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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国瑞赴宴,喝醉了,醉酒后的他昏睡到天明。
晏怀卿脸色阴沉的坐陪,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起了杀心,对美色不动心的人像没有缝的鸡蛋,根本就不给别人拿捏的把柄。
翌日,符国瑞醒来,拍着晏怀卿的肩膀:“晏世子,家事要尽快处理好,衙门里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你啊。”
“大人说的是。”晏怀卿行礼的时候,一头雾水,这人不爱美色只贪杯吗?
符国瑞离开的时候还说了句:“吏部今年会很忙。”
这事儿晏怀卿知道,地方官员三年一考核,升迁、换任,贬谪和罢黜,是大动干戈的一年,难道符国瑞在点自己?可点自己什么?去地方任职?
满腹狐疑的晏怀卿眉头紧锁,他怎么可能离开京城?
符国瑞就算不知真相,也应该有所耳闻,三公后人中,温慕阳不是嫡长子逃过一劫,唯有他能离京,如今他都不肯走,皇上明显要对镇国公或秦国公动手,提拔了自己又提拔了温慕阳,只能说还悬而未决。
他没敢多留,回府守着祖父,打从祖父吐血昏迷后,这两天根本没有一点点儿苏醒的迹象,穆青也束手无策。
“该把温令仪接回来了。”晏戈说。
晏怀卿哪里不知道要接回来,已经八月初十了,这个月十五是一年之中最难熬的一天,月正圆的时候,半边月也是最凶险的时候。
正盘算着去接人,也希望温令仪会自己回府。
符国瑞差人过来让他明日上衙。
这些日子过得太憋屈,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晏怀卿决定今儿去接温令仪,结果刚出门就遇到了温慕阳,身为左金吾卫将军,他骑枣红骏马,巡视皇城,马背上的温慕阳用马鞭指了指晏怀卿,那要吃人的目光让晏怀卿脊背发寒。
本想去打个招呼,可温慕阳已经离开了。
他正琢磨温慕阳为何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憎恶时,温慕阳的亲随过来,拱手一礼:“姑爷,二少让小的传话,小姐去庄子上避一避是好的,你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管好,不然二少会亲自动手替你管教。”
“岂有此理!”晏怀卿气得脸色铁青。
亲随又一拱手:“二少说了,武夫不讲理。”
说罢,亲随扬长而去,只留下晏怀卿立在门口,怒火中烧。
他就说温令仪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原来是温家人在背后支持她,行!他就不信了,温令仪能永远不回来,一旦她回来,自己立刻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这件事需要叶染秋,他还真需要趁着没去衙门的时候,把叶染秋这边处理好。
回府,大门紧闭。
栖云苑里,叶染秋正在为秦国公府的账目发愁,晏怀卿一进门就见到了春香,忍不住厌恶,自己身边美人儿无数,竟还有这么一个貌丑无盐的,总在身边晃荡,让人心烦。
春香见到晏怀卿,两股战战,心里骂了句畜生,只因生在富贵家就为所欲为,但身为下人,该有的机会还是要有的,出声请安提醒屋子里的小姐。
叶染秋抬眸看晏怀卿进门时候的脸色不太好,起身迎过来:“卿,你可算来了,妾这边遇到了难题。”
晏怀卿都不用问也知道是中馈不足,坐下来说:“安心,我一会儿送银子过来,添补中馈。”
“卿,这可解了府里的燃眉之急。”叶染秋亲自斟茶送到晏怀卿手边。
晏怀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皱着眉头掀开杯盖王丽看了眼,问:“这是什么茶?”
“是从漠北那边过来的黄金草,搭配黄芪,可滋补。”叶染秋低声说,看晏怀卿脸色没变,悄悄地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晏怀卿死在那种事情上,这是冥思苦想才想到的法子,希望能帮他一把。
晏怀卿撩起眼皮儿扫了眼叶染秋:“染秋是个知道体恤人的。”
“这是妾的本分。”叶染秋说。
晏怀卿拉着她的手坐在自己的腿上:“温令仪迟迟不归,恐夜长梦多,这个月眼看到了月圆时,你要把身边的人处理一下,到时候万万不可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
“卿的意思是?”叶染秋早就知道晏怀卿的目的,可很多变数让她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
晏怀卿压低声音:“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二门外的春香刚巧听到了这一句,吓得面如金纸,小心翼翼的退到门外,两只手攥成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死人?要谁死?
能算得上小姐身边人,满院子只有自己,毁了自己还不算,还要弄死自己吗?
她不想死!
晏怀卿离开。
“春香。”叶染秋在屋子里唤她。
春香故作镇定的进来:“小姐。”
“今日闲来无事,你的家在京郊吧?”叶染秋问。
春香知道这是明知故问,不敢乱说,点头:“是的,奴婢的家人住在西郊的李家庄。”
叶染秋起身:“走吧,带你回去走一遭,你跟着我许多年,咱们主仆之间犹如姐妹,我对不起春香了,这件事不能宣扬,送一笔银子给他们,也算是补偿了。”
春香跪下:“小姐,奴婢是您的人,只要是为您做事都无怨无悔,只是,只是奴婢真不想再伺候世子爷了。”
“起来吧,知道你不愿意。”叶染秋伸出手拉着她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别多想,咱们出门去散散心,你也回家看看。”
坐在马车里,春香低着头,心里在想:这是在临死前让自己见见家里人啊。
李家庄距京城只有五里路,很快马车就进了庄子,庄子上那些娃娃们围着马车奔跑,这马车可都是贵人才有的,他们一年也见不到两回。
当马车停在了春香家门口,二牛瞪大了眼睛,撒腿往回跑:“大哥,嫂嫂回来了。”
正在劈柴的李大牛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低声:“不准胡说,咱们家配不上她。”
“真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二牛急得搓手。
李大牛摇头:“不去。”
去做什么呢?父母早晚,自己和弟弟相依为命,家里就二亩薄田,活命都艰难。
春香就不一样了,在大户人家做工,吃香的喝辣的,穿戴不知道比村子里的人好多少倍?听说在贵人跟前得脸的仆从,贵人会给安排婚事,他希望春香有个好归宿。
二牛蹲在一边,看着大哥劈柴,恨不得替他去找春香姐,只知道劈柴能有什么出息?
春香姓田,家里人恭恭敬敬的迎到门口,叶染秋让春香把那些旧衣服、吃喝搬下去,又拿出来两个十两的银元宝递给春香。
她坐在马车里,没打算下车。
春香不敢耽搁太久,跟家里人短暂相聚,银子交给娘的时候,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滚落。
田母拉着女儿的手:“春香啊,别哭,再过几年娘去接你回家,大牛那孩子靠得住,可照顾咱们家了,回头你们俩过日子,这些银子娘分出来一些准备嫁妆的。”
“娘,不用了。”春香说:“我得赶紧回去,小姐心善,可回去京城也不能迟了。”
田母依依不舍的送女儿到道门口,家里人看着春香坐进马车里,目送马车离开。
当马车停在李大牛家门口的时候,春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她万万没想到小姐还要用大牛哥逼迫自己。
“去看看吧。”叶染秋拿了个钱袋子递给春香:“这是我给你的嫁妆,先让他盖屋,置点儿良田。”
春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您这是?”
“成全你。”叶染秋说。
春香下了马车,叶染秋百无聊赖的撩起帘子往外看,阳光洒在院子里赤膊抡斧子的青年人身上,古铜色的肌肤上挂着晶莹的汗珠。
春香在门口喊:“大牛哥。”
李大牛转过头看向门口,马车里的叶染秋心就一颤,这青年人竟如此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