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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章 小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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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其旁那只黑色蝙蝠,此蝠神色一样凝重。
    它死死盯着远处传来咆哮的地方,眼中幽光闪耀,慢慢张开了口,露出锋利牙齿。
    此地一众异妖,唯有他们如此。
    至于其他异妖,全部都在这一声咆哮中,瑟瑟发抖。
    一个个趴伏在地上,如同被镇压般,竟不敢挪动丝毫。
    就算是阿二它们,此刻也都勉强抬起头,眼中露出惊恐与挣扎之意。
    发出阵阵低吼咆哮。
    还有那青年以及身旁两个乌斗部的族人,也都面色变化,身体被震得颤抖。
    拿着黑肉的青年......
    夜深了,草原上的篝火早已熄灭,只余一缕青烟在晨风中飘散。秦川坐在帐篷外的石墩上,望着东方泛白的天际,手中握着半块干粮,是昨夜那群孩子硬塞给他的。他没有吃,只是轻轻放在身旁一块干净的布巾上,像是一种仪式??给予比接受更接近道。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轻而急促,不带杀意,却透着一股执拗的追寻。他抬眼望去,一道红影破雾而来,骑者披着褪色的朱雀纹斗篷,发髻松散,眉心一点赤砂痣如血凝成。
    是林晚。
    十年前,她是执法殿三十六司中最年轻的判官,掌“烛罪镜”,能照人心底最隐秘之恶。她曾用这面镜子逼疯七个所谓“心魔未除”的修士,也曾凭一念之判,将整座城池划为禁地。那时人人都说,林晚天生就是守碑人的刀。
    可就在净世祭坛崩塌那一夜,她亲手砸碎了烛罪镜。
    后来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叛了,也有人说她死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如今她勒马停在十步之外,目光落在秦川脸上,久久不动。
    “你没变。”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多年未曾言语,“可九域变了。”
    秦川笑了笑:“是你变了。”
    她下马,一步步走近,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片??灰黑色,边缘焦灼,隐约可见古老符文盘绕其上,正是天规玉碟的碎片之一。
    “我在北荒冻土挖了三年。”她说,“每一寸地都结着怨气,每一块骨头上都刻着‘服从’二字。我找到了七十三块这样的碎片,但只有这一块……还在发热。”
    秦川接过,指尖触碰的瞬间,那碎片竟微微震颤,仿佛有心跳。
    “它认你。”林晚盯着他,“为什么?你不是真人,也不是始源血脉,甚至连修为都没有恢复到巅峰。可为什么……所有残存的天规印记,都会因你而动摇?”
    秦川低头看着手中的碎片,良久才道:“因为它记得恐惧,而我曾是它最怕的东西。”
    林晚瞳孔一缩。
    “不是力量,不是神通,不是斩仙灭佛的手段。”他抬头,目光平静如水,“而是我不再跪了。当一个人不再相信‘命该如此’,那天规就只剩空壳。”
    林晚忽然笑了,笑中带泪:“所以你们赢了?真正的自由来了?”
    “不。”秦川摇头,“我们只是撕开了第一层幕布。真正的奴役从来不在锁链里,在脑子里。今天有人敢说话,是因为昨天有人替他们挡过刀;明天若没人再敢站出来,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他将碎片递还给她:“你要的答案不在这里,在那些愿意讲真话的人心里。”
    林晚没接,反而跪了下来。
    不是行礼,也不是忏悔,而是一种决断。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赎罪。”她说,“是为了问一件事??如果我想重建‘镜台’,但不是为了审判,而是为了映照人心中的光,你会阻止我吗?”
    秦川沉默片刻,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一洼积水旁。水面浑浊,漂着草屑,但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拨开浮尘,让水面平静下来。
    “你看。”他指着倒影。
    水中映出林晚的身影,模糊却清晰。
    “以前的镜台照的是罪,所以人人害怕照见自己。可这潭污水也能映人,只要你肯清理它。”他说,“如果你建的镜台,能让一个母亲看见自己对孩子发火时的眼神,能让一个官员看见自己收贿时手的颤抖,也能让一个乞丐看见自己把最后一口饭分给别人时嘴角的笑意……那你就不是在延续天规,而是在种新芽。”
    林晚怔住,泪水滑落。
    她终于伸手,接过那枚碎片,然后将它投入水中。
    涟漪荡开,倒影破碎又重聚。
    “我走了。”她转身牵马,“我会走遍九域,收集所有天规残片。不是为了销毁,也不是为了复原,而是要建一座‘心镜塔’。谁都可以进去,谁都可以出来,唯一的规则是??必须说实话。”
    秦川点头:“那就祝你,别被自己的影子吓倒。”
    她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太阳升起时,草原恢复了宁静。几个孩子跑出来找秦川,嚷着要听昨晚没讲完的故事。
    “真人到底长什么样?”一个小男孩仰头问。
    秦川摸了摸他的头:“真人不是一种身份,是一种选择。比如你现在,明明自己饿着,还把饼给了妹妹,那一刻,你就是真人。”
    孩子们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有的说扶老人过河也算,有的说帮同学背书包也是。秦川听着,嘴角微扬。
    他知道,真正的传承,不是功法,不是秘典,而是这种看似幼稚的相信。
    午后,他启程南下。
    沿途所见,皆与往昔不同。村庄有了议事亭,墙上贴着本月决议:修渠、分田、设学堂。市集不再由豪族把持,普通商贩可用“愿票”参与投票,决定税收用途。就连边陲驿站,也有旅人自发组织巡逻队,防匪防盗,不取一分报酬。
    然而,在一片看似清明的秩序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某夜,他在一座废弃庙宇歇脚,忽觉心口一闷,似有阴寒侵体。他解开衣襟,只见胸口一道旧伤??当年为破始源碑被反噬所留??竟渗出黑血,且血液落地后化作细小符文,蠕动如虫。
    “残规蚀魂……”他喃喃。
    这是天规最阴毒的后手??不直接杀人,而是潜伏于血脉之中,待人心生怀疑、愤怒或绝望时,便会悄然激活,使人逐渐沦为律令傀儡。
    他曾以为自己已彻底摆脱,没想到它一直蛰伏至今。
    他盘膝调息,以心光洗涤经脉,整整三个时辰,才将那股黑气逼出体外,凝成一颗墨珠,封入陶罐埋于地下。但他清楚,这只是暂时压制。只要世间仍有“服从才能活”的信念存在,这毒就不会真正消失。
    三日后,他抵达西南药山。
    昔日焚卷之地,如今已是满目苍翠。白莲年年盛开,围成一圈圈同心环,象征记忆与新生的交织。那位采药少年??如今已是“思问书院”的山长??正在教学生辨识一味新药:“忘忧草”。
    “它能让人忘记痛苦。”他对学生们说,“但我们不采它,也不种它。因为忘了痛的人,终将重复痛。”
    秦川站在林间静静听着,直到课程结束才现身。
    两人相见,无言良久。
    最后还是秦川先开口:“你还记得老僧临死前说的话吗?”
    “记得。”少年答,“他说:‘烧书不是为了无知,是为了清醒。’”
    “可现在有人开始怀念那些书了。”秦川递出一封信,“这是中州几位学者联名写的,请求重修《天律正典》,说是为了‘防止道德崩坏’。”
    少年接过信,看罢冷笑:“他们嘴上说着秩序,心里想的却是控制。就像从前那些真人,总觉得自己比别人更懂什么是善。”
    “你想怎么办?”秦川问。
    “烧了它。”少年干脆利落,“然后写一本新的,叫《疑经》。第一章就写:‘凡不容质疑之理,必藏谎言。’”
    秦川笑了:“好名字。”
    当晚,他们在书院后山点燃篝火,当众焚烧那封请愿书。火焰腾起时,许多村民赶来围观,有人担忧,有人愤怒,也有人鼓掌欢呼。
    一名老者颤巍巍上前:“年轻人,没有规矩,岂不天下大乱?”
    少年起身回应:“爷爷,您还记得三年前旱灾吗?那时官府按‘旧规’不开仓,说是‘未得上令’,结果饿死了十七口人。后来我们自己开了仓,挨家分粮,没人抢,也没人贪。这不是规矩,这是人心。”
    老人沉默许久,最终摘下腰间一块刻着“顺民”二字的铜牌,扔进火里。
    火光映照千张脸庞,有人流泪,有人呐喊,也有人转身离去。
    秦川知道,这不是胜利,而是一次选择的公开宣示。
    离别之际,少年交给他一本手抄册子,封面写着《凡光纪?补遗》。
    “苏璃姐姐写的前几卷我都读过。”少年说,“但我觉得还少了一类人??那些曾经作恶,后来醒悟的。他们的故事最难听,却最该传。”
    秦川翻开一页,看到第一个故事:
    >**陈九,原执法队刽子手,亲手处决三十八人。十年来每日自罚鞭笞百下,现于西岭开设义庄,免费安葬无主尸骨。问其为何坚持,答曰:‘他们死时无人哭,我活着就得替人哭。’**
    他合上书,郑重收入怀中。
    继续东行途中,他途经一处小镇,正值每月议事日。人们聚集在广场,争论是否应接纳一批流浪难民。有人反对:“他们来历不明,万一有邪祟附体怎么办?”也有人支持:“咱们也都穷过,谁没吃过苦?”
    正当争执不下时,一位盲童站起来,正是曾在南岭大会上发言的那个孩子。
    “我看不到他们。”他说,“但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很轻,像是怕踩疼土地;我闻到他们的衣服有风霜味,却没有血腥。如果这样的人也算危险,那我宁愿永远看不见安全。”
    人群静了下来。
    最终,投票结果:八成以上同意接纳。
    秦川坐在角落,默默鼓掌。
    他忽然明白,苏璃当年写下“民约自主”四字,并非立下新法,而是唤醒一种能力??**判断的能力**。
    而这,才是对抗天规最坚固的盾。
    数月后,他重返南岭。
    愿堂旧址上,那棵树已长至齐肩高,枝叶舒展,嫩绿欲滴。树下坐着一个穿粗布衣的小女孩,正捧着一本书认真读着。秦川走近一看,竟是《凡光纪》的儿童版,图文并茂,讲述普通人如何改变世界。
    “你喜欢这本书吗?”他问。
    女孩抬头,眼睛明亮:“喜欢!我长大也要写故事,告诉所有人,好人不一定有神通,但一定有勇气。”
    秦川心头一热。
    这时,远处传来钟声??不是警钟,也不是朝钟,而是“共听钟”,每月初一响起,提醒众人前往议事会分享见闻。
    他缓步走向钟楼,却发现敲钟人竟是陆沉。
    两人相视一笑。
    “你怎么来了?”秦川问。
    “岛上来了太多人。”陆沉擦了擦汗,“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变了。”
    “你觉得呢?”
    陆沉望着山下村落,炊烟袅袅,孩童嬉戏,议事亭前有人正激烈辩论,却无人拔剑。
    “变了很多。”他说,“但也还有人在等‘上面’下令才敢做事,还有人觉得‘强者说了算’天经地义。不过……比起十年前,已经像换了人间。”
    秦川点头:“只要还有人愿意问‘为什么’,火就不会灭。”
    陆沉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晶石残片,递给秦川:“这是我最后找到的一块。本来想毁掉,可昨晚它发光了,照出了三个字。”
    “什么字?”
    “谢谢你。”
    秦川握紧晶石,眼中微润。
    他知道,这三个字不属于他,属于每一个在黑暗中仍选择点亮心光的人。
    当夜,他宿于愿堂遗址旁的小屋。窗外月色如练,他取出那本《凡光纪?补遗》,在末页添上一段:
    >**有一人,行走九域,无名无姓。他不做大事,不说大话,只在有人跌倒时伸手,在有人迷茫时点灯。世人不知其名,却常感其暖。或问:此人是谁?答曰:是你也曾做过的那件事,是你心中不肯熄的那团火。**
    写毕,他吹熄油灯,躺下入睡。
    梦中,他再次来到归墟冰窟。
    但这一次,始源碑已碎成齑粉,风吹即散。碑基之上,长出一棵小树,与南岭那棵一模一样。树下坐着无数人??苏璃、陆沉、林晚、采药少年、盲童、寡妇、前监察使、陈九……他们围坐一圈,讲故事,笑出声,甚至有人唱起了童谣。
    守碑人的声音再未出现。
    他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终于释然。
    醒来时,天刚破晓。
    他推开窗,见苏璃正站在树前浇水,白发随风轻扬。
    “你来了。”她没有回头,却似早知他在。
    “嗯。”
    “树长得不错。”她轻声道,“有个孩子说,该给它取名叫‘问路’。”
    “好名字。”他说,“毕竟我们都还在找。”
    她转过身,看着他,眼里有岁月,也有星光。
    “接下来去哪儿?”
    他望向远方群山,朝阳正一寸寸照亮大地。
    “去下一个需要光的地方。”
    风起了,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千万个声音在低语:
    >“我们记得,我们选择,我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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