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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镜中虚影
陈然知道他图什么。
李家这些年撑得住的根本不是运营能力，而是一个个靠着他暗中安排和扶持的合作点。
可惜，他们看不到。
更可惜的是—他们也不想看。
将近十二点，王枫几人终于散场，张文海喝得舌头都打卷，说话都得靠李明胜翻译。
“枫哥真是……今天太帅了，这一席话，啧啧，我都想把我公司股权让你来做董事了！”
“你公司不是已经抵押给你前妻了？”
“……细节，不重要！”
陈然听得直想笑。
等他们都走了，王枫也有些醉意，但仍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穿着睡袍下楼倒水，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他拎着水杯路过杂物间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
门是半掩的，里面透出淡黄的灯光。
他敲了下门，皮笑肉不笑地说：
“还没睡啊，陈哥？”
陈然合上手里的文件，语气淡淡的：
“有事？”
王枫倚在门边，仰头喝了一口水，笑着说：“今天客户走的时候，说我挺像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我还真挺受宠若惊的！”
“那你该高兴！”
“是挺高兴的！”王枫点点头：“其实我想说啊，陈哥你也挺厉害的，坐得住，沉得住气，像你这种人，要不是命不好，说不定早就是个董事长了，对吧？”
陈然眼神微动，但没有回应。
王枫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种日子，也挺舒服的，吃住有人管，偶尔做做表格，谁不羡慕？”
陈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拉开门。
“你说完了？”
王枫眨了眨眼。
“说完了！”
“那你可以滚了！”
陈然语气没起伏，像说了一句“水开了”那样平静。
王枫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嘴角抽了两下，憋出一句话：
“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有没有当回事，不需要你来提醒！”
陈然轻轻一推，门就合上了。
王枫站在门口愣了几秒，脸上的笑全没了，眼神一阵阴沉。
他回到房间，甩上门，骂了一句脏话，把水杯重重地摔在桌上。
“装什么清高……”
他低声骂着，眼神却有点飘。
他记得自己被陈然揍的那一拳，到现在一想到那画面都后背发凉。
他也清楚，陈然这人—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他更不信，陈然真能在这个家掀起多大风浪。
他已经开始布好局了，安盛那边的负责人昨天在酒桌上答应给他一个特别的对接身份，只要顺利签完这笔合作，他王枫在李家的地位，就算是彻底稳下来了。
他要的，不只是面子，还有实权。
陈然？
迟早得滚出去。
……
第二天一早，李卿卿才刚进公司，就接到了一个高层临时会议的通知。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套裙，头发扎得利落，拿着平板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三叔已经坐在里面，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你坐下就知道了！”三叔低声说。
会议刚开始，负责对接安盛项目的法务顾问就把一份资料拍到了大屏幕上。
“这是安盛最新发来的合同文本，我们昨天审了一遍，有几个地方存在严重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