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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千疮百孔的原貌(第1/2页)
文若章当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但激情尚未退却,那点犹豫很快被真爱无敌的愚蠢念头压了下去。
他甚至觉得,离过婚的女人更懂得疼人。
后来,陈静云终于离了婚,却又一头扎进了夜场工作。
文若章心里膈应,但看着陈静云抱怨生活不易,需要挣钱养家的样子,那点不满化作了心疼和理解。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给不了她富足的生活,于是只能选择默默忍受她昼夜颠倒的工作,忍受她身上偶尔带回来的烟酒味,忍受她那些来历不明的朋友。
最激烈的冲突来自父母……
当文若章鼓起勇气把陈静云带回家,父母看到这个比儿子大,离异有孩,还在夜场工作的女人时,脸色瞬间铁青。
父亲摔了杯子,母亲哭天抢地,用尽一切办法反对。
“你要是敢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就没你这个儿子!”父亲怒吼。
文若章当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许是因为年轻,又或许是对那份扭曲爱情的孤注一掷,他竟噗通一声跪在了父母面前,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声音哽咽却异常固执:“爸,妈,我知道她情况复杂,但我就是喜欢她,离不开她!求你们成全!这辈子我非她不可!”
那一跪,跪碎了父母的期望,也跪没了他自己的退路。
父母最终在老泪纵横中妥协,不是被感动,而是无奈于儿子的执迷不悟。
从此,他和家里的关系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而他所换来的爱情,却在现实的消磨下,渐渐露出了它千疮百孔的原貌。
陈静云的脾气,她的虚荣,她的不安分,以及眼下这疑似大佬赠房的荒唐局面,都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当年那义无反顾的脸上。
烟烧到了尽头,烫到了手指,文若章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将烟头摁灭在栏杆上,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
当初那一跪,以为跪来的是爱情,现在看来,更像是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
……
陈静云刚卸掉浓妆,换上那件领口发黄的旧睡衣,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床上。
但她眼神里却没什么睡意,反而有种异样的兴奋,像揣着一个即将引爆的秘密。
陈静云摸过床头柜上的烟盒,熟练地点燃一支,深吸一口,然后拿起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最终停在了陈香兰,她的亲姐姐。
一年前,因为一次激烈的争吵,她怒气冲冲地删掉了姐姐微信,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此刻,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恶作剧的弧度。
电话接通了,响了四五声,才传来陈香兰带着浓浓睡意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的声音:“喂?”
陈静云故意让烟熏得嗓子有点哑,用一种刻意营造的,仿佛随口一提又掩不住爆料快感的语气说道:“我,陈静云。”
电话那头明显顿住了,沉默了几秒,陈香兰的声音变得清醒而警惕,还带着点疏远:“陈静云?你……你怎么想起打电话了?这都几点了?”一年多没联系,妹妹深夜来电,绝不会是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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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云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在昏暗的灯光下扩散,语气轻飘飘的,却像扔下了一颗炸弹:“没什么事儿,就是突然想起来,跟你说个好消息,”她故意在好消息上加了重音,带着讽刺,“你知道你家舒允晏?啧,得抑郁症了。看病吃药,折腾好一阵子了。我今天难得清闲,想起来就顺便告诉你一声。”
陈静云完全无视了舒允晏千叮万嘱让她保密的请求,她甚至用一种讲述八卦邻居家丑闻的姿态,轻描淡写地就将外甥女的隐私捅了出去。
这不是关心,而是一种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的展示。
陈香兰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震惊和母亲本能的焦急:“抑郁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啊?她好好的,怎么会的抑郁症呢!”
陈香兰平时爱刷短视频经常看到因为抑郁症轻生的新闻,心里顿时有些害怕。
“我看她啊,一副好死不活的样子,一天饭都吃不了几口,人瘦的跟个皮包骨一样,一点肉都没有。”
“你怎么不早说!”
“我今天才有空,我不是说了吗?”声音里带着一种恶意的揣测,“这病啊,说不定还真是随根儿,我这话,你应该懂吧?”
陈香兰在电话那头呼吸急促,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
陈静云见陈香兰不说话,又开始说起别的。
“啧,你是不知道!”她撇着嘴,手指头恨不得戳到虚空中舒允晏的鼻子上,“你说她舒允晏得病就算了,谁还没个头疼脑热?可你瞧瞧她干的那叫什么事儿?我的牙膏,就放在洗手台上,她倒好,顺手就挤,用的一点都不客气!还有那沐浴露,我新买的一瓶,没俩礼拜就见底了,合着就她一个人在用呢?她自己不会去买吗?穷酸成这个样子了?”
她越说越气,这些日常用品是她珍贵财产。
“这放假在家,更是气人!跟个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瘫,手机抱得紧紧的,大白天的,都几点了?饭也不做!连顿像样的饭都没说请我吃过!我这忙前忙后的,合着就该伺候她?”她完全忽略了舒允晏可能因抑郁症而精力耗尽,连自理都困难的状态,只看到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即时回报。
抱怨完眼前,她又开始翻旧账,语气从愤怒转向一种被背叛的委屈,占据道德制高点:“枉我以前对她多好啊!她小时候,我抱过她,带她玩过,给她买过糖吃!给她零花钱,那时候多可爱的一个小丫头,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我后面小姨,小姨地叫,谁曾想长大后,心机变得这么深!”
“我看她就是装可怜,博同情!用我的东西,吃我的住我的,还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不就是想让我继续当牛做马吗?真是看走眼了!”
“说了这么多,让她搬出去啊。”
“我早就想了,我明里暗里暗示了好多次,她都装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