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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南下,朝燕城奔驰而来。
而苍云寨中,陈锋跟随小玉爬上后山的一处高地,俯瞰着山寨图景。
清晨时分,山野间雾气缭绕,陈锋站在最高处俯瞰下方,小片的农田泛着绿意,巡逻的土匪挎着腰刀沿着固定路线行走,嬉戏的孩童子在院中追逐闹,女人们或是喂鸡或是在晾晒衣服……
陈锋转头朝小玉问道,“小玉,给姑爷说说山寨。”
小玉乖巧的点点头“姑爷,苍云寨已经三十年了,五年前,老寨主带人打劫大当家却反被抓住,大当家一路打上了山寨,老寨主只好退位,后来老寨主去世,他的儿子高扬就成了二当家。”
说着,小玉小声补了一句,“二当家喜欢大当家,但是大当家瞧不上他,姑爷你别误会。”
陈锋笑了笑,高扬那个废物,连他都打不过,赵红绡能瞧上就怪了。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动声色的看向山路上简陋的巡防哨塔,和那些看似严密巡逻土匪们。
“嗯。”陈锋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指向山间的一处溪涧,问道,“小玉,寨子里的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还是从山下挑上来的?”
小玉疑惑的眨了眨眼,如实回答道:“溪涧下是一条大河,水急得很,我们一般会从西侧的小溪里打水,姑爷,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陈锋朝西侧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溪,作为山寨的取水重地,更爱严防死守,可是仅有的两个土匪正倚在树干上打盹。
陈锋指着树林问道:“那山上的木材和石料多吗?”
小玉更疑惑了,“是有不少,松柏杂木都有,不过都是些常见木材,卖不上什么价钱,只够当柴烧或者修修补补,姑爷,你想做家具吗?”
“不着急。”陈锋继续喝小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从山寨里养了多少鸡,到山寨里有多少户人家,所有无聊的问题都被他问了个遍。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犹如精密的仪器,快速扫过山上的每一处地形,说话间,岩壁掩体,巡逻路线,换防时间……所有信息都化为数据在他大脑内被存储分析。
在大禹,他用五年时间把蓝星的工业文明统统写下来,靠的就是过目不忘的本事,作为一名理科高材生,他的眼睛和大脑如同摄像机,目光所过之处瞬间就能生成三维立体动态视图。
此时,在他脑海中的记忆宫殿里,山寨里的每一处沟壑岩石树木小路,哨塔的视野范围都成了一个个固定坐标,而几支巡逻队的行进路线在动态实力的描绘下,巡逻队的站位和换防时间都变成了动态视图上的移动光点。
“找到了!”陈锋心中暗道,土匪寨里看似精密的布防,在他惊人的记忆力和演算能力下,迅速暴露出三处致命破绽!
第一,西侧哨塔立在一个高大的岩石下,只要贴着岩石走,就能轻松避开守卫视线。
第二,两支巡逻队在通往溪涧的山路上交进行交接,而他们换岗时,足足有半炷香的空挡!
第三,守卫水源地的土匪十分松懈,站岗一会儿就开始打盹,形同虚设。
最重要的是,昨天被绑上山时,他记住了路线,下山的生门就在溪涧处!
一个大胆而紧密的逃跑计划,在陈锋心里瞬间成型。
“小玉,我们走,去找你们大当家好好聊聊。”陈锋愉悦的笑了起来,带着小玉朝赵红绡的住处走去,“你们大当家现在一般在哪里?”
“姑爷,大当家在聚义厅。”
山下。
聚义厅。
赵红绡整坐在案前擦拭着和红缨长枪,锐利的枪尖在她英气的眉眼中映出一道雪亮的寒芒,听到陈锋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的说道:“回你房间待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陈锋却不在意,毫不客气的坐在她对面,笑眯眯地说道:“大当家,我刚才和小玉一起参观了后山,后山树林茂密,极容易藏人,万一有外人闯进山寨怎么办?”
赵红绡冷冷的晲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些许傲然之色,“不可能,后山的布防是我亲自设计,说固若金汤也不为过,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原来是赵红绡设计的布防,怪不得她这么自信。
意识到这一点,陈锋脸上的笑容更甚,直截了当的说道:“大当家,你未免太自信,山寨的布防漏洞百出,是有精锐官兵摸上来,或者出现吃里扒外的叛徒想放人进来,你这苍云寨,顷刻就能被捅成筛子。”
“放肆!”赵红绡擦拭长枪的手一顿,锐利的眼眸如鹰隼一般锁定陈锋,满含煞气,“废物,你懂什么布防?再敢胡言乱语,本寨主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到后山喂狼!”
陈锋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废物世子,竟敢质疑她亲自设计的防御体系,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陈锋毫不畏惧的看着赵红绡,唇角勾勒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不信?大当家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赵红绡黑着脸放下长枪,冷冷的看着陈锋,“你想赌什么?”
“就赌山寨的布防!”陈锋指了指自己,“我带你从这聚义厅出发,穿过你层层布防的山寨,到达后山溪涧的源头,如果守卫没发现我们,就算我赢,反之则算我输。”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给我人手和权限,让我重新规划布防,如果我输了,任你处置!”
说着,陈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论大当家想打断我的腿还是想把我扔到后山喂狼,我绝无怨言。”
说到这里,陈锋面色悠然,心脏却怦怦狂跳。
只要拿到整改布防的权利,他就能趁机给自己留出一条下山的路,逃出生天,去京城继续当他的驸马。
唯一的变数,就是赵红绡!
“就凭你?”赵红绡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美眸重轻蔑和愤怒交织,“陈锋,后山重地,守卫都是我心腹,你是什么来历我再清楚不过,就算你长了一百条腿,也不可能穿越布防!我看你是疯了!”
陈锋激将道:“怎么,大当家不敢赌?难道怕输给我这个废物,让你这个大当家颜面扫地?”
“赌就赌!”赵红绡果然被激怒,长枪砰的一声锤在地上,“我倒要看看,你这废物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出花来!”
她手持长枪,几乎贴在陈锋面前,用雪亮的枪尖虚指着陈锋的咽喉,“本寨主警告你,要是输了,修怪本寨主手下无情!”
她倒要看看,陈锋要如何穿越她亲手布置防线!
她会让陈锋知道,在苍云寨她就是天,她的威严不允许任何人冒犯!
陈锋眼中精光一闪,“一言为定!大当家,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