的变化，但他仍然坚信不疑她是在伪装，所以明里暗里他就是盯着姜书宁看，姜书宁竭力忽略，但是如芒刺背啊。
“有事吗？”
“王爷让我来问你——”反正现在王爷不在，司渊抱臂，毫不掩饰地质问，“你这次演戏又是什么目的？”
上上上次是想跑出王府和贺元朗私会。
上上次是给贺元朗求爵位。
上次是想嫁给贺元朗。
这次呢？
司渊想不出来。
姜书宁轻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这般薄弱吗？
她小声嘟囔说：“撒谎，肯定不是三哥让你来问的。”
司渊：“就是王爷让我来问的。”
他就嘴硬。
“司渊，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每次你在我面前撒谎的时候，眼神总会不自然地往左瞟吗？”
司渊：“……”
啊？
他皱眉。
有吗？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这次是真心的。”姜书宁也没有过多解释，她很认真，“我既知贺元朗对我并非真心，又何必还要对他一往情深，甚至为此伤害真正疼爱我的人呢？”
司渊果然被姜书宁的话给转移了注意，不再执着于他眼神不自然的事。
“你知道贺元朗对你并非真心？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稀罕。
姜书宁这种笨蛋竟能看透贺元朗的伪装。
他小瞧了她。
姜书宁顿了顿。
总不能说她被贺元朗害死过吧？
但是确实也很难解释。
姜书宁说：“我做了一个梦……”
不行。
她改口，“我遇到个道行高深的道士，他跟我算命……”
也不行，万一司渊真查呢。
姜书宁堪称绞尽脑汁。
“其实……”
唉。
司渊不擅长在她面前撒谎。
她也同样。
毕竟是一起长起来的。
相识很久了。
“因为我想明白了，真正的喜欢是会疼她护她，而不是教唆她以置身险境让她自残的方式，去逼迫真正疼爱她的人松口。”
姜书宁眼睫轻垂，司渊看不出她的神色变化。
只能感觉她情绪低落。
她说：“先前，贺元朗教我绝食，我做了。饿得饥肠辘辘，意识恍惚时，我看到了三哥眼底的心痛怜惜。那个时候我恍惚间觉得我不该那样做，我那样做不仅是在伤害自己，也是在伤害我三哥。那是我第一次对贺元朗的话产生质疑。”
“后来，他又教我和三哥争吵，我也照做了。我在看到三哥眼底的失望时，也很痛心，但是贺元朗说我是在争取所谓的自由，所以我虽然也觉得不对但也没有再想。”
“直到几天前……”
姜书宁眼底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怒和怨。
她咬牙切齿。
像是恨不得将贺元朗生吞活剥。
滔天恨意让司渊都愣住了。
“直到几天前，贺元朗说想要娶我却被三哥否决后，他未做任何努力，就直接教我在三哥面前跳城墙，让我以命相逼，逼三哥松口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