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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匠颤抖着抚摸着元件的结构,感受着上面光滑的纹路,震撼的头皮发麻。
他忙不迭从怀里掏出珍藏的卡尺,仔细校验的尺寸。
张铁匠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丝毫不差!不!这些元件比图纸上的尺寸更精!”
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神迹!
他回想着陈锋打铁的过程,脑海中似有所明悟。
此时,张铁匠看向陈锋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神!真是神了!这火候,这手法,这精度,神乎其神!我老张打了一辈子铁,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大师!请受老朽一拜!”
说着,他激动的对年轻对学徒吼道:“二蛋!快!快拜见大师!咱祖师爷显灵了!”
学徒更是直接傻在原地,手里的工具“哐当”掉地上,抬手就朝陈锋弯腰拜下,“拜见大师!”
陈锋赶忙将师傅二人扶起来,语气平常道:“雕虫小技,张师傅不必多礼。”
一旁的王潜早已看得热血沸腾,他虽然不懂锻造,但他是习武之人,姑爷打铁时展现的力量,绝非稀松平常!更何况,看张师傅师徒的反应,他就知道姑爷打铁的功力在燕城也是头筹!
姑爷会布防策略,会看天象,还是个打铁大师!
这层出不穷的手段,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人!
王潜忍不住抱拳,“姑爷!我王潜服你!”
陈锋平静地收起零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寻常小事,“张师傅,多谢你的工具,今天叨扰了。”
“王潜,付钱。”
“不敢不敢!能亲眼目睹大师出手,是我老张的福分!”张铁匠连连摆手,恭敬得甚至有些卑微,“大师,刚才看你打铁,我悟出了一些技巧,这可是学都学不来的手艺,这钱万万不能收!”
“以后您再想打什么东西就过来,我这里的工具您随便用!”
陈锋包好元件,把钱放在铁砧上,“能悟出东西是你的本事,钱还是要付。王潜,走了。”
说着,他就带着王潜转身离开。
等张铁匠追出去,二人已经走远。
……
离开铁匠铺。
陈锋走在燕城主街上,路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烟火气。
陈锋闲庭信步,一会儿跟路边的小贩搭话,一会儿去街边的铺子闲逛。
王潜跟在他身边,跟他介绍着燕城的风土人情,时间还早,不着急回去,姑爷人生地不熟,肯定闷坏了。
陈锋走走停停,不出半个时辰,他就记住城门守卫的盘查力度,摸清了主要街道的走向,甚至推测出几个死胡同,他甚至记下了几家药铺,粮食铺子和一些售卖生活必需品的杂货铺位置。
燕城不愧是临海城市,百姓们不缺盐,只是海盐没有祛除杂志,
掌握了这些信息,等帮赵红绡建成哨塔,他就能顺利离开山寨。
进了燕城,赵红绡再也没有抓他的机会!
忽然,陈锋看见不远处聚了一群人,一座低典雅却不失华丽的三层楼正在装修。
他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王潜定睛一看,笑着说道:“姑爷,听说书画大家沉碧先生要来燕城开一间茶楼,邀请全城才子才女共创诗社,还要刊印燕城第一本诗集,所有人都可以投稿,被收录的诗经过沉碧先生评定,最高能得到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足够山寨公中一年的开销了,可惜我是个大老粗,不会写诗,否则我肯定去试试!”
一百两,这个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锋皱着眉头说道:“燕城海寇横行,还有戎狄南下劫掠,这沉碧先生怎么这么想不开,来这里看办诗社?”
王潜叹了一口气,说道:“姑爷你有所不知,燕城虽然动乱,但是受苦的只有普通百姓,城里的那些大户有钱得紧。”
“更何况燕城诗文凋敝,近两年来,城里不少富户家的公子小姐都想用文采扬名。”
“当然,最重要的是,燕城常有劫掠,已经连续五年没有收税,在这开酒楼连税都不用交,这位沉碧先生的算盘很精。”
陈锋心中了然,燕城贫富差距大,富商实力雄厚,官府控制力弱,这也意味着规则少束缚少。
诗社茶楼将是文人、商人、甚至官员的聚集地,信息价值巨大!
而且燕城临海,只要能建造一座小型盐场,他就能晒出数不尽的精盐!
此地非穷山恶水,而是未被充分开发的财富与权力宝地!
陈锋低声说道:“留在此地,以此为基,远比去京城当傀儡驸马或流落他乡更有前途,可惜赵红绡困居土匪寨,没钱没人,就算是个黄金宝地也难成气候……”
陈锋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王潜说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山寨了。”
“是,姑爷!”王潜立刻应声,带着着陈锋朝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
一个时辰后。
苍云寨,后山。
赵红绡指挥着寨民们建造哨塔,此时已经中午,哨塔已经基本完成,只等安装主梁后封顶。
小玉站在山坡上朝下方望去,忽然她眼睛一亮,大声呼喊道:“回来了,姑爷按时回来了!”
说着,她兴奋的迎了上去,寨民们看到陈锋的身影,也高兴迎上前,七嘴八舌的问道:“姑爷,怎么样,元件带出来了吗?”
陈锋拿出原件,拨开人群交给赵红绡,“大当家,幸不辱命。”
一旁的王潜说道:“大当家,你不知道,燕城最好的张师傅大不了这些元件,是姑爷亲自打的,那打铁技艺,脸张师傅都自愧不如,姑爷真的神了!”
赵红绡一愣,“你还会打铁?”
陈锋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废物世子吗?
会画图会布防就算了,说不定是在兵书上看来的,但是打铁可是一件苦差,大禹世子怎么可能亲自动手打铁,甚至技艺精湛?
一时间,赵红绡看着陈锋的眼神充满探究。
陈锋咧嘴一笑,“闲来没事儿玩玩而已,大当家,时间不早了,把原件装上,哨塔今天就能罗落成。
赵红绡接过元件,让懂木匠的寨民按照图纸安装。
一旁的高扬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银牙紧咬,“哼,吹得神乎其神,万一尺寸不对安装不上,可就闹笑话了……”
话音未落,
“咔嚓!”
伴随几道清脆的声响,金属元件固定在大梁上,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