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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凯旋宴地点特殊，直接在石湾县的主街上摆流水席，城里城外的百姓都可以来参加，分享打胜仗的欢乐。
摆宴要耗费的肉菜酒水自然是姜鱼自掏腰包，本来人工也打算从庄子那边抽调些人手过来，不料，共同承办此次大宴的几家酒楼知道这是要款待在外替他们打贼寇的民壮们，死活不肯答应，硬是附赠了个免费人力服务。
酒楼的东家们纷纷叫来自家奴仆，掌柜、小二们则呼朋唤友叫亲戚家人来帮忙，就连街上听到消息的路人都卷起袖子加入洗菜切菜端盘子摆桌椅的忙碌队伍。
看着被装饰得灯火通明的长长主街，那一张张带着感激、敬意、崇拜的面孔，听着嘈杂人声里偶尔透过来的只字片语，如“他们都是大英雄”“阿爹我长大了也要去从军，打海贼”，甚至还有陌生人挤过来，提着鸡蛋肉干鱼干等物要塞进还未来得及脱下战袍的人手中。
新来石湾县不久、只是为了生计加入民壮队的那些外地人，悬着几个月的心莫名就定了下来。
是啊！
在石湾县，他们不是可以被随意驱赶、辱骂的卑微流民，而是暂时还没正式落籍的新石湾县人罢了。
现在，他们还是石湾县的英雄了，哈哈！
这里的人知恩图报，就算将来不从军了也有大把能养家糊口的差事做，他们都巴不得赶紧在这里落户生根啦。
见到个别偷偷撩袍角、或直接用大手在脸上粗鲁擦眼泪的家伙，乔容忍不住抬眼看向不远处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姜鱼。
早上她还心急火燎怕姜鱼吃亏呢，现在看来，有些事其实不必太过刻意，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乔容没挤过去，跟今天的主角们争抢光环，只对坐在身旁、同样低调的谢琢小声感慨。
谢琢点点头：“她说过，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乔容咂摸了下，“虽然是大白话，却着实精辟。居然能想出纸老虎这个比喻，不愧是她！”
不料，谢琢又举着酒杯幽幽说：“我也这么说过，可她说，‘纸老虎’不是她想出来的，是一个杰出人物的名言。只可惜——”
仿佛预判到乔容下句话似的，直接将她堵住，“别问我，我也不知是何人。或许是番邦的哪位智者，又或者是故纸堆里被埋没的天才，谁知道呢？”
乔容撇撇嘴，心说这郎君俊归俊，这脾气却有几分古怪，对人客气但难以交心，也就对姜鱼够体贴，也难怪她对这家伙另眼相看。
反正，她如果要选郎君，肯定得向葛梨学习，挑个热情爽朗爱说笑的、有情绪都放在脸上好读懂那种，相处起来多轻松啊！
“李先生，关于这民壮招募一事，我突然有个疑问。岭南从前可有这类旧例，不知——”
乔容转过头找李道清请教去了。
今天这一仗能大胜，关键在于己方战舰和火炮足够强大。
但，若缺少了每艘船上负责操纵船只、火炮的人，和他们训练有素的出色发挥，未必能有这样漂亮的战果。
她得抓紧时间多学学，回头去了岭南才好发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