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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我也要进宫
“这是贺元朗的意思？”
“嗯。”
姜书宁急切地追问道：“那这事慕雪乔知情吗？还是说这是他们共同的谋算？”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即便是刚被沈妄之死亡凝视过的司渊，也终于没忍住再次开口，他疑惑地皱眉，“先前就有许多朝臣官员之女，会在婚期之前入宫做女官，学习规矩体统。怎么到了慕雪乔这里，你就觉得他们一定心怀不轨，有所图谋？”
姜书宁一怔。
啊。
“还有这种规矩的吗？”
“有。”沈妄之清嗓解释，“只是当今皇帝年岁尚轻，宫中懂礼节的嬷嬷们自然需要先忙着教导皇帝，无心再侍她人，所以近些年就不曾有这种事发生了。”
即便事有先例，但姜书宁还是觉得：“他们不怀好心。”
万一慕雪乔就是贺元朗安排进宫和小皇帝暗中来往的棋子呢？
“不过这次，慕雪乔进宫倒的确并非完全是奔着去学习规矩体统的。”沈妄之扬眉，“慕雪乔新习得一曲霓裳羽衣，皇帝听之甚喜，所以同意留她进宫，闲暇时为他演奏。”
姜书宁眉头拧得更紧。
怀疑更重。
小皇帝不是耽于享乐之人。
他年岁虽轻，但老气横秋，就连说话时都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和军政要事。
更何况她记得小皇帝好像对音律无感，听什么都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所以他留下慕雪乔绝不会是为了听所谓的霓裳羽衣。
难道——
她猜对了。
在这时候小皇帝就跟贺元朗暗中联手，准备对付沈妄之了吗？
姜书宁当即拍桌而起：“我也要进宫。”
司渊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慕雪乔进宫还能弹奏霓裳羽衣，你进宫能干嘛？”
然后就被沈妄之拿笔一甩。
落了一脸墨。
“我……”姜书宁确实被为难到了，“学无止境，我就在旁边学，难道不行吗？”
沈妄之想拒绝，“我知道你怀疑慕雪乔动机不纯，只是……”
“若是三哥你不放心的话，那就让司渊陪我一起进宫呗。正巧他会缩骨功，穿上女裙戴上珠钗，没人能认出来的。更何况他还是禁军统领，实在不行就当是进宫暗中巡查了。”
姜书宁理直气壮，直接忽略了司渊黑沉沉的脸色。
他脸黑肯定是因为有墨水。
才不是不高兴。
沈妄之依旧不同意，“那也不行。”
“就是。”司渊极力想要替自己争取，“慕雪乔要在宫中做女官做一年呢，难不成你也住在宫中一年？”
姜书宁：“那也成啊。”反正有大姐在，皇宫里她岂不是能肆意妄为横着走？
“不成。”沈妄之脸彻底黑了。
住宫里？
还直接住一年？
门都没有。
“那……那不行的话，我就每天晨起和三哥一起入宫，三哥去上朝的时候，我就进后宫盯着慕雪乔，等三哥下朝了我就跟着回来呗。”姜书宁表示自己能屈能伸，但也同样有她的坚持，“反正我必须得盯着慕雪乔，我不放心让她留在皇宫里，万一她暗中对大姐下手呢？”
虽说永和宫固若金汤。
但难保嘛。
沈妄之眯眼思索了数息。
他已经发现，自己若是跟姜书宁态度强硬，姜书宁要么委屈哭诉地落泪，要么过刚则折跟他争吵。
所以他需要徐徐图之。
简单想了想。
“可以。”
等姜书宁兴高采烈离开后，司渊顶着大花脸过来难以置信地询问：“王爷，您怎么……”
“急什么，她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沈妄之胸有成竹，“只怕等本王下了朝她都还没醒。”
司渊瞬间就被说服了。
也是。
姜书宁确实贪睡得很。
尤其是最近。
然后——
第二日，两人就在自己进宫的马车上，看到了眼泪汪汪狂打哈欠的姜书宁。
“早啊三哥，早啊司渊。”
沈妄之和司渊对了个眼神。
都很意外。
姜书宁竟然真的起来了。
不过姜书宁确实很久没起这般早过了，脑袋一歪一歪地开始小鸡啄米。
她是被沈妄之叫醒的。
这才发现她困倦得不行，竟直接趟进了沈妄之怀里，枕着他的肩睡得香甜。
她起来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脸颊处还保留着挤压出的红痕。
沈妄之无奈地摇了摇头。
“去永和宫玩吧。”
真难为她了。
不过想来她也坚持不了太久。
面对姜书宁这个不速之客，沈融月耐心温柔地给她编了发，传来早膳后还等她吃饱了，才耐心地问她要不要再睡会儿。
姜书宁摇了摇脑袋。
虽然还困。
但她现在肯定睡不着了。
“大姐，我每次来的时候你都在刺绣，刺绣真的很好玩吗？”
“小心被针扎到。”沈融月抵住她额头把她推远了些，“有什么好不好玩的，闲暇打发时间罢了。”
姜书宁想不通，“没事做为什么不出去玩呀。”
沈融月无奈地看她，“你还小，你不懂。”
姜书宁确实不懂。
但她能感觉到沈融月的寂寥。
“大姐别刺绣了。”姜书宁想要让沈融月开心起来，“听说慕雪乔不知从哪儿得的机缘，竟学会了遗世佳曲霓裳羽衣，还教人编了舞蹈，咱们不妨去南宫馆凑凑热闹呀？”
南宫馆是宫中的舞乐坊。
“慕雪乔，就是那个你总挂在嘴边的闺中密友？”沈融月明白了，“敢情你此番不是特意入宫来陪哀家的，是想着借哀家权势去南宫馆给你好友撑腰，怕她被人欺负？”
但是很快沈融月又想到了其他事。
“不过哀家怎么听说，镇北侯还有意要娶她做侧妃？”
“嗯呐。”
姜书宁理直气壮，解释说：
“她于大庭广众下和镇北侯举止亲密，已然失了清白贞，洁，进不去镇北侯府那就只能进尼姑庵了。”
沈融月沉默，“那你——”
她想了想。
“你此番去南宫馆，是想为其撑腰，还是想出口恶气？”
她总得先问问自家小妹。
再做计划。
姜书宁被沈融月毫无保留的偏袒给逗笑了，心脏酸软。
她抱着沈融月的胳膊撒娇哼道：“都没有，只是在宫中待着实在无聊，想要大姐陪我去凑凑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