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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令仪来到院子里,看到须发皆白的老人恭敬的立在院中,身后跟着十几个壮汉抬着红色的木箱,木箱不小且沉甸甸的。
这还真是大手笔。
南英恭敬地行礼:“晏夫人,承蒙您救命之恩,我们家主子一直都记在心里,得知晏夫人归京,特地遣老奴过来送谢礼,主子说礼虽轻,但聊表心意尚可,请晏夫人笑纳。”
温令仪微微颔首:“举手之劳,无需如此。”
“请晏夫人笑纳。”南英可不敢跟温令仪客气,毕竟从小看着主子长大,那性子,自己若送礼都送不去,只能被遣送回去荣养了。
温令仪倒也没有再客气:“却之不恭。”
南英立刻让所有人放下木箱,再次行礼后告辞离开。
温令仪看着摆在院子里的木箱,心里有些纳闷,就没见过送礼的人这么着急的,难道不该给自己打开看看吗?
小囡囡已经欢喜的跑过去了,摸了好几个箱子,回头笑得眉眼弯弯:“银子,金子,都是好东西啊。”
对于这个小丫头贪财的性子,温令仪已经慢慢习惯了,要不是她年纪太小,温令仪不介意告诉这孩子,咱家可能啥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林嬷嬷带着人把箱子打开,刚打开第一个箱子的时候,林嬷嬷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可不是没见识的人,但接到这样的礼,她都怀疑自己所谓的见识,还是少了。
打开盖子,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银裸子,一个足够十两,这一箱子千两之数是足够的。
一共十二箱,前面六个箱子都是银子,顾忌有六千两,后面两个箱子是金子,在后面两箱是珍珠,各种颜色的珍珠都分成小匣子装着,个头从大到小,最小的也有大拇指盖儿大小。最后面的箱子打开,里头是个用红绸裹着的物件,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把红绸打开,林嬷嬷下意识的回头看温令仪。
春带彩的黄翡,这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更不用说这么大一个雕刻似成型的了,说句稀世珍宝也不为过。
温令仪也确实被吸引了,走过来端详着这块高一尺半有余,宽也盈尺的摆件,一面雕刻金龙吐珠,另一面雕刻百鸟朝凤,色彩绚丽,雕工精致,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自己到底救了个什么人啊?
这世上有钱人不少,出手阔绰也寻常,但能拿出来这个物件做谢礼,对方的身份并不是非富即贵,而是富贵双全还是顶尖儿的那种人。
“收起来。”温令仪转过身,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再次见到那个黑衣人了。
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就是想让自己好奇他的身份吗?
处理好了保和堂的事,温令仪便回秦国公府了。
虽说回不回来都无妨,但为了见到那个人,自己还真的回来一趟,对方显然已经把自己调查的很清楚了,保和堂人做眼杂,自是不适合见这么个神秘客人的。
府里,小张氏把处处都打理的十分妥帖,这足以看出小张氏多用心了。
温令仪回去映月院,即便是自己多日不在,院子里、屋子里,处处都洒扫的极干净,就连那被褥都是刚晒过的,小张氏随时都等着温令仪回府呢。
用了晚饭后,温令仪沐浴更衣,坐在灯下看书。
看书是假,等人是真,温令仪笃定那人今晚必定现身。
一阵柏木香飘来,很淡,但温令仪放下了书,扬声:“碧桃,待客。”
“啊?”碧桃进门看着屋子里只有温令仪人,还有些疑惑,待客?客在哪里?
“茶清淡些,贵客伤势未痊愈,浓茶对身体不好。”温令仪说。
话音落下,一袭白衣的男子出现,抚掌三次:“晏夫人果真非同凡响,某还在犹豫是否能见一见救命恩人,晏夫人已经知道某来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可不觉得那么贵重的礼物只是谢礼。”温令仪起身,微微颔首后请这人落座:“一回生,没有第二次见还不知道如何称呼阁下的道理。”
换上了白衣,还摘下了面具,温令仪知道他并不在意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刚好自己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某的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姓萧,名玄策,字贪狼。”萧玄策看着温令仪,缓缓地说。
温令仪凝眸打量着面前的人,笑了:“原来是大宛国的南院大王,没想到千里迢迢来了大夏,真是幸会。”
萧玄策没有看到温令仪有任何意外和惊慌,挑眉:“晏夫人见多识广,竟还知道大宛国的事。”
“算不上见多识广,是萧公子威名远播,我恰好听人提起过,再者唯有萧公子这等人物,才能送那么贵重的礼,不难猜。”温令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放下,抬眸看着萧玄策。
知道?还真不知道,半猜半蒙,要说能蒙对,那要从祖父的书房密室说起,再祖父的书房密室里,别说大宛国,西域三十六国和西凉的事,都能查到。
恰好,最吸引温令仪的便是大宛国的南院大王,为何叫南院大王,因为可以和大宛国国君分庭抗礼,手握重兵,相当于大夏国的封疆大吏,说句权势滔天也不为过,因大宛国的国君更迭,那得看南院大王的意思。
王凌驾于君之上,唯有大宛国才如此。
至于萧玄策,能被记录在祖父那些册子里的人,他最年轻,今年应该二十七岁,手握大宛国的所有兵权,二十岁就坐稳了这个位子,有传言他是大宛国国君的私生子,但传言只是传言,这位八岁便崭露头角,堪称千年一遇的军事天才。
这个人,来大夏,令人匪夷所思。
萧玄策也尝了尝茶,放下茶盏的时候,说道:“晏夫人,我们做一笔买卖如何?”
“萧公子,只怕我不配,有多大的本事端多大的碗,我治病救人还行,买卖的话,不擅长。”温令仪说得很真诚。
萧玄策勾起唇角笑了笑。
温令仪不落痕迹的打量了几眼萧玄策,倒也不是自己好颜色,只是这个男人啊,容貌过于出众,真是让人会贪恋的想多看几眼的,不然都显得自己不懂风情一般。
“若我非要跟晏夫人做买卖呢?”萧玄策起身走向温令仪:“或者,要跟裴祈安比试比试呢?”
温令仪顿时一点儿欣赏的心思也没了,微微蹙眉:“萧公子,这是何意?”
“你可以是晏夫人,也可能是裴夫人,当然如果你愿意,萧夫人的位子似乎也不委屈。”萧玄策停下脚步,语气似乎都温柔了一些,压低声音说:“我和晏怀卿不比,因为他不配,但我和裴祈安倒是可以比一比,毕竟我们都想做大夏的皇。”
温令仪抬眸看萧玄策:“男人争名逐利,与我何干?”
“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多重要吗?”萧玄策两只手撑着桌子,俯身垂首:“温令仪啊,你背后有江湖,手里有温家,裴祈安动心也理所当然,毕竟我都可以不在乎那些,单单就你,足够让我动心了。”
“萧玄策。”温令仪迎着萧玄策的目光:“你是怕自己死的太憋屈,要找个人庇护,而我恰好被你选中了,对吧?”
萧玄策微微挑眉:“何以见得?”
“若非我救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温令仪起身,抬起手推了萧玄策一把,萧玄策只觉得透过衣服,那胸口微微刺痛。
抬眸看着温令仪:“你还是个狠心的女人。”
“对待登徒子,客气什么?”温令仪环抱于胸:“我虽没什么武功,但下毒,略微擅长,你最好放尊重点!想要拿捏我,也要想一想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