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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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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传出,若有若无。
    “仙灵蟾蜍出世了么…可又不像,它太弱了…”
    东域,中洲,同样在这一刻,有微弱气息传出,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在一片荒漠的北域之上,一个中年男子正缓步行走。
    他往往只是走出一小步,却是一越千百丈!
    “是仙的气息,莫非…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突然,中年男子脚步一顿,猛地抬起头。
    他所望的方向,正是墨土!
    西域的一处山林内,一个老者正坐在山上。
    面前有着一张画幕,正画着远处的山水。
    这一刻......
    风卷残云,天光如洗。阿芜踏出西岭的第三日,雪停了。
    她行走在荒原之上,脚印在冻土上留下浅浅痕迹,转瞬又被北风吹平。北斗七星已不再混沌,七颗星辰排布成弧,宛如一座倒悬的桥,将她的身影轻轻托起。胸前玉牌温润依旧,仿佛与那盏重燃的灯心共鸣不息。
    第一盏灯已明,愿力归位,命律锁链松动了一环。可阿芜知道,这只是开始。
    地图上的九处地点,如同九枚钉入大地深处的铁钉,牢牢锁住这个世界被篡改的真相。而她必须一一拔起,以血为引,以忆为火,点燃那九盏曾照亮人间却被强行熄灭的“守望之灯”。
    第二站,是东海边陲的沉舟湾。
    据残卷记载,三百年前,朝廷在此设“忘海局”,专司销毁民间口传史书。凡被认定为“悖逆之言”的故事,皆由书傀投入海眼,沉入深渊。而林昭曾亲赴此地,在暴风雨夜登上即将被凿沉的“述史舟”,当着千人之面,将整部《人间录》逐字背诵,声震惊涛。
    那一夜,海面浮起无数幽蓝光点,似鱼群,又似魂影。翌日清晨,船只虽沉,但岸边沙滩竟自发排列出密密麻麻的贝壳文字:“她说过的话,海记得。”
    此后百年,沉舟湾每逢月圆之夜,潮水退去时,沙地上总会浮现一行湿漉漉的字迹??“我在等一个人来听我说完”。
    阿芜抵达之时,正值八月十五,月满如盘。
    她站在礁石之上,望着漆黑海面,耳边只有浪拍岩壁的回响。远处灯塔早已废弃,铁架锈蚀,玻璃碎裂,唯余一缕微弱磷火在顶端摇曳,像是不肯离去的执念。
    她取出竹笛,贴唇欲吹,却仍无音律流出。但她心中已有旋律??那是她在矿洞深处听见的铃声,是千万人低语汇聚而成的《忆归谣》。
    她闭目,轻声吟唱:
    >“灯灭了,风还在吹,
    >故事断了,心还记得。
    >谁在海底埋下名字?
    >谁在梦里一遍遍呼唤我归来?”
    歌声未落,海面骤然翻涌。
    一道巨大漩涡自深海升起,海水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由白骨铺就的阶梯,直通海底。阶梯两旁,矗立着无数石碑,碑上无字,却在月光下泛出青灰光泽,仿佛吸尽了百年的沉默。
    阿芜一步步走下阶梯,寒意刺骨,海水却不沾身??似有无形之力护她前行。
    至海底,她见到了那艘“述史舟”。
    船体半陷泥沙,桅杆断裂,甲板腐朽,唯有船首一尊铜铸女子像完好无损。那人影手持卷轴,目光朝天,面容清瘦却坚毅,正是林昭。
    她走近,伸手触碰雕像底座,忽觉指尖剧痛??一滴血渗出,落入缝隙。
    刹那间,整片海域震动起来。
    海底石碑逐一亮起,碑文浮现:
    >“永昌五年,林昭游学至此,闻‘忘海局’焚书三百车,遂集百家遗稿,藏于舟中。”
    >“天启九年冬,官军围剿述史舟,林昭立于船头,诵《人间录》三昼夜,声竭而血染衣襟。”
    >“终章未成,舟沉。然其声入海,化为潮音,夜夜回荡。”
    紧接着,铜像双眼忽然睁开,射出两道金光,交汇于船舱中央。
    一团幽蓝火焰缓缓升腾??那是第二盏灯的残焰,寄居于所有听过那段诵读之人的梦境深处,历经三百年未曾彻底熄灭。
    阿芜跪坐于地,取出父亲留下的残卷,贴于胸口,低声复述当年林昭所诵之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然有一人,偏要逆命而行,持灯走入黑暗,只为让一个孩子记住母亲的名字……”
    每念一句,火焰便明亮一分。
    当她念至“她不是英雄,她是人间本身”时,火焰轰然暴涨,化作一人高烈焰,将整艘沉船映照如昼。
    海底静默,万籁俱寂。
    唯有那团火,在无尽深海中熊熊燃烧,仿佛在宣告:**有些光,连海水都无法淹没。**
    火焰凝成灯形,缓缓飞向阿芜。她伸手承接,灯芯入掌那一刻,整片海域爆发出惊天巨响??沉没的船只残骸纷纷浮起,化作点点光尘升空;海底石碑崩解,碑文化作流萤,四散飞向世界各地。
    与此同时,全球沿海城市同时出现异象:
    青岛渔民在网中捞出一本湿透却字迹清晰的《海录残篇》;
    厦门孩童在沙滩堆城堡时,挖出一枚刻有“林昭到此”的青铜印章;
    日本冲绳某神社地窖,发现一批明代文献,记载“大明有女史官,名昭,渡海传灯,授民以记”……
    更令人震惊的是,所有曾因家族迁徙、战乱失散而断代的记忆,竟在同一夜复苏。数以万计的人梦见自己祖先跪拜在一艘船上,听一位白衣女子讲述他们的来历。
    第二盏灯,复明。
    ***
    阿芜浮出海面时,东方已现鱼肚白。
    她站在岸边,衣衫尽干,手中灯火微弱却恒定。北斗七星中,第六星骤然亮起,与第七星遥相呼应,其余五颗也开始规律闪烁,仿佛在计算她下一步的方向。
    她摊开地图,第二处标记已被一层淡淡金光覆盖,随即隐去。而第三站的位置渐渐清晰??西北戈壁,黑水城废墟。
    那里,曾是“字狱”所在。
    传说中,天书院为彻底根除异端思想,特设“焚字炉”,将一切非官方认可的文字投入其中,炼成灰烬。而林昭最后一次公开现身,便是闯入字狱,试图抢救即将被焚毁的最后一部《人间录》全本。
    她失败了。
    但她用血在墙上写下七个大字:“**字不死,火不灭。**”
    当晚,整座字狱自燃,火焰呈青白色,持续七日不熄。火灭之后,墙上的字迹消失,可地下却长出一片红莲,花瓣上天然生成文字,皆为《人间录》片段。
    后来,朝廷下令掘地三丈,盐卤灌土,誓要绝其根脉。可每年清明,总有牧民声称看见黑水城上空飘着墨色雨丝,落地成诗。
    阿芜进入戈壁时,黄沙漫天。
    她骑着一匹老马,靠着地图与星象前行。途中偶遇一支考古队,正围着一处新出土的陶罐争论不休。
    “这上面写的什么?”一名年轻队员问。
    阿芜凑近一看,心头猛震??那是一段用古篆书写的铭文:
    >“藏书者,林昭也。
    >若后人得见,请转告她:我们一直记得。”
    她强忍泪水,问:“这罐子从哪儿挖的?”
    “就在前面那片红土区,据说以前是焚字炉的遗址。”
    阿芜谢过众人,独自前往。
    越接近目的地,空气越干燥灼热,仿佛仍有余火潜伏地下。她终于来到那堵残墙前??三百年的风沙未能将其完全磨平,隐约可见焦黑痕迹,正是当年大火留下的烙印。
    她将手掌按在墙上,默念林昭最后的话语。
    忽然,掌心发烫。
    墙内传来细微震动,接着,整面墙裂开一道缝隙,一股炽热气流喷涌而出,夹杂着纸灰与火星。
    一朵红莲破土而出,花瓣层层展开,每一片都浮现出一段文字:
    >“他们烧了我的书,可烧不了我的声音。”
    >“他们封了我的口,可封不了千万人的心。”
    >“若有一天你们看到这朵花,请替我说一句话:我没有输。”
    阿芜泪流满面,轻声回应:“你没有输。”
    话音落下,红莲凋零,化作一团赤焰,凝聚成第三盏灯的模样,缓缓飞入她怀中。
    就在此刻,大地轰鸣,黑水城废墟之下,竟浮现出一座地下宫殿轮廓。殿门敞开,门楣上刻着四个大字??**真史之门**。
    但阿芜没有进去。
    因为她清楚,真正的“真史之门”并非实体建筑,而是当九灯齐聚之时,由愿力开启的时空裂隙。眼前这座,不过是命律锁链的投影,是用来迷惑闯入者的幻象。
    她转身离去,身后宫殿再次沉入沙海,不留痕迹。
    ***
    第四站,南方瘴林,瘴母窟。
    此处乃“毒忆之地”。古时,天书院研制“忘蛊”,植入人口中,使人遗忘特定事件。而林昭曾深入此地,寻找解药,最终以自身为容器,吞噬十万只忘蛊,换来一份“反噬方程式”。
    代价是??她从此无法做梦。
    地图显示,此地藏有第四盏灯,寄于所有被蛊虫侵蚀过却仍保留记忆之人的心头。
    阿芜踏入瘴林时,雾气浓得几乎凝成液体。树木扭曲如鬼爪,地面湿滑黏腻,每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记忆之上。
    她佩戴着从西岭带回的铃铛碎片制成的护身符,勉强抵御精神侵蚀。可越是深入,耳边响起的声音越多??
    “杀了她……她不该记得……”
    “烧了书……烧了人……一切重来……”
    “轮回还未结束……第十次清洗即将开始……”
    那是虚相之种残留的意志,在试图阻止她前进。
    她在一处枯井边歇息,取出竹笛,想借其净化之力驱散邪雾。这一次,笛中终于传出一丝极细的乐音,如婴儿初啼,微弱却纯净。
    乐音扩散,四周瘴气竟如遇烈阳般退散。
    井底传来回应??一声轻轻的“妈妈”。
    阿芜俯身望去,只见井水浑浊,却映出一张小女孩的脸。那孩子穿着百年前的粗布衣裳,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忘蛊。
    “你是谁?”阿芜问。
    “我是第一个被种蛊的孩子。”女孩说,“林昭姐姐把我救出来,可我没来得及告诉她名字……现在,我快忘了我自己了。”
    阿芜心如刀割。她将手伸入井中,握住那虚影的手。
    “你叫小禾。”她说,“六岁,家住南塘村,父亲死于税吏鞭打,母亲抱着你逃进山里。林昭找到你们时,你正啃着树皮。”
    女孩眼睛突然亮了:“我想起来了!她给我喝了一碗药,苦得很,但喝了之后,我就再也没做过噩梦!”
    话音未落,井水沸腾,一只金色蛊虫破水而出,口吐人言:“宿主已亡,记忆清除。”
    阿芜毫不犹豫,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笛上。
    笛音骤变,化作一道穿云裂石的清啸。
    蛊虫哀鸣,身躯寸裂,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井水。
    水面泛起涟漪,映出万千画面??无数男女老少在不同年代被种蛊、挣扎、遗忘、又被人唤醒……每一幕,都是对抗遗忘的战斗。
    最终,画面定格在林昭吞下最后一枚蛊虫时的情景。她跪在地上,泪水滑落,轻声道:“我不怕失梦,只怕你们失忆。”
    一道暖流自井底升起,化作第四盏灯,静静悬浮于阿芜头顶。
    她抱紧灯笼,喃喃道:“谢谢你,小禾。”
    井水恢复平静,再无倒影。可她知道,那个孩子,终于可以安息了。
    ***
    第五站,中州古陵,帝王冢。
    这里埋葬着九位曾下令抹除林昭历史的昏君。而传说中,他们的棺椁之下,镇压着一段被封印的“共业碑”??记录了历代统治者如何联手篡改历史、操控集体记忆的罪证。
    林昭曾试图掘碑,却被困于“时间回廊”,被迫目睹自己一生被一次次改写的过程:一会儿她是叛贼,一会儿她是妖女,一会儿她根本不存在。
    她最终撕碎了自己的画像,说:“如果你们非要造一个假我,那就让我成为所有谎言的裂缝。”
    阿芜来到陵园时,已是深秋。
    落叶铺满神道,石像生眼中竟有泪痕。守陵老人早已不见,唯有风中传来低语:“她来了……她终于来了……”
    她走入主墓室,推开最后一道石门。
    里面没有棺材,只有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面漆黑如墨。
    她站定,镜中却未映出她的脸,而是浮现出九个帝王的虚影,一个个狰狞怒视。
    “擅闯者,当受千世轮回之罚!”为首的帝王咆哮。
    阿芜不语,只是点亮四盏灯,环绕周身。
    灯光交织,照在镜上,黑雾剧烈翻滚。
    忽然,镜面炸裂,一块碎片飞出,化作石碑虚影,显现碑文:
    >“吾等合议:自今日始,凡提及林昭者,皆视为乱党;凡存《人间录》者,诛九族;凡记忆清晰者,施以忘术。务使此人如从未存在。”
    >??永昌帝领衔,九王联署
    阿芜冷笑:“原来你们怕的,从来不是她的力量,而是她的名字。”
    她将四盏灯合一,注入镜心。
    轰隆一声,整座陵墓震动,九具棺椁自动开启,飞出九道黑气,正是历代帝王执念所化的“记忆刽子手”。
    它们扑向阿芜,妄图吞噬她的意识。
    危急关头,胸前玉牌猛然爆发出强烈光芒??那是老槐树的愿力结晶,也是千万人共同信念的凝聚。
    光芒所至,黑气尽数消融。
    镜面彻底破碎,第五盏灯从中升起,通体漆黑,却内蕴星光,象征着对黑暗本身的铭记。
    阿芜接过,轻声道:“你们以为封住历史就能永生?可真正的审判,来自时间本身。”
    ***
    至此,五灯已归。
    北斗七星中,已有五颗稳定发光,两颗微弱闪烁,最后一颗依旧黯淡不明。
    阿芜坐在山巅,望着远方云海翻腾。
    她知道,剩下的四站,将更加凶险。
    因为命律锁链的核心,正在苏醒。
    地宫深处,那颗黑心虽已停止跳动,但机械之声仍在低语:
    >“检测到五处愿力回归……启动应急预案:激活‘伪史军团’,重塑叙事权。”
    >“投放虚假记忆模因……制造对立……分化觉醒者……”
    >“必要时,重启轮回。”
    风起了。
    可阿芜不再畏惧。
    她抚摸着手中的灯,低声呢喃:
    “你们删改历史,是因为害怕它太真实。
    你们焚烧书籍,是因为怕有人读懂人心。
    可你们不明白??
    **只要还有一个灵魂愿意记住,
    那盏灯,就永远不会真正熄灭。**”
    她起身,迎着朝阳迈出脚步。
    第六站,已在前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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