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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击下,抓一个人拷问是多大的难事,言霁吩咐完的下一秒,他就立刻行动,藏在暗角里,紧紧等待。
脚步声靠近,在即将转过暗角时,影一闪身而出,匕首死死抵着来者脖子,同时掰开他的口舌,以防咬毒。
言霁从暗处走出,冷眸望着一脸视死如归的黑衣人,伸手扯掉了蒙面黑纱,面纱下是张从未见过的脸。
被锢着下颌,黑衣人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挣扎。
“你是为谁做事?”言霁拉过他握刀的那只手,下一刻只听喀嚓一声,言霁将失刀的手给卸。
连着那柄刀也再握不住,在即将坠地的那刻,被言霁接住。
生生被卸手腕,黑衣人疼得面色狰狞,挣扎的力度更大了些,就在言霁打算接着折磨时,黑衣人在极致的疼痛下露出一种病态癫狂的神情,言霁暗道一声不妙,只来得及下令:“撤!”
影一揽住言霁腰身,飞身撤后,在他们刚落在屋顶上时,身后响起震荡天际的爆炸声,热浪卷过衣角,墨发飞舞,言霁于飘扬的火烬中回头,刚刚他们站的那个位置,如今已被砸出一个深坑,周围全是轰炸后冒着火苗的废墟。
“他们竟然带着炸药。”
这不由让言霁想到被烧毁在大火中的未央宫,以及镜月湖那艘载满炸药的画舫。
之前暗探递了密信回来,说是大崇依然有个柔然设下的暗桩,对方如康乐一般位居高位,并不好对付。
这一串联系,让言霁想到了柔然的手笔。
但柔然不是已经放弃对大崇的攻伐了么?
思索间,又有黑衣人听到动静赶来,同时看到站在屋顶上的言霁,暗处梭梭射出无数利箭,影一拉着言霁快速奔跑在屋顶上,同时挥剑打散及到近前的长剑。
黑衣人发觉此人不好对付,彼此对视一眼,飞速散开形成一种奇特的阵形,紧紧追在后面。
萍水巷并不是很长,但出去的方向有更多黑衣人围堵,后撤的方位同样如此,所以影一只能带着言霁不断穿梭在巷子里,一边观察地形寻找策划这场谋划的人可能躲藏的地方。
擒贼先擒王。
“对方一定在离陈家不愿的地方。”危机关头,言霁格外冷静地分析,“对方有更多的机会去抓木槿用来威胁我出宫,但他都没这么做,而是刻意选在今天,他具有表演的欲望,想要观赏悲与喜交织演奏出的乐声,所以他肯定会藏在能看完这场表演的近处。”
“且这个地方,一定是能俯瞰全萍水巷的高处!”
影一很快锁定一个方向,那是一座四层高的木楼,在普遍盖着二楼瓦房的巷子中格外醒目,离陈家也并不远。
言霁话音刚完,影一便看到楼上一瞬闪过的身影。
确实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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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卫来了,分别是摄政王与屠恭里带队,从巷口巷尾分别破入。”w?a?n?g?阯?F?a?布?Y?e?í??????????n??????2????????ō??
黑衣人进屋禀报,脸上并没一丝波动。
隔着层层帘幔,隐约看到一个跪坐在地上正执笔抄写什么的人影,在听完黑衣人禀报后,那个人停了下笔,轻声细语道:“拦住他们,困杀皇帝。”
“就算以死为代价。”
黑衣人身体僵硬一瞬,很快恢复自然,以手握拳抵胸:“是!”
第107章
即将到那座四层高的木楼时,四下出现无数黑衣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在影一转身想退时,身后同样无声出现几十名黑衣人拦截。
影一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思考,随后劈开脚下的屋脊,破出一个仅容一人同行的小洞,将言霁推了进去,甚至没顾上这个高度言霁摔下去会不会出事。
“陛下,保护好自己,属下已经传了信号,其他无影卫很快就能赶来,如果实在不行,叫影二出来。”
言霁只来得及听完影一对他最后一句交代,随后从破口摔了下去,砸得头晕眼花,他哑声嘶喊了句“影一”,可并无回应,抬头看向头顶的破口,已不见影一身影。
只余上方激烈的打斗声,以及踩踏在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瓦砾簌簌往下砸落,好似下一秒整个屋顶都会崩塌。
言霁艰难地撑起身体,知道自己一直待在此处,只会拖累影一跟黑衣人耗在这里,他们会仗着人数优势将影一耗死。
言霁一瘸一拐往楼下走,掉下来的房子是座二层高的瓦房,门窗如今发出猛烈的撞击哐哐声,好似一下秒就要被撞破。
先用东西加固后,暂且有了点喘息的机会。言霁坐在地上检查了下脚踝,他刚摔下来时太过突然,没来得及调整好落地姿势,扭伤脚了。
这对目前的处境格外不利。
言霁咬了咬牙,伸手握住受伤的那只脚,凭借以前顾弄潮给自己板正的经验,用力想要将错骨扭正。
然而他不仅没有经验,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言霁努力了,放弃了。
眼看两扇合紧的门板已有破裂之势,言霁站起身,咬了咬牙,躲在门板旁边,打算等黑衣人冲进来的一瞬间冲出去。
之后就看影二还有没有良心了。
同时,门扇终于不堪重负重重砸落在地,扬起的灰尘扑了言霁一脸,他忙捂住嘴鼻,爆发人体潜能奋力迈开脚往外跑,但在转出门口时,言霁倏然停了下来,愕然地看着面前之人。
薛迟桉拉过言霁的手,大松口气,以极快的速度道:“请陛下跟臣走。”
“十六卫来了?”言霁面露警惕,问他。
外面肯定同样有黑衣人拦阻,在这般狭窄的地势下,对十六卫十分不利,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救驾。
“没有,是臣单独带的皇城军。”薛迟桉顾不上多说,拽着言霁快速往他设好的撤离路线走,根本不顾言霁挣扎,直到走了一段路后,薛迟桉才回头,发现言霁脚步蹒跚,好似受了脚伤。
皇城军围在他们身边,挡住四面的攻击,薛迟桉便停了下来,蹲在言霁面前,握着他的脚仔细检查了番。
青天白日下,言霁赤红了脸,想退,但因一只脚被薛迟桉握在手里,根本退不了。
他只能羞怒道:“放开朕!”
“陛下扭伤了。”薛迟桉抬头看他,满眼疼惜,“还有强行接骨留下的挫伤,臣必须立刻给陛下接回去,不然照这样继续走,陛下很可能会留下隐疾。”
“那就接。”言霁扭过头,透红的耳朵在发丝间隐隐露出一角,“磨蹭什么。”
将他的鞋袜都褪干净了。
单脚站不稳,言霁撑着薛迟桉蹲下去的肩膀,这会儿灵光乍现,终于想起薛迟桉出现在这里的违和感了。
正待问时,脚腕传来一阵连着骨头的疼痛,他疼得死死抓住薛迟桉的间,浑身冒了一层冷汗。
“好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