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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互相降温
海悦集团在电子制造业的渠道、供应链管理、市场推广等方面的优势，都是陈硕的星耀电子厂迫切需要的。
但是，为了这一点，就拒绝掉那些明显更优厚的条件？
陈硕这孙子什么时候这么讲原则了？
她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过，与之不同的是，杨魁最近心情不错，因为朋友的儿子终于不摆烂了，甚至还小有成就。
这天晚上，杨魁特意让厨师做了杨凌薇喜欢吃的菜，叫她回家吃饭，心里又起来一点不一样的想法。
饭桌上，杨魁笑呵呵地开始打探消息。
“薇薇啊，我听说……小硕，最近可是拒绝了不少橄榄枝啊。”
杨凌薇正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闻言，咀嚼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咽下食物，声音平淡。
“哦，是吗？他脑子进水了吧，有好条件不要。”
杨魁呷了口茶，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笑意。
“我倒觉得，这小子一直很有原则。至少，知道谁是第一个跟他谈的。”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女儿一眼。
“你说呢？”
杨凌薇此时还听不懂的话，就不会自己经营那么大一个公司。
然后她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依旧冷淡。
“爸，生意场上，守规矩是最基本的。他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星耀电子也走不远。”
“至于我的看法……他也就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搞出来的那些东西暂时吸引了眼球而已。”
话虽如此，但是助理白天说的那句“陈总说，星耀电子厂目前的合作方只有海悦集团，负责人是杨总您”，确实留在了杨凌薇的心里。
还有那句“跟您合作很愉快”，更是让她觉的有点异样。
“运气好？”
杨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说完他见女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只是摇了摇头，心里却明镜似的。
自己这个女儿啊，就是嘴硬。
第二天，海悦集团总裁办公室。
“杨总！杨总！想我了没！”
陈硕人未到，声先至，伴随着一阵略显夸张的脚步声，他晃进了杨凌薇的办公室，手里还得意洋洋地扬着一份文件。
杨凌薇正低头处理文件，听到这声音，眉头下意识地蹙起，抬起头，便看到陈硕那张欠揍的笑脸。
“陈硕，这里是办公场所，不是菜市场。”
杨凌薇的声音吓人的很。
陈硕毫不在意，几步走到她办公桌前，而是将手里的文件“啪”一声拍在桌上，身体前倾，笑嘻嘻地说。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杨总，你看这是什么？”
“咱们的对赌协议，我赢了！按照约定，你输了，可是要给我打工抵债的哦！我是来收赌约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拖长了尾音，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杨凌薇扫了一眼那份被他蹂躏得有些褶皱的对赌协议，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双方的赌约和陈硕那嚣张的签名。
她当然知道陈硕是来干什么的，也知道他这话纯属开玩笑。
索性杨凌薇直接不接这话，而是面无表情地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甩到陈硕面前。
“别跟我说那些，这是星耀电子第二轮融资的合作协议，海悦领投。条件只有一个——”
她顿了顿，眼神直直盯着陈硕。
“你必须立刻停止一切沙雕营销！”
“什么火锅底料、什么量子力学速成班，统统给我停掉！星耀电子要走正规化的路线！”
听到这话，陈硕挑了挑眉，拿起那份厚实的合作协议，啧啧两声。
“杨总，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啊？我的沙雕营销可是我们量子手机一炮而红的功臣，你说停就停？”
“功臣？”
杨凌薇冷笑。
“那是饮鸩止渴！短期内或许能吸引眼球，但长期来看，只会拉低品牌形象。”
“海悦集团投的不是一个网红产品，而是一家有潜力的科技公司！”
“哎呀呀，杨总教训的是。”
陈硕嬉皮笑脸地应着，手指却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掏出了他的宝贝——那台自用的量子手机。
他对着手机屏幕划拉了几下，然后得意地朝杨凌薇扬了扬下巴。
手机屏幕上赫然播放着一段直播录像的片段——正是他之前在发布会上，用量子手机远程操控星耀电子厂实验室空调的画面。
紧接着，办公室里的空调出风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原本舒适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冷风悄无声息地吹了出来。
杨凌薇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气激得打了个寒颤，她抬头怒视着陈硕。
陈硕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量子手机，慢条斯理地说道。
“杨总，你看。合作愉快的前提是，咱们得互相降温，您说是不是？”
“您让我停止沙雕营销，也得让我看到您的诚意，别老想着一上来就给我物理冷静嘛。”
“陈！硕！”
杨凌薇听着他这不着调的语气，气得脸都青了，指着空调怒道。
“你现在就把温度给我调回去！”
这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就不应该对他产生那么一丝丝的改观！
简直是浪费感情！
“好嘞杨总，听您的。”
陈硕见好就收，又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空调温度很快恢复了正常。
杨凌薇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翻腾的怒火。
她拿起笔，在合作协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猛地将协议推给陈硕。
“签完赶紧滚！”
陈硕拿起协议，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笑眯眯地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合作愉快！”
“滚！”
杨凌薇指着门口，声音已经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怒意。
“好嘞，这就滚，这就滚。”
陈硕麻利地收好合同，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抛了个媚眼。
“杨总，记得想我哦，特别是天热的时候。”
“保安！把他给我扔出去！”
杨凌薇终于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就朝陈硕砸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