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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后，凌晏带着颜一墨在周围转一转。
刚出工作室的门，山风就卷着草木的清气扑面而来。
初春的太阳斜斜挂在天上，把山路晒得暖融融的，踩上去像踩着晒过的棉被。
路边的枯草底下已经冒出新绿，混着没化尽的残雪，倒像是老天爷打翻了调色盘。
“山里的空气就是好，忽然更想住在山间，虽然远离了城市，但是还蛮舒服的。”
颜一墨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是啊，人到了年纪后，就会突然很向往这种宁静的生活，城市的喧嚣反而成了负担。山间的每一声鸟鸣，每一缕清风，都让人心旷神怡。”
凌晏微笑着，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峦。
走了两步，忽然发现旁边的一墨没跟上来。
他扭头，疑惑了扬了杨眉毛。
“怎么了？”
“公子说我上年纪了。”颜一墨撅着嘴，眼睛一闪一闪的。
凌晏虎躯一震，连连摆手道，“没……没有，我没说你，我是说很多人，说的别人！”
就一个眼神，凌晏突然冷汗都流了下来。
颜一墨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
“公子别紧张嘛，感觉你很怕我生气。”
“这不是在乎你嘛。”凌晏走过去，用熊抱的方式跟颜一墨抱了一个满怀。
山涧的水比冬天活泛多了，哗啦啦地淌着，水里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
头顶的野山桃已经鼓起密密麻麻的花苞，像裹了层胭脂，最顶上那朵已经偷偷绽开半片花瓣。
柳雨菲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连忙把陈嘉妮给叫了过来。
“嘉妮你看！老凌和一墨在下边腻歪呢。”
“他俩都谈这么久了，还这么腻歪？”陈嘉妮凑近窗边，嘴角微微上扬，“也是……那可是一墨啊，如果我是男的，我能跟她腻歪一辈子。”
“你咋不谈恋爱呀？”柳雨菲忽然问道。
陈嘉妮看着下边，眼神没有太大的变化。
“跟你一样呗，想搞事业。而且也没有合适的人，以我的性格，绝大多数男生都入不了我的眼。”
柳雨菲抿了抿嘴，用沉稳的语气说道：“我俩不太一样，我的家庭情况，如果我不努力就无法支撑起整个家，没有退路。”
“也是……但我不是喜欢将就的人，宁愿一个人高质量地生活，也不愿随便找个人凑合。就随缘吧，命中注定的人，始终会出现。”
“老周好像很喜欢你呢。”柳雨菲笑了笑道。
陈嘉妮眉毛微微一皱，“哎，我知道呀，可是我一直把他当朋友的，他自己也能感觉到。”
“如果某天他忽然喜欢别人了，不在你身边经常出现了，你会觉得奇怪吗？”
柳雨菲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解释道，“我可不是在帮他试探，我只是很好奇，因为我身边从来没有过很执着追求我的男生。”
陈嘉妮沉思片刻，轻叹道：“或许会有些不习惯，但迟早也会慢慢习惯。行了，我先去忙了。
现在我们的账号影响还蛮大的，有几个商务合作虽然要推掉，但还是得好好跟人家说，说不定今后还能合作呢。”
时间很快来到辩论赛这天。
辩论赛场设在教学楼的阶梯教室，稀稀拉拉坐了几十号人，大多是双方学院的同学。
凌晏攥着笔在草稿纸上划拉，眼角余光瞥见周先友正偷偷往对面瞅。
反方三辩是计算机学院的系花。
现在大家都比较会打扮了。
虽然计算机学院是和尚学院，但这个女生长得还挺有气质，像是学艺术的。
“看啥呢？”凌晏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再看眼珠子都要粘人身上了。”
周先友猛地回神，“谁看她了，我是在分析战术！”
凌晏抿了抿嘴唇，心跳得有些厉害。
本以为没有太多观众，不会太紧张，结果还是有点紧张。
主要是怕拖后腿。
主评委刚念完规则，反方一辩就率先站起来，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鞠躬：
“大家好，我是计算机学院的李哲，每天刷短视频不超过一小时，主要是怕算法知道我偷偷看猫片……小猫的猫！”
全场一阵轻笑，气氛瞬间轻松不少。
反方二辩是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站起来时发尾甩得很飒：
“我是反方二辩王萌，编程时靠短视频提神，亲测看三条搞笑段子，能多敲五十行代码。
但今天我要论证的是，这五十行代码里，可能有四十行是bug。就像短视频带来的快乐，大多是转瞬即逝的泡沫。”
这些人的自我介绍还挺有意思。
凌晏心中默默的想。
反方三辩踩着高跟鞋走到台前，冲观众眨了眨眼：“我是反方三辩林薇，颜值打分7.8，靠短视频涨过三万粉。
但今天要揭露的是，镜头里的我加了三层滤镜，现实中你们见到的，可能是7.8折后的我。
这就是短视频的真相，它展示的从来不是生活，是P过的生活。”
周先友对凌晏小声说道，“这妹子有点谦虚了，我感觉她不加滤镜还是挺好看的。”
“难怪你刚才一直看。”凌晏打趣道。
“我没有！我刚才真是在走神，只是刚好盯着那边。”周先友连忙解释。
轮到正方。
张馨月起身时动作利落。
“正方一辩张馨月，专业拆台二十年。刚才反方三辩说滤镜是假象，可我方四辩凌晏拍的短视频，连磨皮都没开。
颜一墨老师素颜出镜，照样美到让全校追着跑，这说明什么？优质内容自带磨皮效果，根本不需要算法作弊。”
这个介绍是跟凌晏商量过的。
他们担心计算机学院不按套路出牌，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提前设计了一些有趣的反击点。
果然有！
凌晏拉着颜一墨的手世纪逃亡的视频太火了。
学校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所以也是很有趣的点。
随着正方四人全都自我介绍完毕，辩论赛也正式开始。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又有两个人溜了进来。
凌晏定眼一看，居然是陈嘉妮和柳雨菲也来了。
“咳咳，老周！你看谁来了？”
周先友抬头一看，看到陈嘉妮时，紧张了一下。
“社长大人怎么来了？”
“不知道，她们没提前跟我说，可能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靠，这是哪门子惊喜，这是惊吓吧！”周先友深吸一口气，先暂时把陈嘉妮从脑子里赶出去。
要不然待会辩论的时候，记住的点都可能忘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