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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一墨的余光察觉到凌晏的动作，歪过脑袋看着他。
“公子在拍我吗？”
凌晏笑了笑，“山景几十年不变，始终长这样，但你每个瞬间的表情，却是独一无二的风景。比起山景，你更值得记录。”
颜一墨脸颊微红，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涩，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她轻轻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公子好文采。”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凌晏笑着将手机放进裤兜。
“那我考考公子，能否给眼前风景题字？”
“题字？”凌晏略一沉吟，“啥意思？”
这也不怪凌晏。
现代人出来玩，哪有给风景题字的。
看到好看的风景，拿出手机咔咔一顿拍就完事儿。
颜一墨解释道：“就是用文字描绘这美景，赋予它灵魂。要是公子不懂，我先来……”
说完，颜一墨略微低头，思索片刻，轻声吟道：“日照金山，神女轻舞，云霞织锦，心随景迁。”
语毕，抬眸看向凌晏，眼中满是期待。
“噢！这样题……那我题简单点的。”
凌晏望着颜一墨的双眸，缓缓说道：“我题‘晓看天色暮看卿’吧。”
颜一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轻声重复：“晓看天色暮看卿，白天看山川，夜晚看……我？”
“不然看谁。”凌晏嘴角微扬，抬手刮了刮颜一墨的鼻尖。
“哎，你俩！别秀了！过来拍个合照吧！”陈嘉妮回头正好看到凌晏刮颜一墨鼻尖的动作，笑着挥手示意。
“来了！”
凌晏拉起颜一墨的手，大步走向陈嘉妮。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影子，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穷游富游，不如少年游。
他们并肩站在镜头前，笑容灿烂，仿佛要将这刻的美好永久定格。
等看完日出，几个各自回小木屋。
该化妆的化妆，该收拾的收拾。
弄完就去吃早饭，然后就该去露营点了。
“雨菲，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凌晏跟一墨的关系，好像突然更好了？”
陈嘉妮正在画眼线，说话时，手中的动作也没停下。
足以说明化妆技术的高超，不怕画歪。
柳雨菲正站在全身镜前。
晨光透过小木屋的格子窗斜斜切进来，在她裸露的肩背上织出一片暖绒绒的光斑。
她对着穿衣镜歪头打量，黑色蕾丝内衣的肩带滑落在手臂上，露出蝴蝶骨下方那颗浅褐色的痣。
腰肢收束处的脊椎骨节像串起珍珠的细链，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嗯，确实，之前他俩都不牵手的，而且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柳雨菲拎起一件淡紫色雪纺衫在身上比画，布料垂落时勾勒出胸前柔和的弧线。
“对吧！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他俩有些奇怪，感觉之前他们不太熟的样子。今天就对味儿了，还有小互动。”
陈嘉妮从镜子里瞄了眼她的背影，眼线笔在眼尾轻轻一挑。
羡慕，身材真好。
要是胸再大点就好了。
也不知道一墨的身材怎样。
改天约她去泡温泉，嘿，一定就能看到了。
“学姐！你们化完妆没有？”
楼下，凌晏的声音响起。
柳雨菲下意识准备来到窗边探头，忽然想到自己衣服都还没穿，于是只好隔空问道：“还没呢，咋了？”
“一墨不会化妆，你们能不能帮她化一下？”
柳雨菲跟陈嘉妮对了个眼神。
“我下去吧，你快穿衣服，待会凌晏上来了，就太便宜他了。”
阿糗！
楼下的凌晏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有人在念叨他。
半分钟后，木门打开，陈嘉妮站在门口，妆化得八九，基本快完了。
“学姐，一墨就拜托你们了。”凌晏双手合十，眼神诚恳。
“要节约点时间的话，你们去把早饭给我们端来呗，就在我们房间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
“得勒！”
凌晏叫上周先友，来到前台大厅旁的厨房。
做饭的阿姨还是昨晚弄云南菜的那位。
早上吃的是红米线，上边覆盖着烧肉和几片薄荷叶。
要吃辣就自己加。
游客来自天南地北。
吃辣能力差异较大。
用餐盘装好红米线，凌晏和周先友轻手轻脚地来到陈嘉妮和柳雨菲的房间。
几人吃完早饭，女同志化完妆后。
五人便朝着露营点出发。
前往露营点有包车和徒步两种选择。
难得出来玩一趟，还坐什么车？
直接开启CountryWalk！
他们踩着结霜的石板路往露营点进发时，山谷里的雾刚散了一半。
周先友背着登山包走在最前边，嘴里叼着一根木棍，那是昨晚输游戏，还没完成的大冒险挑战。
“我说……这棍子要叼好久啊？你们从地上随便捡的，万一有动物的尿怎么办？”
“叼多久？你问你的社长大人吧。”凌晏笑了笑，“有尿咋了？尿是化肥，能帮你长高。”
周先友喘着粗气，回头一脸求助的看着陈嘉妮。
只见陈嘉妮竖起一根手指。
“还是社长大人好，只让我叼一分钟。”
“我是说……一直。”
哈哈——
凌晏直接笑喷。
周先友哭丧着脸，无奈继续叼着木棍。
忽然听见柳雨菲在前方惊呼。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整片山谷在转弯处豁然开朗：
翡翠色的湖泊嵌在雪山脚下，湖面结着薄冰。
冰缝里透出幽蓝的水光，像谁把天空揉碎了倒进水里。
湖畔的松树挂满雾凇，枝桠间隐约可见几顶彩色的帐篷，像撒在雪地上的糖果纸。
“这也太美了吧！”
“还好露营点不是很远，中午前应该能到。”
“走吧，有点饿了，那下边有吃的吗？”
“肯定的呀，商业场所，人家肯定备足了吃的。这座山虽然被商业化了，但自然之美并未减损，反而因便利设施，非专业徒步者也能来到这儿。”
“那我们得快点，不然好位置都被占了。”
五人加快步伐，石板路上的霜渐渐化去，露出了青石的本色。
沿途的风景如画，大家边走边聊，心情愈发轻松。
周先友的木棍成了话题的焦点，不时引来一阵欢笑。
终于，他们抵达露营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