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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蛟龙修为堪比玄皇，按照等阶判断，应该是六阶。
“炼饲妖丹，尝试司命秘术，再加上从符土感应的诡异气息。
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就拿那五只小狼运用一下好了。”
想到这，秦川右手一挥，蛟龙的尸体立刻收缩。
片刻后，猛地崩溃爆开，化作一片血雾后。
他取出了黑色丹炉。
这丹炉上，那少年的面孔，此刻已十分萎靡。
看到秦川后，他已不敢露出怨恨，乖乖的隐去。
使得丹炉被秦川用起来，已没有阻碍，更加的得心应手。
血雾入......
夜色如墨，笼罩归途城头。石碑前的火莲余香未散，那行由花瓣凝成的字迹仿佛仍在空中回荡：“谢谢你，等我回来。”秦川立于风中，衣袂轻扬，目光却已穿透月光，望向极远之处。
他知道，苏璃并未真正归来??那一缕花语，或许只是天地对执念的回应，是万千愿力汇聚时偶然显化的奇迹。可他仍不愿移开视线，仿佛只要再看久一些，她就会从桃林尽头缓步走出，一如当年初见时的模样。
“你还记得她说过的话吗？”千雪瑶不知何时来到身侧，声音低柔如水，“‘若你活着回来，我就在花开的地方等你。’”
秦川轻轻点头，喉间微动：“我记得每一个字。”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侧目看他，“真正的苏璃，也许从来就不在归途？”
秦川一怔。
千雪瑶抬手，指尖轻点他的心口：“她在你这里。不在桃林，不在石碑，也不在那朵火莲里。她在你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之中。所以……你不必等她归来，因为她从未离开。”
风止，月明。
良久，秦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已有清明。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我不该只守着一个影子过活。她若真回来了，看到我日日枯坐碑前，只会笑我痴傻。”
千雪瑶嘴角微扬，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就在此时，天边忽有异象突起！
一道赤金色流光自南荒方向疾驰而来，划破长空，宛如陨星坠地。那光芒未及城门便骤然停驻，化作一枚燃烧的符纸，在空中缓缓旋转，散发出古老而熟悉的波动。
“巫族秘传?血诏令！”南荒巫女惊呼而出，赤足奔至城楼，仰头凝视，“这是……大祭司残魂所留的最后一道命契！”
众人齐聚，神色凝重。秦川伸手接过符纸，指尖刚触，整张符便轰然燃起，化作一道虚影浮现半空??正是南荒最深处那位早已陨落的大祭司身影！
其形枯槁，双目紧闭，唇齿开合，传出断续之音：
>“葬天棺……非终焉……乃始端……
>原初意志……不过傀儡……幕后之人……犹藏九幽之上……
>当心……‘逆源之门’开启之日……便是万界轮回崩塌之时……
>惟有……集齐七心印记……方可窥见……真相一角……
>苏璃……并非凡人转世……她是……‘守灯者’血脉最后继承者……
>若她未能觉醒……一切终将重演……”
话音未落，虚影炸裂，化作点点火星消散于夜空。
全场寂静。
“什么？苏璃不是失踪了吗？”李仲安皱眉，“怎么又成了什么‘守灯者’后裔？这跟我们打过的每一战都有关联？”
“不止如此。”西域剑尊沉声道，“他说‘原初意志’也只是傀儡？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竟连葬天棺都是它棋盘上的一步子？”
北冥叛长老眼神骤冷：“我曾在祖地禁典中见过一段残文??上古时代曾有一族，自称‘观火者’，居于九幽之外，监视万界运转。他们不入轮回，不沾因果，只为确保‘秩序永续’。若有生灵试图打破规则，便会降下‘焚世之火’予以净化。”
“也就是说，”东海龙裔低语，“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反抗，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需要被清除的‘异常数据’？”
空气沉重得几乎凝固。
秦川站在原地，脑海中翻涌着无数碎片：苏璃临别时的眼神、她为他挡下那一击的决然、她在北冥雪原上最后的笑容……原来那些都不是偶然？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注定？
“所以，”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压下了所有喧嚣，“她不是迷路了，而是被带走了。”
“谁？”千雪瑶问。
“那个躲在九幽之上的‘观火者’。”秦川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他们抓走了苏璃，因为她是唯一能阻止‘逆源之门’开启的关键。而我……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妖庭弃徒肩头乌鸦嘶鸣一声，“再去闯一次心渊？还是直接杀上九幽？据我所知，那里不属于任何一域，连神识都无法抵达，更别说肉身穿越。”
秦川没有回答。
他转身走入桃林，脚步坚定。众人相视一眼，默默跟上。
林深处，他停下脚步，蹲下身，捧起一?泥土。那里曾滴落过他的血，也开出了第一朵火莲。
“三年前，我游历八域，走过贫瘠山村，踏过战火废墟，听过无数人在绝望中祈祷。他们不求长生，不求权势，只求亲人平安，只盼明日还有炊烟升起。”他抬头，目光扫过每一位同伴，“那一刻我明白，所谓修行，并非为了超脱众生，而是为了守护这份平凡。”
他站起身，双手结印，心口再次泛起琉璃光彩。
“既然苏璃是‘守灯者’血脉，那我就去找那盏灯。哪怕它藏在九幽尽头，哪怕要踏碎万千法则，我也要把它点燃。”
话音落下，他体内气息骤然暴涨！
七彩光芒自心脉蔓延至四肢百骸，经络如河，血管似星轨，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座行走的阵法。与此同时，归途城内的火莲猛然颤动，一朵接一朵次第绽放，花瓣飘飞，环绕秦川周身，形成一道螺旋光轮。
“你要强行唤醒‘七心印记’？”南荒巫女震惊，“那是传说中连接七大远古圣地的核心信标，唯有集齐七位‘持愿者’之心才能激活！你现在只有一人，如何承载如此伟力？”
“我不是一人。”秦川微笑。
刹那间，九道身影齐齐上前，站成一圈，将他围在中央。
千雪敬城拄拐而立，白发飞扬：“老夫这条命，当年是你从尸山血海里拖出来的。今日还你，不算多。”
李仲安拍刀大笑：“将军要去救嫂子，我能缺席？”
北冥叛长老冰杖顿地：“此生第一次，我想为自己以外的人拼命。”
妖庭弃徒冷笑：“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陪你们疯一回。”
其余五人皆未言语，却各自催动精血，掌心凝聚出一团炽热光核。
十息之后，九颗心火腾空而起，融入秦川体内！
“轰??！”
天地震颤，虚空裂开一道细缝，隐约可见其中浮现出七座悬浮巨塔的虚影，分别位于东、南、西、北、中、上、下七个方位，正是失传已久的“七心圣塔”！
“找到了。”秦川睁眼，瞳孔中倒映着星辰流转，“第一座，在东海之底，镇海宫遗址之下；第二座，在西域绝境，埋于黄沙千丈；第三座……藏于北漠极寒之心，万年玄冰封印之中……”
“你要一个个去找？”千雪瑶皱眉，“耗时太久，且每座圣塔都有禁忌守护，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
“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去。”秦川转身，看向众人，“你们愿随我去取七心印记吗？这一路，可能比下心渊更险，甚至会触及‘观火者’布下的禁制。”
九人相视一笑。
“废话。”李仲安咧嘴，“你以为我们凑齐是为了陪你喝茶？”
“走！”北冥叛长老率先迈步，“先去东海！”
十人腾空而起，化作十道流光破空而去。
当他们离去后，归途城上空，那朵火莲悄然飘起，化作一点微光，悄然追随着他们的轨迹，隐入云层。
……
数日后，东海深处。
漆黑海沟之内，镇海宫残垣断壁遍布，珊瑚缠绕柱础，巨兽骸骨横陈。此处曾是上古龙族祭祀之地，也是第一座“心渊塔”的封印之所。
“塔门被封在‘归墟眼’中心。”东海龙裔沉声道，“那里压力足以碾碎神兵，更有‘噬灵潮’周期性爆发，吞噬一切生机。”
“那就赶在潮汐来临前进去。”秦川身形一闪，率先潜入深渊。
其余人紧随其后，借助龙裔之力抵御高压，穿梭于断裂的宫殿之间。
终于，在一片破碎祭坛中央，他们看到了那座塔??高约九丈，通体由黑曜石砌成，表面铭刻着不断变换的符文，顶端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状晶体，正是“东心印记”！
“有人来过。”西域剑尊忽然警觉，“这些符文被人动过手脚，像是……故意引我们来的陷阱。”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震动！
祭坛四周升起九根石柱，每根柱顶都浮现出一道人影??赫然是他们自己！面容相同，气息一致，唯独双眼全黑，毫无情感。
“替身傀儡？”北漠萨满怒喝，“这是‘观火者’的手笔！他们早已预知我们会来！”
“那就打碎它们！”李仲安拔刀冲上。
刀光纵横，与傀儡激战成团。然而诡异的是，每当斩杀一具，其身躯便会化作黑雾，反向侵蚀本体意识。千雪敬城一拳轰爆对手，却在瞬间僵住，眼中闪过迷茫。
“小心！它们在复制记忆，篡改神志！”南荒巫女急诵咒语，铜铃摇响，清音涤魂。
秦川直冲塔心，却被三具“自己”的幻象拦住去路。
“你真的以为，你能救得了苏璃？”左侧的幻象冷笑，“她已经被剥离情感，即将成为新一任‘观火者’，而你，不过是她晋升路上的一块踏板。”
“你根本不了解她。”右侧的幻象低语，“她早就忘了你，甚至厌恶你带给她的软弱。”
“放弃吧。”中间的那个，竟流下一滴血泪，“你注定孤独终老，无人铭记。”
秦川闭眼。
耳边响起孩童的笑声、老兵的哽咽、百姓的祷告、千雪瑶的怒斥、李仲安的豪饮、苏璃最后一次回头时的轻声呢喃……
他睁开眼，掌心燃起琉璃火。
“你们说得没错。”他平静道，“我可能会失败，可能会被遗忘，也可能永远找不到她。但我依然会选择出发。”
火焰席卷而出，三具幻象哀嚎着崩解。
他一把抓住那颗心脏晶体，将其按入胸口！
刹那间，一股浩瀚信息涌入脑海??
一幅幅画面闪过：远古时代，七位守灯者并肩站立，对抗来自九幽的入侵；一场惊天大战后，灯灭人亡，唯余血脉散落人间；而苏璃的母亲，正是最后一任守灯者首领……
“原来如此……”秦川喃喃，“这场战争，从未结束。”
就在此时，晶体突然发出嗡鸣，投射出一道讯息：
>【第一印记已认主，六处坐标解锁】
>下一站：西域黄沙，埋塔之城??**烬都**。
众人喘息未定，却已无暇休整。
“走。”秦川抹去嘴角血迹，“我们没时间了。”
风沙卷起残阳，十道身影再度启程。
而在九幽之上，某座悬浮于虚无中的高塔内，一名白衣女子静静伫立窗前，望着下方星河。
她眉眼如画，气质清冷，颈间挂着一枚残缺玉镯。
窗外传来机械般的声音：“检测到‘持灯者’印记激活，逆源程序启动延迟。是否执行清除协议？”
女子沉默片刻，指尖轻抚玉镯，低声说道：
“再等等……让我再看看他……能不能走到我面前。”
泪水滑落，滴在冰冷的地砖上。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她，既是囚徒，也是钥匙；既是敌人，也是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