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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沐急忙打断昭月说道,“还有往里加了些苏合香。暹罗使臣最喜欢用此香祛除海上的湿气。”
昭月惊疑地看着薛清沐,她意识到自己刚刚要说出的答案,差点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薛清沐接着说道,“奴婢刚刚看到了,昭月姑娘写的是这个答案。”
赵嬷嬷点点头,又看了看薛清沐的答案,也写着这三味,最后宣布道,“这里边的确加了丁香、白檀和苏合香,昭月和青瑜进入下一步考核。”
虽然薛清沐答对了题,但林夫人和赵嬷嬷都觉得薛清沐今天表现的太过积极,似乎很想在主子面前讨好表现似的,稍有些心生不喜。
赵嬷嬷说道,“最后一项考核,是由夫人出题,二位请各自按照自己想法回答即可。”
林夫人看着昭月的脸,心中突然有了个好主意,说道,“你们二人就细细说一说你们认为如何做好一个奴婢吧。”
主子让奴才讲述一下自己打算如好做好一个奴才,这在他们世家贵族眼中也许没有什么,可是薛清沐知道昭月的身份,这林夫人出的题目就包含了太多的侮辱意味了。
林放和林攸宁都是一脸对这道题饶有兴致的样子。
昭月正打算开口,不远处传来了林崇岳的声音,“夫人,快快出来迎接,今日有贵客登门。”
只见林崇岳陪着尤简阳正往后院走来,众人忙迎上去给二人行礼。
尤简阳带着笑容,表情温和地说道,“听舅舅说,今日府上为了选拔优秀的侍女办了个考核,我就厚着脸皮来学习学习林夫人是如何管理后宅,规范下人的,我府上现在这些侍从干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影锋在尤简阳身后听见这句话,额头上瞬间吓出了汗水。
林崇岳哈哈一笑说道,“三皇子您也太客气了,不过恕臣多嘴,这府里没个当家主母管事还是不大行啊,就算先不考虑娶亲,至少也得找几个贴心的婢女伺候着吧。”
“舅舅莫要取笑,所以我这不是来看看如何挑选侍女来了吗。”说完尤简阳有意无意地朝薛清沐看了一眼。
林崇岳说道,“你看看,若是有觉得不错的侍女,带回去伺候,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
二人说笑着走进了院中,林夫人上前解释道,“三皇子,之前三轮的考核已经结束了,最后是这两名侍女通过了考核,现在是最终的考核,看看她们做事的态度如何。”
做事的态度?薛清沐嗤之以鼻,这分明是想看看奴性,看看昭月这些年有没有被她驯服。
尤简阳好奇道,“这做事态度要如何考核。”
林夫人解释道,“这些侍女都是管事嬷嬷挑选上来的,做事勤奋是不必说的,只要听她们说说自己的想法即可,所以我出了道题给他们。”
“哦,什么题目?”
林夫人犹豫了片刻,可是又不能当着众人在三皇子面前撒谎,只得如实说道,“题目是:他们认为要如何做好一个奴婢。”
听到这林崇岳的表情冷了冷,尤简阳也皱眉了一瞬,又笑着说道,“不知道这两明侍女如何作答的?”
林夫人回答道,“三皇子来的正好,二人正要作答,我们来听听看二人怎么说吧。”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薛清沐和昭月,昭月捏了捏衣角,上前一步先说道,“奴婢认为,想要做好一个奴婢,要干活勤快,照顾好主子的日常起居;要能揣摩主子的心意,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要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不要有非分之想......”
林夫人听着昭月的话,心中十分满意,尤其是这句安分守己,不要有非分只想,就是她想让昭月知道的。
可是薛清沐越听心中越悲哀,昭月将婢女当成一份能赚钱的活计来对待,所以她才会说出那些话,可是面前的林夫人是把她当做奴仆,当做玩意在玩弄。
薛清沐心中不忿,再也忍受不住,打断昭月的话,对昭月说道,“昭月,够了,别再说了。”
昭月被薛清沐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薛清沐。
林夫人正要发火,尤简阳却笑盈盈地说道,“看来这个侍女有不同见解。你来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
尤简阳已经这么说了,林夫人也不敢说什么。
薛清沐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不论是侍女或者侍从,卖身给主家,就应该服侍主子不假,可是奴婢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尊严,奴婢犯了错,主子可以惩罚,但是不应当侮辱别人的尊严。
所谓‘安分守己’?难道做了奴婢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追求,难道奴婢就一世只能是奴婢,难道奴婢的孩子也只能继续做奴婢,在我看来并没有这样的道理。
奴婢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是百姓中的一员,普天之下最多的就是身份普通的百姓,整个国家赖以生存的根本就是百姓,若是百姓们都只是‘安分守己’,就不会有开疆拓土、百世昌明了。”
在林府说这样的话无疑是极危险的,薛清沐几乎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在这里说这些,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尤简阳在这,她心里就有了底气,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林崇岳怒喝一声,“大胆!”正要朝薛清沐发难,却被尤简阳声音打断,
“这个侍女的想法确实大胆,不过的确有点意思,一个侍女能有这样的胆色,实属难得了。”
院中众人都看出了,尤简阳完全在偏袒着薛清沐。
林崇岳立刻领会到了什么,说道,“看三皇子对这个侍女赞赏有加,不如就将她送给殿下好了。”
尤简阳摇摇头,“侍女不是被送来送去的东西,舅舅应当问问这位姑娘自己愿不愿意。”
说完,尤简阳用期盼的目光直视着薛清沐。
薛清沐也回看着尤简阳,狠了狠心跪下,说道,“奴婢有要事禀告,还请三皇子和林大人做主。”
尤简阳见薛清沐神情凝重,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是有人欺负她了?开口问道,“你但说无妨,本王定会替你做主。”
“奴婢要说的,是关于昭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