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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月弱弱地探了探头,
“啊?不重要吗?主子前面不是说,自己喜欢逍遥王殿下吗?”
江漫雪面露尴尬,是的,在去给慕言送粥食前,江漫雪确实跟几个丫鬟说过,她喜欢慕言。
这么说,也是为了让几人宽心。实际上,她对慕言,目前也仅仅只是有好感,不排斥,并未到情根深种,非君不可的地步。
之所以急着向对方示好,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因为在接触的过程中,她发现在这世上,能让她不抵触靠近的男性,目前只有慕言和表哥。其他人只要离她三步之内,她就会浑身汗毛竖起,十分排斥。
可当她发现表哥对她也藏着秘密时,江漫雪心里对他也产生了隔阂。
所以,目前就只剩下慕言了。
慕言身份尊贵,又对她极好。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相信他定有能力护她不被莫子卿伤害。
这样一来,自己和几个丫鬟以后的日子就有靠山了。
江漫雪随便找了个借口转移了话题。
太子府
慕辞是被下属抬回去的,虽未伤及筋骨,但这次是他长这么大受的最严重的一次伤。此时,他一双凤眼无神地盯着头顶的房梁,浑身动弹不得。御医进进出出,全都大气不敢出。
足足忙活了两个多时辰,屋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慕辞疲惫地合上双眼,可一闭上眼,面前就会出现江漫雪与慕言亲密无间,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这让他比吞了几百只苍蝇还要难受。
一想到这点,他就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可慕言现在的势力实在太过庞大,不仅手握重兵,连父皇都奈何不了他,更别说慕辞了。
慕辞正满腔憋屈无处发泄,就在这时,下人断了饭菜进来,一样一样摆放在屋里的原桌上。慕辞都不用看,只需闻着空气中飘荡着的香气,就失望地蹙紧剑眉。
“殿下,晚膳送过来了,让属下喂你吃吧?”
慕辞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厨房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做的饭菜愈发难吃了?拿走,孤不吃。”
送膳的小太监吓得立马跪下,解释道,“回殿下,厨房的饭菜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放肆,孤原先吃的并不是这种味道,狗奴才,你敢糊弄孤?”
小太监心思百转,突然,眼睛猛地一亮,问,“殿下说的,可是小郡王出生前?”
慕辞面露不解,
“对啊,狗奴才,孤在跟你说饭菜之事,你提小郡王作甚,这跟厨房做的饭菜有什么关系?”
短短数月,妻子成了别人的妻,儿子也被母后留在了宫里,他几次去想要带回,都被母后找借口推辞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态度强硬。
他就不懂了,明明是自己的妻子,明明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想让他们回到自己身边,不是天经地义吗?为何这样简单的愿望,都这么难实现呢?
小太监恍然大悟。
“殿下,不瞒您说,之前您的一日三餐都是太子妃……额,也就是江氏亲手准备的。从选材到出锅,都不假他人之手,且步骤繁琐,刀功讲究,就连火候都要求极高。”
慕辞怔在原地。
“这件事孤为何不知?”
“是江氏不让下人说出去,怕您知道了心疼。知道您胃不好,江氏特意跟着太医学了许久,终于研制出一些既美味可口,又能调理肠胃的菜系。”
“她担心下人不够尽心,特意自己动手,每日前一晚将精心挑选的食材泡进清水里,第二日凌晨四点,天还未亮,就起来忙活。给您熬制养生粥,赶在您上朝前,正好喝碗热乎的,这样不仅对肠胃好,还能让您的身子一整日都保持很好的状态。”
小太监接下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可这时,慕辞已经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
他心里满是震惊。
之前,他一直都知道江漫雪对他温柔体贴,事事操心。因为他身上穿的里衣外袍,腰带香囊,脚上的靴袜,里里外外都是江漫雪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
就连他偶尔去军营视察才穿一次的铠甲,都是她细心打理着的。上面无论何时,都一尘不染,全是江漫雪拿着帕子,一点一点亲手擦的。
银色的铠甲被她擦得无比锃亮,仿佛能照见人影。
慕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几次嘱咐她,这些事可以分给下人去做就好,不必如此辛苦。可她总是笑笑,看着他的眼神溢满爱意。
“殿下日理万机,臣妾十分心疼,只是,臣妾一介妇道人家,就是再心疼,也帮不上下什么忙。能为殿下做这些,是妾身几世修来的福气。”
“殿下莫要心疼臣妾,其实每次帮殿下擦拭这身铠甲,妾身都能想到殿下穿着这一身铠甲,英姿飒爽、策马疾驰的样子。”
“便是再累,心里也是甜的。殿下就当行行好,做做善事,让臣妾做这一切吧,就当是殿下不在臣妾身边,让妾身摸着这身铠甲聊表慰藉吧。”
慕辞静静地躺在奢华的大床上。思绪飘出去好远好远。忆及过往,眼底满是动容。
明明,以前的他们那般相爱,可为何才短短数月,就走到这了一步?
她明明知道,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明明知道莫子卿的父亲救了他的性命。救命之恩加上教导之恩,他不得不报。江漫雪为何不能替他多担待一点?
为何就不能学着理解理解他?非要用离开这样极端的方式来惩罚他?
屋里的气压越来越低。
慕辞躺在床上,浑身蹭蹭蹭地往外面冒寒气。小太监被这强烈的压迫感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如坠冰窖,思索着自己是否哪句话说错了。
身子瑟瑟发抖地缩在地上,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直过了许久,头顶才传的男人低沉的声音。
“日后不要喊江氏,记住,他是孤的太子妃,也永远只会是孤的太子妃。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太子英明。”
小太监慌乱地擦拭着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小声附和着,将自己的头压得更低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慕辞听得烦躁的情绪瞬间全摆在脸上。
“外面何事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