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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忍辱多年的爆发
李母脸色苍白，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胡说……沈先生是那个一直和我们合作的……你怎么可能是他？你……你怎么可能……”
陈然冷笑。
“你以为那个整天靠山吃山，窝在杂物间的人，就只能一辈子是个窝囊废？”
“你以为我为什么从不反驳，从不争？”
“是因为我根本不屑！”
“我今天站在这儿，说这些，不是为了你们理解我，也不是为了你们感激我！”
他声音冷了，像夜色落在石头上。
“我是要你们知道—我姓陈！”
“我爸叫陈政远，十七年前，江城东郊的‘昱诚机械厂’倒闭，工厂被你们李氏集团以低价恶意收购、空壳转售，撬走了全部客户资源，留下一个快破产的空壳！”
“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他把厂里最后一台机床卖掉，给工人发了最后一个月工资，回家吞了整瓶安眠药！”
“我妈，当年被诊断出抑郁晚期，眼睁睁看着厂子垮，看着我爸进棺材，两个月后病情恶化，自尽在我家楼下的水泥地！”
“你知道我那年几岁吗？”
“我十五岁，我站在厂门口，看着你们的财务人员大摇大摆地换掉牌匾！”
“你觉得我今天做这一切，是为了李卿卿？”
他眼神一转，望向还站在一旁满脸震惊的李卿卿。
“不！”
“我早就没把你们当一家人了！”
李父愣在原地，脸色一点点褪白。
“你……你说的……那件事……”
“你不会不记得的！”
“昱诚是你亲手批的并购案！”
“你当时写在文件上：‘收下此厂，不为盈利，只为立威’！”
李父脸上血色尽失，下一秒，他身子猛地一晃，捂住胸口：“你……你这混账……”
陈然没有动。
李卿卿惊叫一声：“爸！”
李父踉跄一步，脸色惨白，嘴唇泛青。
“快叫救护车！”
李母扑过去抱住他：“老李！老李你怎么了？！”
陈然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几秒后，李父倒在地上，双眼瞪大，手臂僵直。
李母尖叫声冲破天花板，佣人们全乱了阵脚。
陈然只是站着，平静地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该还的，还回去了！”他声音淡淡的。
李母扑上去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手胡乱拍着李父的脸：“老李！你别吓我！你睁眼看看我啊！你别死啊！”
她的声音破碎，疯了一样地在地上摇晃着李父的身体，可那具身体早已没了温度，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佣人们惊慌失措地跑去打电话叫急救，王妈捂着嘴哭了出来，李卿卿一动不动地站着，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你杀了他……”李母忽然转过头，指着陈然，声音尖得像锯齿：“是你杀了他！要不是你说这些，他不会死！你是毒蛇—你是恶鬼—你不是人—”
陈然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一下。
他只看了李父一眼，然后转身，走向玄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