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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凌晏抱着电脑坐在床上，屏幕的光映照在他专注的脸上。
颜一墨躺在旁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在那个时代，没有电子设备，也没有那么多示爱的方式。
没有碎片化的信息冲刷着情感的深度，凝视就成了最直接的浪漫仪式感。
敦煌壁画中“飞天”的回眸，千年后仍让观者心悸。
《泰坦尼克号》中杰克为露丝作画时，那双专注的眼睛将爱人的轮廓刻进灵魂。
此时，颜一墨眼中映出凌晏的轮廓，仿佛时光在此刻凝固。
凌晏写完这一章后，抬起手伸了个懒腰。
不经意扭头，看到颜一墨瞪着大大的眼睛，还在盯着他看。
“怎么还没睡？”
凌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两人虽然刚在一起，但却已经同居了两个月。
相处起来还是比较自然。
“公子认真工作的样子，好帅！”颜一墨轻声笑道，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真的假的？”凌晏先将电脑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附身贴近，看着她的眼睛。
“我问你一件事，你跟我说实话。”
“嗯嗯。”
“站在你的审美，也就是你们那个年代的审美，我真的算帅吗？”
颜一墨是对凌晏每句话，都会认真思考后才回答的人。
她的指尖轻轻勾住他垂落的袖口，借着屏幕残留的光细细描摹他的眉眼。
“公子的眉眼，若放在边关营中，怕是要被老卒们笑作书生模样。”
她指尖滑到他挺直的鼻梁，忽然想起苏州评弹里唱的面如冠玉。
“可这鼻梁生得笔直，倒有几分徐达公画像里的气度。当年徐公未封侯时，穿布袍站在军帐里，也是这样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只是公子的眼睛更亮些，像点了灯的琉璃盏。”
说到这儿她忽然笑了，指腹轻轻蹭过他眼尾的细纹。
“若论清秀，倒让我想起永乐年间苏州府的黄志。他十四岁便已是当地有名的才子，文采非凡，二十岁时已经举人之身。
穿月白襕衫站在贡院门口，头发束着玉簪，跟公子此刻披散头发的样子竟有三分像。”
她声音忽然低下去，指尖在他唇峰上顿了顿。
“公子的唇色像染了上好的苏木汁，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倒像寒梅枝上落了雪。”
凌晏被她指尖弄得发痒，下意识偏头想躲，却被她按住了下颌。
“别急嘛，我还没说完。”
颜一墨的眼睛在暗处亮得惊人，像藏了漫天星子。
“可真要说像，公子倒更像我曾在栖霞山见过的画院先生。那人总穿青布直裰，袖口磨得发白，却爱在腰间挂个玉牌。
有次他坐在枫树下调色，阳光透过叶子落在他脸上，跟公子此刻被屏幕光照着的样子一模一样……”
凌晏听懂了，“这么说，我在你心中，是文弱书生的形象。”
书生这个定义，就有点模糊了。
放在现在，肯定不算是形容长相帅气和英俊的。
但在古代，读书人的地位却颇为尊崇，书生亦有其独特的风骨与魅力。
“不，公子误会了。”
颜一墨忽然凑近，“我们那个年代的文人，讲究温润如玉，文质彬彬。
公子若束起头发，穿件素色长衫往书案后一坐，案头再摆卷《诗经》，怕是连国子监的博士见了，也要说一句有古君子之风！”
凌晏低笑出声，手臂一收便将颜一墨揽进怀里。
指尖触到她腰间微凉的肌肤时，凌晏下意识攥紧了她的衣料。布料之下，能清晰感受到骨骼的纤细弧度。
这两个月来他们同床而卧，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彼此身体的界限。
尤其是胸前传来的柔软，让凌晏的心跳不由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颜一墨感觉凌晏的身体越来越烫。
烫得她有点担心是不是凌晏的身体不舒服。
颜一墨正要关心地问，却觉耳垂忽然一暖。
凌晏的唇瓣擦过她敏感的耳廓，温热的呼吸裹着促狭的笑意钻进来：“我可没有君子之风，我是俗人。”
说完，就在颜一墨的耳垂上轻轻一吻，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颜一墨猛地攥紧被角，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咚咚咚地撞着胸腔。
就在她还在努力平复心情时，凌晏已经松开了手，笑着说道：“早点休息，我还得再工作一会儿。”
“好……”颜一墨乖乖的应了一声。
古代思想，让女性将“顺从”刻在了骨子里。
虽然颜一墨的脾气，在她们那儿，属于会反抗一些不合理的儒家礼仪的那种。
但凌晏对她的尊重，对她的好。
让她不自觉地将儒家思想中，妻子应该温顺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么晚了，公子还要工作养家。
真是有责任心的大好人！
要是成亲后……公子一定也会是好的夫君。
我怎么想到成亲的事了……
公子还没提亲呢！
哎呀，不行不行。
来到这个世界后，礼仪越来越崩坏了！
颜一墨脸颊微红，赶紧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念头。
凌晏抱着电脑，看似在码字，脑子其实已经飞了。
一墨……好软，好香啊。
我不会真是变态吧？
喜欢女朋友的气味是变态吗？
应该很正常吧……
凌晏在电脑上打开某度：
【问：喜欢女朋友的气味是变态吗？】
【答：喜欢女朋友的气味并不一定是变态行为，这是一种常见的生理反应，这种气味会激发大脑释放多巴胺，产生愉悦和依恋的感觉】
只要不是变态就行。
凌晏松了口气。
第一次谈恋爱，还不太熟。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一墨比我大600岁，就是200块金砖。
那些贪官家里藏的金砖估计都没我多。
时间一晃过去十多分钟。
凌晏的脑子依旧很乱，乱到只写了一百多字。
定眼一看……
靠，女主的名字都写错了。
写成了一墨的名字。
算了，不写了，明天再说吧。
他打开读者群。
【十标：今天要跟女朋友约会，就不更新了，大家早点休息】
【666】
【什么？作者有对象了？那我去看其它书了】
【十标：靠！不准移情别恋！】
在读者群跟读者水了几分钟，凌晏合上电脑。
低下头，看到颜一墨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好萌！”凌晏连忙将电脑放好，钻进被子里，轻轻抱住颜一墨，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
渐渐的，也进入到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