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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琪，你还好吧？”
洛恩看着眼前这只毛发光泽似乎更上了一层楼的橘猫，有些好奇地问道。
“喵……”
橘猫伸出粉嫩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前爪，似乎正在感受着晋升后身体发生的变化...
洛恩站在工厂门口，望着斯科特略显佝偻却坚定的背影消失在办公楼的转角处，心中一时浮起几分复杂。他并非天生善心泛滥之人，穿越前那一世的记忆早已教会他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如何冷眼旁观、步步为营。可这一世不同??他拥有“先天命运圣体”，能感知冥冥之中那条若隐若现的命运丝线，而就在刚才，当他凝视斯科特双眼时，命运之网轻轻震颤了一下。
那是“值得投资”的征兆。
他知道，有些人只是尘埃，注定湮灭于时代的车轮之下；而另一些人，哪怕此刻卑微如草芥，却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撬动局势的关键支点。斯科特或许就是后者。占卜的结果清晰无误：此人忠诚、坚韧、不贪小利，且与自己未来三年内的气运有三次交集，其中一次甚至关乎生死。
“命运从不开玩笑。”洛恩低声呢喃，指尖轻抚过袖中藏着的一枚青铜古币??那是他用隐秘仪式炼制的命运媒介，唯有具备特殊体质者方可驱使。它不仅能辅助占卜，更能在关键时刻扭转一线天机。
收回思绪，他转身走向停靠在街边的黑色马车，车夫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戴着破旧礼帽，见他走近才慢吞吞地掀开车帘。“回府吗，先生？”
“先去海柔尔小姐家。”洛恩坐进车厢，顺手整理了下风衣领口。车内铺着深红绒毯，角落放着一只上了锁的金属箱，里面装着他亲手绘制的几份改良版杠杆霰弹枪图纸，以及一份标注了十二个潜在合作商名单的笔记。这些，都是他打开军方市场的敲门砖。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潮湿石板路发出沉闷声响。窗外，贝克兰德东区的灰暗街景一寸寸后退，乞丐蜷缩在屋檐下，巡逻警察举着油灯盘问可疑行人，远处码头方向传来汽笛长鸣。这座城市像一头疲惫巨兽，在浓雾与煤烟中喘息。
两个小时后，马车驶入南区贵族聚居地。这里的街道宽阔整洁，路灯明亮，花园围墙后隐约可见雕花铁门与喷泉水影。海柔尔?马赫特的宅邸坐落于梧桐大道七号，一座维多利亚风格的三层别墅，外墙爬满常春藤，门前两尊石狮守护着通往主厅的阶梯。
仆人通报后不久，海柔尔亲自迎了出来。
她穿着淡紫色丝绒长裙，金发挽成优雅发髻，碧蓝眼眸映着门廊灯光，宛如油画中走出的贵族仕女。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位议员千金远不止表面这般温婉??她在剑桥旁听军事工程课程，精通六国语言，还曾匿名发表过关于殖民地火器供需关系的分析文章。
“洛恩，真是稀客。”她微微一笑，声音清亮，“我还以为你要躲到世界末日才肯来拜访。”
“公务缠身。”洛恩欠身行礼，递上礼盒，“一点心意，请笑纳。”
海柔尔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镶嵌银纹的黄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细小铭文：“致照亮迷途之人”。她挑眉：“定制品？还挺用心。”
“手工打造，仅此一对。”洛恩微笑，“另一只在我这儿。”
两人步入客厅，侍女奉上红茶与点心。洛恩没绕弯子，直入主题：“我想谈一笔生意??新型杠杆式霰弹枪的量产与军方试用。”
海柔尔端茶的手顿了顿：“你收购了泰德的工厂？”
“三天前完成交割。”洛恩从箱中取出图纸展开，“结构紧凑，射速快，适合近战防卫与丛林作战。我测算过，单兵携带四发装填可在三秒内完成两次击发，比传统双管猎枪效率高出近百分之四十。”
海柔尔仔细翻阅图纸，眉头渐渐舒展：“这设计……确实新颖。不过你知道军备采购流程有多复杂吧？光是测试评估就得半年起步，还得经过陆军部、后勤司、技术委员会三重审核。”
“所以我才来找你。”洛恩直视她双眼，“如果你愿意推荐，以你在议会青年顾问团的身份，至少能让这份图纸出现在决策层案头。”
空气静了一瞬。
海柔尔放下图纸，轻啜一口茶：“你不怕我拿走你的创意另寻制造商？”
“怕。”洛恩坦然道，“但我更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况且??”他指尖轻点太阳穴，“我留了后手。核心部件的加工参数只有我知道，少了它，这枪连开火都做不到。”
海柔尔忽然笑了：“你还真是谨慎得可爱。”她站起身，走到壁炉旁按下机关，书房暗格弹出一封密封文件。“这是我上周提交给父亲的《边境治安升级提案》，里面正缺一款适用于巡逻队的轻型防暴武器。我可以把你列入‘建议供应商名录’，但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五成干股，或者每年销售额的百分之八提成，二者任选。”
洛恩没有立刻回答。他闭目片刻，体内命运之力悄然流转，视野中浮现无数交错光影??那是未来可能性的投影。他看到三种结果：拒绝合作，则一年后工厂倒闭；接受五成股权，则三年内打入军方供应链，但中期遭遇内部泄密危机；选择提成方案，虽利润稍低，却能规避重大风险，并在第四年获得海外大规模订单。
“我选后者。”他睁开眼。
“聪明。”海柔尔鼓掌，“我就知道你会算清楚。”
当晚，洛恩回到自己位于西区的新居??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外表普通，内部却被他布置成兼具实验室与神术阵法的隐秘据点。地下室墙壁贴满星象图与符文拓片，中央摆放着一座由陨铁铸造的命运祭坛，七根黑蜡烛围成环形，烛芯燃烧时泛着幽蓝火焰。
他取出青铜古币置于祭坛中央，双手结印，低声吟诵一段古老咒语。空气中骤然卷起微弱旋风，烛光扭曲成螺旋状。一道模糊人影浮现于半空??那是他通过命运链接召唤出的“未来投影”。
“告诉我，斯科特今晚是否会遭遇危险？”洛恩问。
投影嘴唇不动，声音却直接传入脑海：“戌时三刻，工厂后巷。三人持刀抢劫，意图抢夺其首月薪资。”
洛恩皱眉：“我能干预吗？”
“可救一人，不可逆命。若强行改变，将触发连锁反应??泰德之子将在三日后死于意外火灾。”
他沉默良久，最终点头：“明白了。”
随即掐灭蜡烛，迅速换上便装出门。他不会亲自出手，但他可以“引导”。
十分钟后，他出现在距离工厂两条街外的一家地下拳场。这里鱼龙混杂，是东区混混们的聚集地。他在角落找到一个叫“瘸腿杰克”的情报贩子，扔过去一枚金币。
“帮我传句话：今晚有人要在老泰德厂后巷动手，目标是个老头，刚上岗，据说身上揣着二十镑工钱。”
杰克眯眼看了看金币成色，咧嘴一笑：“消息送到，但不保证他们听劝。”
“不需要他们听劝。”洛恩冷笑，“只要有人知道就行。”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警局接到匿名举报，称有团伙预谋抢劫工厂守夜人。巡警提前布控，当场抓获两名嫌犯，第三人跳河逃脱。而斯科特浑然不知自己刚刚逃过一劫，正坐在值班室里啃着面包喝热汤，手里捧着泰德送来的旧军毯。
第二天清晨，洛恩再次来到工厂。
“昨晚一切正常？”他随意问道。
斯科特用力点头：“平安无事！我还巡视了三圈，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洛恩看着他眼中掩饰不住的自豪感，心底微动。这种被人需要、被赋予责任的感觉，往往比金钱更能拯救一个濒临崩溃的灵魂。
“泰德呢？”
“在车间调试新冲压机。”斯科特答道，“他说您批的钱到位后，第一批零件下周就能试产。”
洛恩点头，走向厂房深处。途中经过一处堆放废料的角落，他脚步忽然一顿??地面有一串新鲜脚印，通向通风管道下方。他蹲下身，拨开碎木板，发现底下藏着一本湿漉漉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字迹潦草：
【第七次观测记录：目标个体表现出异常预知能力，疑似掌握高阶占星术或命运类奇术。建议上级派遣‘灰袍’介入调查。】
落款日期正是昨天。
洛恩瞳孔骤缩。
这是秘党才会使用的暗语体系！而“灰袍”，指的是隶属于神秘组织“命运织线会”的执法者，专门追捕非法使用命运类能力的异能者！
他迅速合上本子，将其收入怀中，表面不动声色继续前行，实则大脑飞速运转。有人盯上他了，而且已经潜伏进了工厂内部。是谁？斯科特？不可能，他的命运轨迹干净透明。泰德？也不像，那人满脑子只有技术和破产阴影。难道是新招的工人？还是……那个一直默默修理锅炉的聋哑老头？
回到办公室，他立即启动小型占卜阵，以青铜古币为核心，燃烧一滴自身血液作为代价。
烟雾升腾中，幻象显现：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男人站在雨中，手中握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正缓缓靠近一座标有“L.S.”字母的建筑模型??那是他住所的缩影。
时间，就在三天后午夜。
洛恩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变得冰冷如铁。
“想查我？”他低语，“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命运主宰’。”
当晚，他写下三封信。
第一封寄往嘉德丽雅所在的远洋舰队，请求她协助安排一批货物秘密运往新大陆殖民地，收件人为代号“夜莺”的反抗军领袖。
第二封交给斯科特，叮嘱他每日记录所有进出工厂人员名单，并特别留意任何佩戴银色蛇形戒指的人。
第三封则用密文写就，通过地下渠道送往贝克兰德最隐秘的情报组织“镜屋”，内容只有一句：“灰袍将动，命运棋局已开，愿诸君共弈。”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窗前点燃一支雪茄，望着城市上空翻滚的乌云，嘴角浮现出一丝近乎残酷的笑意。
风暴将至。
而他，早已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这个世界，终究属于能看穿命运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