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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轧钢厂的厂长办公室里。
张元林正专注的整理自己新制定的各项改革计划,其中还包括已经实施运行但是存在些许漏洞,经过张元林之手彻底完善的老项目。
在拿下轧钢厂的绝大部分股份后,社会上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张元林,他们都很好奇张元林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敢玩的这么大。
当然也有部分领导在期待着张元林能和往年一样带来惊喜,为公转私打响第一炮,交出一份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答卷。
所以,在正式接手轧钢厂以后,张元林向上提了很多申请都是放宽了条件高效通过的,几乎是全程绿灯,除非个别想法太过超前,领导们不得不组织一场会议进行专题讨论,从而耽误了些时间。
对内,张元林有的是逻辑清晰,赏罚分明的管理体系以及强硬的铁血手段,对外,无论是社会还是领导都给予大力的支持。
在这样的环境下,张元林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进行了一系列的革新,让整个轧钢厂由内而外焕然一新。
这么做主要就是为了拆分现有的有上升空间的业务,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扩充或是增加全新的生产线,同时也放弃了老旧低利润的业务,避免拖工厂发展的后腿。
亲力亲为的规划好了当前的产品线后,张元林又亲自带领相关的技术人员对原有的产生设备进行手动改造和升级,以此来应对各种各样的新产品。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的轧钢厂不仅可以接下更多的业务,同时产能和质量也在稳步提升。
照这么发展下去,成为国内相关行业的领头标杆就是迟早的事儿。
但张元林肯定是不满足于此的,别看他日夜兼程的忙活了好一阵子,实际上真正施展出来的功力不到半成。
接下来张元林还想再继续收购产业链相关的生产单位,争取以轧钢厂为基石,其他工厂为补充和延续,打造出一个可以涵盖全行业,没有什么是他们无法生产的全能型工厂组合。
当然了,这些美好的展望都是后话了,首先张元林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拿到更多的订单,直接将工厂的产能拉爆,然后就是像印钞机一样疯狂的提升利润。
只有张元林在极短的时间里还掉之前借来的钱,他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借钱开启对其他工厂的收购。
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张元林实在是不好胡来,必须稳扎稳打,绝不能引起任何人的质疑和调查。
所以,哪怕张元林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把轧钢厂未来几十年的规划都准备好了,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来,循序渐进的面向社会。
就在张元林纠结现阶段是否可以稍微快进一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拿起话筒,张元林还没开口,对方就迫不及待的打起了招呼。
“喂!张厂长您好啊!手续流程什么的我都安排妥当了,您什么时候过来签字交钱呀?”
张元林闻言无声的笑了起来,心想昨晚才谈拢价格,今天就准备就绪了,看来你是真的很着急啊!
可越是如此,张元林就越是要拖延时间,毕竟对方是犯了事的,等于是身上绑了定制炸弹,跟这样的人交易风险系数太高,不如耐心的等待足够安全且靠谱的合作对象。
不出意外的话,睚眦必报的许大茂应该已经行动起来了,所以张元林不怕对方夺命连环催,等对方陷入麻烦之中就不会再有精力和心思管自己这边。
想到这里,张元林故作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我前面借的钱没还清,导致我再想去借钱有点难办,不过你放心,我正在认真的跟他们交涉,应该这几天资金就能到位。”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语气急切的催促道:
“张厂长,您听我说啊,这个价格放出去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我为啥昨晚单独给您谈那么久呢,就是因为您有这个实力,可以一次性把钱付到位,不然我还得找好几伙人一起,那样太麻烦了。
“所以您看......能不能尽快把钱弄来,最好是今天就把事情给办了,如果您不方便出来,我可以带着印章和需要签字的资料去找您!”
张元林眉头微微挑起,他知道对方很着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急,多一天都等不了,看来自己狠杀价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对方越是急迫就越能证明放映间的设备受损的严重程度!
就在张元林思考的时候,对方又说道:
“这样吧,麻烦张厂长您受累多跑几趟,如果今天的钱能到位,我再让一些,您付三成九就行了,剩余的我来补,但是所有的股份全都算在您头上!”
张元林闻言眼神微亮,哎哟喂,还有降价空间呢!
但是今天给钱是绝对不可能的,总要给许大茂一些操作的时间不是?
于是,张元林语气苦恼的说道:
“诶呀,你,你怎么能这样呢,搞这种东西来馋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你只收三成我也没拿不出来啊,筹钱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如果诚心的要卖给我,那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保证三成九的资金
一定到位!”
发现张元林有了兴致,对方咬了咬牙,又说道:
“三天太久了,张厂长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三天后我领导就会回来,他肯定不会同意我开出的条件和价格,到时候别说三成了,你在他手里连五成的价格都不一定能拿到!”
“这样吧,为表诚意,我再退一步,三成八!这是我最低的底线了,就按这个价格来交易,希望张厂长您明天能把资金筹集到位!”
隔着电话,张元林满脸笑意,没想到自己还没怎么费心思呢,对方就主动降低了价格,不过还是那句话,张元林是不可能和对方完成交易的,所以还得继续往后拖。
张元林知道等电影院的一把手回来了肯定会有新的博弈和争执,但是现有的谈判结果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制约后续谈判的。
毕竟放映间里的那些设备实打实的被损坏了,再加上现有的谈判内容已经敲定,这都是张元林在后续谈判上获取优势的筹码。
所以,张元林要想办法让对方承诺的三成八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最好是能直接送到自己的手中,这么一来,证据就齐全了。
又是一阵故意的沉默,让对方以为已经吊足了目标的胃口,随后张元林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然你拿出了你的诚意,那我肯定也要表示一下才行,就按照你说的三成八,我这边最迟......两天半,不,两天!再给我两天的时间,也就是后天下班之前我把筹集,配合你把流程走完!”
这一次,对方没有迟疑和犹豫,语气依旧急切的说道:
“张厂长,能再快一点吗,明天下班前行不行?”
一声长叹响起,张元林无奈的说道:
“真不是我故意要拖延时间,眼下到处都在公转私,等于是要从社会上搜集大量的资金来接国家的手,说直白些外面随处可见竞争对手,我能在两天内把钱弄到手真的是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电话的另一头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对张元林给出的时间并不满意。
但张元林并不在乎,接着他补充道:
“对了,可以的话你明天就把准备好的资料送过来,记得把金额改成三成八,只要我这边钱到位了立马送过去,连同签好字的资料一起,也算是为你节约时间了。”
“还有啊,如果你实在是等不及,也可以在这两天出门找找,看有没有谁手里恰好有足够的资金且愿意买电影院股份的人,我原则上是不争不抢,倘若两天后你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那么我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里凑到足
够的钱完成交易。”
好歹是谈判经验丰富的老手了,张元林知道对方压低价格是为了促进快速成交,但他已经定好了底线,为了给许大茂足够的操作空间,最少两天的时间必不可少。
所以张元林明着说让对方去找其他人,意思就是他不可能再做更多的让步,强迫对方接受现有的条件。
张元林知道一间被破坏了放映设备的电影院绝对没人会轻易接盘,因此对方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下家。
不出意外的话,说这些话可以达到让对方第一时间修改合同并送到自己手中的目的,这样就留有证据了。
当然了,在对方的视角中这也是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向对方证明张元林是有意成交的,然而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情况下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等待后,话筒里清晰的传来了一声长叹,接着对方无奈的开口说道:
“行,我知道了,资料我会尽快改好送过去的,钱的事儿劳烦您多费心了!”
随后双方又寒暄了几句,由张元林率先挂断电话。
长呼一口气后,张元林收拾了心情,继续专注于轧钢厂的革新,并准备亲自出门拜访行业相关的上下游单位,一来是争取订单,二来是了解当前的市场需求。
既然决定了要变革,且要力争成为当前时代的行业标杆,那就必须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去抢占市场,只有当了龙头老大才会有话语权。
尽管张元林手握最先进的技术,可在眼下却不能肆意施展,为了个人安全着想,该走的流程一样不能少,换句话说,该演的戏一幕都不能落下!
在张元林专注于工作时,宝贵的时间也在迅速流逝。
不知不觉就到了临下班的时候,张元林也是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活?筋骨。
这时,张元林的秘书敲响了房门,在得到张元林的允许后把电影院的领导送了进来。
看到来人,张元林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笑着起身说道:
“哎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不过你来的太早了吧,我这还在忙厂里的事情呢!”
来人看到张元林桌子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显得十分无奈,所谓眼见为实,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真的找不到理由催促张元林出门筹钱。
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来人跟着张元林来到一旁的茶几边坐下,连茶水都没喝一口,直接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张元林。
“张厂长,按照您的要求我全都改好了,明天开始我也要想办法去弄钱来了,否则两天后光有您准备的钱可不够,上面交代的是最少收回原价股份的一半价格,所以我的压力也很大,希望两天后张厂长不要让我失望啊!”
见对方如此急躁,张元林也不得不收敛笑容,换成一副严肃的表情配合对方。
“放心吧,我张元林说话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更何况你还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了,现在只等我的钱到位就能完成交易,你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一步,我再乱来就太掉价了,所以你尽管回去忙你的,两天后,也就是最晚
后天晚上,我一定把钱带到!”
再次得到张元林的承诺和保证,来人松了口气,然后起身告辞,步伐匆匆的离去。
自始至终,对方连口茶水都没喝,且从对方忧心忡忡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为了解决这次的麻烦,已经到达能力范围的极限了。
目送对方离开,张元林却是神情放松的在椅子上坐下,轻笑道: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以前没有利用职权之便谋取私利,现如今又何必倾尽所有去挽救呢?”
“遇到事儿你没逃,倒是还有点良知,当然也可能和你不想拖累父母妻儿有关,但可惜的是你碰上了许大茂,还扬言要把他往死里,啧啧,那你的路就走窄了呀!”
一阵感慨过后,张元林拿起了眼前的资料仔细的阅读着,发现所有的要求都符合自己预期后才心满意足的放下。
接着又端起茶杯抿了两口,思绪活络的张元林举一反三,瞬间想起了什么来,忍不住咧嘴笑道:
“不出意外的话,在公转私的浪潮下,肯定还有很多和电影院相似的情况发生,或许这就是我捡便宜的大好时机!”
“之前在做规划的时候只想着玩单机,倒是忘了环境影响和人为因素了,得,照这么下去啊,一分钱能当两分花了,看来现有的进度想缓慢推进都不行了啊!”
于是,张元林的日常工作内容又多了一条,利用他广泛的人脉关系打探那些因为各种情况导致经营出了问题,没办法以正常价格出售股份的单位。
反正不管什么规模的厂子到了张元林手里都是要回炉重造的,因为他掌握了各行各业最先进的技术以及最规范的管理手段。
说的再直白些,就类似毛坯房和精装房,有的精装房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一塌糊涂,与其花心思重新拆除设计还不如直接拿个毛坯房来的方便。
第二天,张元林也往常一样早早的到办公室工作,自从孩子们都长大了,也就不需要他再劳神费力,自然有充足的精力经营事业。
没一会儿的功夫,电话响了。
张元林眉头一挑,心想哪有这么早打电话的,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或许真的有什么急事呢?
“喂,你好!”
这边才打完招呼,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了电影院领导的声音,听口气那是相当的急不可耐。
“张厂长!那,那个时间能不能提前啊!实在不行就从厂里挪一部分钱用一下,我这边真的很急啊!”
一大早的接到这么一通紧急电话,再傻的人也能猜到对方怕是遇到了什么等不了的麻烦事。
所以,对方越是如此,就越不能着了他的道!
于是张元林又开始了忽悠大法,表面上承诺着想办法,实则什么行动都没有。
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谁知道中午吃饭前这人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催问张元林把事情办的如何了。
张元林自然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表示问了财务,说钱都花出去了,当然最近也出了一批货,等着结了款就能拿到钱,他再去让人催催。
糊弄过去后,张元林依旧没放在心上,继续专心的处理自己的事情。
谁知才过了几个小时,在下午时分这人再次打来电话催问钱的事儿,张元林知道这次的情况一定非常严峻,不然没道理像这样夺命连环的来电。
想着双方不可能撕破脸皮,张元林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嘴巴上说着客套话,实则用话堵话,愣是又糊弄过去一次。
不多时,临下班了,张元林没有再忙活工作,而是盯着眼前的电话,耐心的等待着。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下班的铃声响彻全厂,意味着该下班的下班,该换班的换班,总之今天白日的工作时间结束了。
厂长办公室里,张元林预想的电话并没有出现,但他并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失望,反而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说嘛,许大茂这种小心眼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点动作都没有,原本想着给他两天的时间,谁知道一天就办妥了,啧啧,这方面还真是效率!”
一个白天打了三通电话,结果到下班的时候却是哑火了,这背后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电影院的领导出了什么人生意外,导致他没办法打电话,但今天是上班的日子,当领导的不在办公室里呆着,他还能去哪儿乱跑?
可既然处于上班的时间,对方想要打电话易如反掌,可偏偏他没再打电话过来,于是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那就是对方被许大茂举报,已经被带走调查,所以他没办法打电话催钱!
事态的发展一切都在张元林的预料之中,他心情极好的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准备回家再跟秦淮茹讨论一下服装设计稿。
早点把事办完早点休息,算算日子也该补课了!
当晚,许大茂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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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午饭就自己吃了点米饼,想着晚上许大茂也该回来了,谁知一等就是半夜。
就在秦京茹饥饿难耐,感觉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许大茂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许大茂发现漆黑一片,便赶紧来查看秦京茹的情况,这才发现秦京茹饿的脸色发白,眼神迷离,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
惊吓之余,许大茂立马行动起来,扶着秦京茹喂下一些食物,然后又赶紧去下了碗面条。
在吃过热腾腾的晚饭后,秦京茹的状态终于恢复了一些,至少可以正常沟通了。
有力气开口说话后,秦京茹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骂了许大茂一顿。
许大茂听着脸色略有些尴尬,这的确是他的问题,拿了秦京茹的钱说好了要照顾她的,哪曾想一去就是一整天,差点把秦京茹丢在家里饿死。
“哎呀!这是我的错,我认!但是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出门可不是去吃喝玩乐的,你不是让我解决电影院领导的问题么,我就是去办这件事儿的!”
许大茂满脸赔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这虚伪的面具下一定别有用心,所谓的笑容只是一颗烟雾弹。
秦京茹自从看清了许大茂的真实面目,了解了他对自己并无真心后,也开始恶心这样的笑容,她眉头紧皱,问道:
“所以呢,跑出去了一整天,这件事情解决完了没有?”
许大茂听后叹了口气,说道:
“哪有这么简单啊,我昨天就开始办这事儿了,先是要了解哪些部门的领导能处理电影院的领导,然后还要找人送礼才能见到他们,要不然我找谁举报去?”
秦京茹听后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什么?你说的解决问题就是举报?你这样做,让我恢复了身体以后怎么去面对李怀德?他还会继续给我赚钱的机会吗?”
许大茂闻言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嗨!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李怀德呢!再说了,我除了举报以外还能怎么处理啊,只有让对方倒台,我才能避免被追债,否则他肯定会时不时的就来找我的麻烦,连带着你也不得安宁!”
话是这么说,许大茂却不觉得秦京茹还有恢复健康的那一天,今天自己不过是出门了一个白天而已,结果呢,秦京茹居然在家里差点被饿死!
由此不难看出秦京茹的身体在短短几天里变得更加虚弱,照这样下去,一旦秦京茹身边缺了照顾她的人,指不定哪时哪刻就会突然撒手人寰,连死人了都没人知道!
秦京茹听后陷入了沉默,看样子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李怀德到现在都没来找过她,搞不好真如许大茂所说的那样,自己因为生病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被李怀德无情抛弃了。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在乎许大茂举报他领导的行为了,甚至这个时候还要支持他,让他早点把事情解决掉。
想到这里,秦京茹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明天还要继续出去吗?这件事情多久能解决?”
许大茂挠了挠头,干笑道:
“应该快了,我今天刚把人送进去,但他一开始肯定不会承认的,搞不好还会反咬我一口,所以啊,我需要钱去打点,你之前说的那些首饰藏在了不同的地方吧,能不能再让我卖掉一点?”
在许大茂看来,只要那些首饰藏在这间屋子里,他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它们,但现在没时间翻箱倒柜,斗智斗勇了,他得赶紧去卖了换钱,然后给相关的领导送礼,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把电影院的领导送进去。
听到许大茂又张口要钱用,秦京茹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对方嘴巴上说拿去办事,可不是亲眼所见,谁知道许大茂把钱花在了哪里?
但考虑到自己还需要许大茂照顾,秦京茹也只能艰难的抬手指向屋内的某处,指引着许大茂精准的拿到一部分首饰。
许大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连夜就出门去想卖掉换钱,奈何太晚了商场当铺都已经下班关门,便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
这期间秦京茹始终保持着沉默,对许大茂也是越来越失望,这距离他说下花言巧语才过多久啊,只要一拿到钱就往外跑,根本不管家里的床上还躺着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
但好在秦京茹的计谋也得逞了,就算真的被许大茂卖光所有的首饰,她也不算吃亏!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精神十足的醒来,只要手里有钱,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感觉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劲。
秦京茹身上难受,一直没能熟睡,听到动静也跟着醒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许大茂红光满面的冲出家门。
直到许大茂换了一笔钱,在外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然后摸着吃撑的肚子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家里躺了个人,而且她还没吃早饭!
“坏了!又把那个快死的人忘了个一干二净,我得赶紧买点吃的给她送去,不过她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啊,那么多首饰分散到不同的地方,至于这么提防我么?”
一拍脑袋,许大茂迅速折返回了街上,先是买了热乎的包子给秦京茹当早饭,又买了一大堆可以直接吃的零嘴,拿到了钱许大茂肯定要在外面潇洒,就是不办事也要去消费,怎么可能呆在家里陪一个将死之人?
所以啊,得买足够的食物回去,这样就算许大茂在外面玩过了头,也不至于留秦京茹一个人在家饿死。
回到家里,许大茂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表示自己一大早就去给不同的领导送礼了,忙好了以后第一时间就给秦京茹买早饭,还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来。
“京茹,我可能随时都会被带走审问,所以啊,我只能先买点零嘴给你备着,万一我回来晚了你能有东西吃。”
此时躺在床上的秦京茹脸都是黑的,因为在许大茂坐在床头说话的时候,她都能闻到许大茂嘴里残留的浓郁的葱油饼和大肉包的香气,反观许大茂给她带来的只是几个素包子。
美其名曰:病人要少吃荤腥的食物!
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都已经失望透顶了!
见秦京茹没有反对,许大茂也没有多问,随便丢下一句自己还有事要办,就再次离开了家里。
而这一次,许大茂一走就是两天两夜没回来。
秦京茹倒是不怕会一走了之,因为她始终在家里盯着,许大茂目前只拿走了最多七八成的首饰去变现,也就是说家里最起码还有大几百块的财产,足够普通工人忙活一整年的了。
以秦京茹对许大茂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放弃这笔钱,更别说她还告诉许大茂家里有一条价值上万的项链。
所以,许大茂应该是被抓去审问了?
想到这里,秦京茹的内心不免激荡起来,现在的她确实需要一个人来照顾自己,但不知为何,她一方面又希望许大茂也能被一并关进去。
这么一来,秦京茹设计从许大茂手里弄来房子就能彻底属于她了!
事到如今,秦京茹依旧盼望着自己能够痊愈的那一天,因为文化程度较低,又一直不肯去医院检查,再加上太自以为是的性格,让秦京茹始终认为自己只是过度劳累导致的身体不适。
而现在,秦京茹的目的已经达成,房契成功弄到了手,她也就不用再假装了。
于是,秦京茹咬牙使劲,准备自己从床上下来,为自己做一顿热乎的饭菜,实在不行也要出去下个馆子吃上一顿好的,就当是庆祝成功霸占了许大茂的房子。
可是一番努力后,秦京茹惊诧的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身子还是不听使,即便是踉踉跄跄的下了床,就这样的状态怎么去做饭?
“不,不对劲!我是为了不让许大茂察觉故意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才对,怎么我真的使不上劲了,这,这不应该啊,我都躺了这么多天,不是应该慢慢变好了么?”
愕然之余,秦京茹的内心逐渐变得焦躁不安,一股恶寒从心底冒了起来,让她浑身上下都变得冰凉,随便一摸就是满手的冷汗!
好在许大茂走之前给家里的水缸都灌满了,吃的也买了一大堆,暂时是饿不死了。
也幸好秦京茹还有行动能力,只是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大摇大摆的走路,所以这样的状态去哪里都会很费劲。
意识到自己的情况越发的不对劲,秦京茹不由的心慌起来,颤颤巍巍的呢喃道:
“大茂,许大茂,你,你快回来啊,我,我可能真的要去一趟医院才行了!”
然而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没人回应她。
又是新的一天,张元林早早的到办公室工作,差不多到点了就去开会,结果回来一看,办公室里多了个人。
在张元林犹豫的时候,秘书走了上来,想要介绍来人的身份信息,但是被张元林抬手阻止了。
“不,不用介绍,这人我知道,也算是老熟人了吧,之前经常一起到区里开会来着。”
听到身后的讲话声音,来人立马起身转头,定睛一看是张元林没错,便立马小跑着迎了上来。
“哎呀,咱也有一阵子没见了,张厂长还是这么玉树临风,年轻帅气啊!”
张元林笑了笑,先是招呼秘书看茶,然后对来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院长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四十来岁的人了,哪里还能跟年轻扯上关系呢,所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来人正是电影院的院长,在张元林对面坐下后,一脸苦恼的说出了自己遇上的问题。
原本院长出差是为了跟电影厂讨论合作的事情,毕竟要不断的拿新的影片才能持续的吸引观众,否则放来放去就那些老片子,早晚会被看腻的。
经过不懈的努力,新片子是拿下来了,可哪曾想回到电影院后才发现放映设备被损坏了大半不说,连单位里的一位中层领导和几名下属都被抓去了派出所立案调查,不仅如此,连相关的监管也介入了。
张元林听后露出一副懵逼的表情,疑惑道:
“啊?你说的这些我只了解一部分,关于放映设备的损毁问题我略有耳闻,但是你们单位有人被抓走的事儿我是真的不知情,所以......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电影院的院长闻言连忙摆手,说道:
“张厂长,如果我想要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那我是应该去派出所,或者去监管单位,但我遇到的问题真的只能找你解决。”
见张元林依旧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的样子,电影院的院长也不废话了,直接拿出了一份资料放到了张元林的面前。
接过资料一看,张元林发现这正是股权购买合同,也就是之前电影院领导送来的那份,只不过双方资料上的单价差别极大,院长写的是原价,而之前送来的那份是三成八。
如果非要让张元林选一份,那铁定是便宜的那份啊!
既然院长免去所有的废话直接开诚布公,那张元林肯定是要礼尚往来的,于是他起身去了趟办公桌,把之前的那份最具性价比的股权购买合同拿了过来。
“呵呵,你来跟我大吐苦水,皱着眉头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说设备坏了,人也被抓了,这样的电影院继续经营下去没什么意思,你也把握不住,又发现被抓的人与我有过往来,在尝试跟我交易,所以你也想让我接手电影
院,好帮你解决麻烦,对吧?”
张元林的一番话说的对方脸色不断变换,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难堪,竟是微微低下了头。
对此张元林轻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其实吧,有困难就找办法解决,这都是能理解的事情,只要能把电影院卖出去,里面什么损失也好,人员问题也罢,那都不叫事儿了,可同样是解决麻烦,你的手下可比你识趣多了,来,瞧瞧吧!”
说着,张元林把之前的股权购买合同摆在了电影院院长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电影院院长微微一愣,接着赶紧伸手接下翻阅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电影院院长十分激动的说道:
“这,这不可能啊!我怎么都算不到三成八的价格,他一定是骗你的,要不他会被抓会被调查呢,张厂长,您可得看清楚了!”
张元林笑了笑,抱着双臂说道:
“相关的资料和条款我都看过了,没有问题,跟你的这一份也只是价格上有差距,不相信你可以一页纸一页纸的校对。”
“你那下属都说了,他很清楚放音设备出现了严重的损坏,也明说了按原价的五折进账就可以向上交差,并且他表示只要我能拿出三成八的资金,他会自己想办法补充剩余的一成二。”
“所以啊,现在我只认这个价格,除此之外一切免谈,当然你也可以去找其他人商量,我的态度始终如一,原则上不争不抢,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人接手,又愿意接受三成八卖给我,那么我们就成交,正好我钱已经筹到了。”
听到张元林的话,电影院院长神情痛苦的抓了抓头发,哀叹道:
“实不相瞒,来之前我已经找人了解过具体情况了,因为被抓的那人收了好处,听从原放映员许大茂的安排违规操作,让根本没有足够经验的贾梗当放映员,这才导致惨剧发生,也就是说应该为此负责的是贾梗,许大茂和那
个被抓的中层领导。”
“但目前的情况是贾梗家里入不敷出,根本拿不出赔偿费,最终的结果就是判处贾梗最少五年刑期,被抓的那位中层领导也因为滥用职权被监管处理,至于许大茂,身无分文的他为了不赔偿竟然直接离了婚。”
“如此一来,唯一能索要赔偿费的人就只有被抓的那位中层领导了,可只靠他一个人,根本凑不齐这笔天价维修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