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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还在,那就不能算是完全湮没了好嘛。并且你既然是他转世的机缘,肯定是会在命轮上与转生后的他有纠葛的!你遇见他算什么怪事,你说你生下他我都不觉得奇怪!”
真是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讲,你这事要是被上面知道,属于私纵犯罪分子你知道吗?别怪姐妹不提醒你,你是卧底,他是目标人物,你报告上说当场击毙,私下却把人给放了,还协助他跑了,这种情况是要上审判庭的啊!”
陶九九嚎得痛心疾首:“别骂了别骂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就说说你,读书的时候在读什么,光和你那个初恋谈恋爱了吧。”
说完才自觉得说错了话。立刻噤声不语。
陶九九仿佛没注意到,含糊地说了一句:“挂了。”
但挂之前小心翼翼地喊了二句:“委员长?委员长?听得见吗?跟您解释一下,刚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我们闹着玩呢,哈哈哈哈。你今天过得好吗?一定要好好吃饭,保重自己的身体呀。三族之民是万万不能失去敬爱的委员长的!”
没得到回音,这才很放心地挂断了通话。
可刚挂了,就看到远处天边的暗影似乎有什么不对。
一开始,她以为那些天际黑色的看上去宛如沉睡猛兽的阴影,是山川之影。
可后来渐渐发现不是。
同时,镖队插在车辆周围的小旗,突然无风而动,上面的颂字闪耀不止。
她直觉得,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甚至叫她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来不及思考,转身边往回跑边大叫:“阿父!阿母!快起来。”一路过去,慌乱地踢醒所有沿途的人:“快进驿所里去!”
人们一片慌乱。
镖队的人已经醒了,也看到了旗子的异动。
但并不太以为然,大声喝止慌乱的人群:“常有之事。这种程度不会是什么大东西。”
大家犹豫起来。
陶九九不管,拉着张父张母就往驿所楼里跑。
远处的不病踌躇了一下,也强行拉着不肯动的妹妹跟上。
陶九九冲到驿所中,再回头时,就发现不过几分钟,那黑暗已经无声地将所有的旗帜吞没了,甚至是守在最外围的镖人——他们淹没在黑暗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拉车的马匹在被吞没前,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嘶鸣。
天地好像都消失了,只有这驿所仍然存在,而四面八方的黑暗还在不断地缩紧。
“关门!快关上所有的门!”陶九九转身跑向窗户。
张父张母也反应过来,连忙去帮忙。
那侥幸跟着进来的人们吓呆了,下意识地按自己听到的声音去做。至于驿所人员,早就冲向各处。
楼上的公子不知道在做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剑士们也不知所踪。
陶九九手忙脚乱地去关那些窗户。
眼看着外面的黑暗已经扑来。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驿所逼近。
不病正在大门处,努力想把门关上。可外面的人想进来,拼命地叫喊着向内推。
0.5米……
黑暗已经在那些人的脑后。
他们是绝不可能获救了,可却出于求生的本能,决不会放弃。死死地顶着门,不让驿所里的人关上,口中发出可怕的叫喊声:“救命!让我们进来!”
一双双的手从门缝里伸进来,甚至有一个女人的头就卡在门缝中,死也不肯缩回去。
她身体其它部分被黑暗吞没。独有那颗头颅,仿佛是黑暗中凭空长出的。
这张脸,在不久之前还在笑盈盈和陶九九说话。可现在却无比狰狞布满了恐惧:“让我进来!”
那片深不可测的黑暗来势变得缓慢。它一点一点地向前吞噬而来,顺着那个女人脖子、顺着所有从黑暗中伸出来伸在门缝中不停松开的手,一点一点逼向驿所、接近门缝。
陶九九沉着脸,转身拔出张父腰上那把菜刀,大步跑上前去,顺着门缝用尽全力,猛地挥刀砍下。
瞬时,那些阻止门关上的手与脖子像蒿草一样,被斩断。鲜血喷涌。
不病和其它人顺势合力,终于‘轰’地一声,在黑暗扑上来的瞬间,将门合拢落拴。
但门内大家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全都紧张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注视着门窗的缝隙,怕黑暗会从其中蔓延而来。吞噬一切。也怕危险仍然还在逼近。
这时候,脚步声突然响起。
陶九九猛地回头看去。刹那间眸光如利刃。
却是那位公子,他身着素衣,从楼梯上缓步下来,毫不防备与她四目相对。
那是个如谪仙临世一般的人物——面容柔和嘴角带着笑,眼角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痣,那似乎是他这张脸上唯一的瑕疵,让他不至于完美得不像真人。
而陶九九浑身浴血,仿佛杀神。
*
驿所的人见到公子,连忙躬行退开。气氛也一下缓和了下来。
“外面是夜魇。”他身边的剑士,快步向驿所各个角落去,询问驿所的职人:“有罗盘没有。我们要加固此楼。”
“没有,但楼中各柱是有标注方位的。”职人急忙在前面领路。
公子不理他们,一步步自楼下来,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些断臂和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又落向陶九九手上的菜刀。
那只是一把极其普通的刀,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斩断这些人骨。
真正斩断它们的,不会是刀。
陶九九死死盯着公子,表情似乎疑惑,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要向他过去。
在她上前一步的同时,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得齐齐地后退了一步。
大家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惊觉到别人的目光,沉默着停下来。
这目光中有恐惧,有厌恶,有畏缩。唯独没有感激。
令人厌烦。
只有张父和张母连忙跑上前,半点也不怕她。
张父把她握在手中的刀取下来,急忙丢到旁边,仿佛那是什么会咬人的东西。
张母则用颤抖的手企图抹去女儿脸上、手上的血,却越抹越脏,血弄得到处都是。无助地不停地安慰着她:“别怕,别怕。擦掉就好了。不是你的错。你是为了救人。”自己分明也吓得腿软,却竭力想安抚女儿。
张父沉默地脱了一件外衫塞到张母手里,叫她用这个来擦。转身去查看门栓落好了没有。并把那些残肢断臂收拾成一堆。只有不病上来帮他。
全程所有人,就这样表情各异地远远看着这一家人和不病。
连有几个站得离长生近的人,都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远。
长生很生气,鼓着腮帮子。
整个大堂,只有张父、张母、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