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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怎么这么寡淡啊。”
“确实，太素了，不够劲爆！”
陈嘉妮用指尖叩了叩桌面，眼尾微微上挑。
柳雨菲则托着腮帮晃了晃手里的扑克牌。
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齐齐叹了口气。
殊不知这个问题，对于颜一墨来说，特别难回答。
在她们的认知中，颜一墨跟凌晏是情侣，大概率也是初恋。
问初恋是什么感觉，就跟回答“你们中午吃了什么”一样简单。
可实际上，颜一墨连“初恋”是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愣住，似乎是在思考，凌晏忽然反应过来，假装自己不知道，转头对其它人问道：“初恋就是第一段感情的意思吧？”
周先友闻言，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食指在太阳穴旁画了个圈：
“哈？晏子你魔怔了，还是喝了嘎子的假酒啊？你写小说的，不知道初恋是什么意思？”
原来初恋是这意思……
颜一墨指尖微颤，抬眼时撞上凌晏转过来的目光。
见他眸色清浅，唇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随即又装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
颜一墨抿了抿唇，知道凌晏是在帮她解释。
于是轻声回答：“我觉得初恋似檐角新燕啄来的春泥，沾衣未觉时，已在心底筑成温柔小巢。
眼波流转间惊起涟漪，恰似‘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的慌乱，又藏着‘道是无晴却有晴’的朦胧。
待风过处，满襟皆是未说破的芳馨。”
陈嘉妮听得入神，下巴重重磕在掌心上，瞳孔里映着壁灯暖黄的光。
“一墨真是才女，这种妹子真是太罕见了，我活20年，也是第一次遇见。”
“晏子，你是写书的，还是人家是写书的？咋人家文笔，比你好这么多？”周先友戏谑道。
咳咳——
凌晏闻言，故意挺了挺腰背。
“写网文就是要口水话，文绉绉的没人看，我们流派不同。一墨是学院派，辞藻华丽，而我走的是亲民路线，通俗易懂。”
说完，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犬齿，“这叫什么？各花入各眼，各有千秋！”
“继续！继续！今天非得让一墨抽到一次尺度大的，肯定很有意思。”陈嘉妮重新洗牌，又迅速发牌。
结果被反噬，这轮她抽中的牌是最小的。
“哈！来吧学姐，期待你的大尺度问题。”凌晏笑道。
“期待我的大尺度问题？你也不怕一墨晚上回房间揍你。”陈佳妮皱了皱鼻梁。
“不怕，一墨温柔，顶多瞪我两眼。”凌晏话音刚落，陈嘉妮就在手机上选择了女性向的真心话问题。
【第一次ML是什么时候？】
“靠！怎么到我这儿，尺度这么大！”陈嘉妮虽然很不想回答，但愿赌服输。
她深吸一口气，脸颊微红，低声说：“大一那年遇到了渣男，也算是青春的一场错爱。反正那次分手后，我后面就没谈过了。”
虽然不是直接回答，但大家都能听懂。
除了颜一墨。
还处于状况之外。
她低头掏出手机，默默打开某度。
【问：渣男是什么意思？】
【问：错爱是什么意思？】
【问：ML是什么意思？】
【答：毫升是一个容积单位……】
看到这个回答，颜一墨更不懂了。
第一次毫升是什么时候？
什么意思呀？
柳雨菲和凌晏听到这个回答，只是起哄的吆喝了一声。
然后就开始一起骂那个渣男。
但周先友思考的就很多了。
他喜欢陈嘉妮，但不完全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也有一种对强者的崇拜。
动漫文化中，对强者的崇拜是主旋律。
衍生到深度二次元中，对强者的崇拜演变为一种精神寄托，周先友也不例外。
他承认自己也喜欢社长大人的身体，尤其是那双筷子腿。
但更多的，他是喜欢陈嘉妮的领导力。
喜欢去拍马屁，喜欢挨骂时的爽感。
所以听到陈嘉妮讲自己的第一次遇到了渣男，他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有过其它男人而感到失落。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狗渣男真该死啊！
社长大人长得这么漂亮，又有钱，居然还会被渣。
诅咒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象。
即便踩了狗屎运找到了，也会被绿！
后面几轮游戏，有人玩真心话的，也有玩大冒险的。
比如凌晏脱掉外套在户外唱了一分钟《征服》。
陈嘉妮觉得干玩不够尽兴，又让阿如拿了几瓶梅见酒。
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去，回到自己房间。
夜渐渐深了，民宿外的竹林在晚风里沙沙作响。
颜一墨站在房门前，脑海里还在回荡着“毫升”的疑惑。
等凌晏关上门后，她才问道：“公子，第一次毫升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意思呀？”
“啊？”凌晏也没听懂，“第一次毫升？谓语有问题吧，你从哪儿听到的。”
凌晏喝得有点上头，脸蛋红红的，坐在椅子上拧开房间的免费矿泉水，喝了一大口。
听到这个问题，他猛地呛了一口。
“就算嘉妮回答渣男那段，我某度了，但也看不懂。”
颜一墨像是好奇宝宝一样，遇到不懂的问题就一定要弄明白。
“噢！毫升，ML啊？”
凌晏反应过来后，直接笑出声，“ML虽然有毫升的意思，也有其它意思。小孩子别多问，长大了就懂了。”
颜一墨双手叉腰，不服气地踮了踮脚，傲娇的哼了哼，“谁说我是小孩子？我已经成年了！”
她进屋后就脱掉了羽绒服，里边穿着一件白色毛衣。
挺直腰杆时，胸前的曲线若隐若现。
凌晏喝了酒，本就比较燥动。
现在更躁动了……
他赶紧挪开视线，猛喝了口水，转移话题道，“感觉今天好玩吗？晚上那顿云南菜味道咋样？”
“公子别想扯开话题，我不懂的就喜欢问嘛，这样才能更了解这个世界呀。公子说，某度是百科全书，什么都能查到，但是这次查到的是错误的。”
凌晏拗不过她，拿起手机搜出ML是什么意思后，把手机递给她，就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完，看到颜一墨已经放下了手机，脸蛋也泛起红晕，眼神迷离，显然是明白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