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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欣本来以为杜文元听了她的话，肯定会愿意直接帮她，却没想到杜文元竟然一个问题把她给问住了。
其实她也心知肚明，凭她爸当年留下的基础，只要她做得好一点，公司规模和利润确实应该要比现在高很多才是。
只是老顾总离世之后，她颓废了不少时间，后面张世韬建议扩张规模的时候，她又给拒绝了。
导致公司错失了扩张的良机，而同行却都趁机扩张了，公司没有提前占据市场份额，想要在更加激烈的争斗中获得更大的份额，也就更难了。
于是她干脆选择了放弃扩大规模，而是走很稳健的路，固守本身的市场。
如果不是张世韬带队一直在抢到新的合作订单，其实她公司的规模甚至会比现在还要小不少。
总而言之一句话，从一开始，她就并没有什么超前的战略目光和远见。
可总不能当着杜文元的面直接说出来呀。
沉默了好一会儿，顾欣欣才说道：“也是当初我爸离世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我……”
杜文元摇头，直接打断：“就算你打击很大，但有张世韬他们那些元老在，他们会知道如何扩张，难道他们都没有给你提过这方面的建议？”
顾欣欣心跳更快，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张世韬其实提过好多次扩张规模的建议，但都被她否定了，因为她不敢冒险，哪怕是张世韬给预算过，风险完全能控制在可控范围内，她也还是畏手畏脚。
但同样的，她也不敢在杜文元面前说出来呀。
于是干脆利用前面的由头，直接一个新的罪名插在了张世韬身上。
“杜叔叔，你有所不知，张世韬的反叛之心绝对不是最近才有的，我说了，他是和林杰串通好了的，而根据我目前掌握的证据，林杰和外面的狐狸精勾搭也绝对不是短时间内的。”
“所以我怀疑，林杰很早就暗中串通张世韬了，这也就导致张世韬根本没有全心全意辅助我，他又怎么可能会给我提这些建议？”
“事实上我是一直主张扩张规模的，可张世韬却几次三番阻拦，即便是我做好了预算，将风险完全控制在可控范围内，他还是反对，说公司必须以稳健为主，不适合扩张。”
“最终导致失去了扩张的最佳时机，我也是无可奈何，毕竟那时候我还年轻，虽然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可资历太低，根本没有人听我的。”
“这次张世韬带队离职，我也同样求过他，让他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不要这么做，可他却说我爸已经死了，以前的情义也早就没了，毅然决然的就走了。”
“我哪里想到，这么多年我把他当亲人一样对待，可他竟然这么忘恩负义，转头就把我给出卖了。”
“杜叔叔，我真的……尽力了！”
顾欣欣说完，一低头，两行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模样，倒好象她说得都是真的，并且这些年她还被架空，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
明明是她不作为的后果，到了她嘴里，却全都推到了张世韬和林杰身上，将两个人完全说成了一塌糊涂的人渣。
杜文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在他印象中，林杰和张世韬都不是这种人。
怎么几年没见，竟然都完全变样了？
“林杰，张世韬……看来，我当初还真的都看走眼了呀！”
杜文元眯起眼睛，冷哼一声，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顾欣欣这才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去了。
“杜叔叔，真相就是这样，现在我公司确实举步维艰，不知道杜叔叔能不能……”
杜文元收起目光，说道：“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不管如何，你既然坐在董事长这个位置上，没有作为，你也必然有很大得原因。”
“我不是不能给你帮助，但说实话，你这几年交出来的结果让我并不满意，而且现在你公司的缺口也不是一星半点的钱能弥补的。”
“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平白无故把数千万的资金给你？”
杜文元看着顾欣欣，顾欣欣一下愣住了，心脏狂跳，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我……杜叔叔，我不是白要你的钱，我是借……”
“那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借给你？凭我和你爸的交情，还是凭你的能力？”
顾欣欣哑口无言，因为她完全不知道杜文元想说什么。
明明先前杜文元还很热情，可以提及到钱，就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说这些不是想针对你，而是要告诉你，商场如战场，如果你连基本的规则都摸不清楚，那就没办法在商场上立足。”
“看来你还没想好来找我的充分理由，那这个钱我暂时就没办法给你。你先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吧！”
杜文元往后靠在椅子上，态度突然变得冷漠起来，让顾欣欣不知所措，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明她以为自己当了这么多年总裁，从来都是在别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可此时面对杜文元，却跟个新兵蛋子一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顾欣欣也不知道再如何继续下去。
只能勉强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那，那我就不打扰杜叔叔了，我会回去好好总结思考的，多谢杜叔叔教诲。”
杜文元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就这么看着顾欣欣满脸尴尬离开了。
顾欣欣走出别墅，一颗心已经沉到了海底，说不出的低沉和压抑。
上了车，就再也忍不住了，眼里的泪水哗啦一下就滚了出来，感觉满腹委屈。
明明杜文元以前和她爸关系那么好了，明明一开始杜文元态度也很和善，为什么到了最后却不给她帮助了呢。
原本的欣喜若狂，都在这一刻粉碎，变成了失望，慌张，甚至是憎恨。
杜文元都不肯出手帮她，那她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钱来填补空缺，公司怎么撑得下去。
而且杜文元明明是她爸的朋友，还是挚友，这种时候花点钱帮她一把，在她看来这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呀。
不就是几千万吗，别说她只是借了，杜文元就是直接给她又有什么不行。
挚友不就应该这样帮忙吗？
而且杜文元的公司都要上市了，那是以亿来衡量价值的了，还缺这小几千万吗？
这样的想法在顾欣欣脑海里不断浮现，越来越浓，很快就变成了更加浓烈的憎恨。
“杜文元，你为什么不帮我，你凭什么不帮我？”
“伪君子，你就是个伪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