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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月沉未央
“知道了！”
陈然说完就走了。
他没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去，也没问王枫是不是跟着。
他知道，问也没用。
她该带谁，不该带谁，早就自己决定了。
上午集团的例会，陈然照常坐在靠窗的角落，三叔在旁边点名提了几个业务问题，其他部门的人都低头看资料，会议流程走得不紧不慢。
王枫中途进来，带着点酒气，脸色发白，眼神飘忽，看起来像是没睡好。
他一屁股坐到陈然对面，一边翻资料，一边小声嘟囔。
“卿卿今儿真冷，我好心开个玩笑，结果她脸都黑了……你说她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陈然看都没看他，只合上了笔记本。
“你要真好心，就少说话！”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王枫还想说什么，但这时李父忽然走进会议室，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
李父的气色比前几天好了些，穿了身深蓝西装，精神勉强算得上饱满。
“今天来，是想定一件事！”他一边说，一边看向王枫：“安盛项目初步敲定了，我打算把后续谈判交给枫儿负责！”
全场一愣。
王枫也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脸上堆起笑。
“叔叔，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陈然低头笑了一下，眼底毫无波澜。
三叔看了陈然一眼，神色复杂，却没有说话。
李父继续道：“老陈啊，你也别多想，你现在主要还是在辅助外贸线，安盛这一块儿，年轻人能锻炼一下也好！”
“我没意见！”
陈然回答得很平静，一点火气都没有。
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早已经不想说了。
这些安排他都看得出来，王枫不过是被当做了个顺手的挡箭牌，真出了问题，也好推得干净。
散会后，王枫特意追到陈然身后，边走边笑。
“陈哥，你别不高兴啊，我就是帮个忙，不抢你的事！”
陈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他。
“你知道你帮的是忙？”
王枫被他盯得心头一跳，但脸上还是笑着。
“当然是啊，我就说说话、跑跑腿，不敢越界的！”
“那你记住你这句话！”
陈然说完，径直离开。
他走得慢，但背影看着稳得吓人。
王枫站在原地，手握成拳，脸上的笑慢慢收了回去。
……
午后，陈然在杂物间处理完资料，准备上楼休息一下，路过客厅时正好听见李母在打电话。
“……对对，是枫儿的朋友，他人不错，做事也稳当，我是亲眼看着的……”
“……我们家那个陈然啊？哎，不提也罢，窝囊得很，别看长得一表人才，脑子不行啊，做事慢吞吞的，真急死人了！”
“……不是我挑，他连个项目流程都理不清楚，要不是卿卿撑着，早就散摊子了！”
陈然站在楼梯口，听了半分钟，没再往上走。
他退回楼下，从门口走出院子，站在角落抽了一根烟。
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响，阳光从枝桠缝隙间漏下来，落在他身上，显得有点发白。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手机响了。
詹姆斯发来一条内部数据更新。
【沈先生，A42区块的审批通过了，收益预测略高于预期，现阶段是否继续扩大投资规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