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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得知委屈
这宫中人多嘴杂。
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
她已经尽力弱化存在感了，可还是绕不开。
倘若真的出了头，别忘了，她的头上可还顶着不少人。
那些人不光不会向着她，还巴不得抓住她的把柄说她恃宠而骄、目无宫规……
既如此，还是忍着比较好。
“主子……”
小翠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难忍难过。
不过，她跟着的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
姜念秋发觉水缸里已经没水了，于是伸出手来，水壶冲着小翠的方向：“好了，帮我灌些水来，水不够了。”
小翠和闻言赶来在水缸灌水的秋雁相视一眼，同时流露出心疼的眼神。
下一秒，李德全在外报声：“皇上驾到——”
好几天没出现的人突然来了。
姜念秋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被莫名其妙的满足盈满了心头。
她迅速跑过去拉住小翠，叮嘱小翠和秋雁两个人：“这事儿不许跟皇上说，听见没有？”
小翠迟疑了一下，点头。
秋雁则是不发一言。
季寰从外头走进来：“什么事儿啊，要跟朕藏着掖着？”
他年纪还没大到连正常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
姜念秋脑仁一紧，思绪赶紧跟着飞快地转起来。
指尖指向了后院的方向：“臣妾折腾了四五天的混品水稻之法，失败了，怕惹您不开心。”
她已经为了农耕付出了许多。
如果没有她，很多东西根本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现下又在研究新的种子……
季寰拉着她往屋子里走：“农耕之事又不是你一人的事儿，朕没那么尖锐。”
农耕乃是一个国家的事情，百官做不出来的事儿，为何要加压在一个姑娘身上？
就是抓住机会，也不能这般压着她。
君子应当多些担当才是。
路过小翠时，姜念秋不忘做了个“嘘”的动作。
季寰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人在比划手势，他没戳穿。
传了晚膳，可那也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
姜念秋午膳吃的很少，再加上体力消耗实在太大，导致她根本坚持不到吃完。
眼皮在打架。
差点儿一头栽进碗里。
季寰见她这般困倦，叹息：“用过晚膳，就去歇息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菜里放了什么安神药。
她怎的这般不懂事，把自己的身子当什么？
得了季寰允准，姜念秋绷着的神经这下算是彻底松懈了，说话都是软绵无力的：“臣妾多谢皇上体恤，那您……”
“朕也一样，你先休息。”
说着，季寰给了在一旁侍候的秋雁一个眼神，要她先扶着姜念秋去休息。
用完晚膳后，季寰去看了她栽种的植株。
每一片地都休整得很齐整，外头还围着篱笆。
兰台宫里充斥着清新，朴实。
和原来的兰台宫完全不用。
季寰叫李德全把小翠喊出来，他有话要问。
小翠唯唯诺诺地站在季寰身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你在朕来之前和宜贵嫔说的流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她就说皇上肯定是听见了，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主子给糊弄过去！
没听见回话，季寰侧过头余光瞥了她一眼，在无声地施压。
小翠一下子跪下：“皇上，主子三令五申不让奴婢说，奴婢……”
她是宫中的人没错，可主子待她不薄。
万一自己说的话把主子拉下水，岂不是害了主子？
季寰眼底深了深，给出承诺：“你尽管说，朕替你保守秘密就是了。”
闻言，小翠感觉自己在被两个小人儿拉扯着。
一个在说：一定要说！皇上能为主子做主；另一个阻止：让她不要给主子添麻烦。
小翠听了让说的那一个。
说完，小翠连连叩头：“皇上恕罪，奴婢也不过是随意听来的。”
他近日以来，并不偏宠姜念秋。
已经维持到了雨露均沾的程度。
可还是有人说他不选秀，是被姜念秋迷惑。
甚至传出了说她是红颜祸水的话。
“李德全，此时你可有所耳闻？”
李德全为难道：“皇上，奴才是听说了些，可您近来为朝政之事繁忙，奴才也不好打扰。”
倒也不是李德全知情不报，此事说到底是皇后的职责范围内。
他不过一个太监，能做什么？
垂在衣袖中的手拧了一下。
季寰抬手，往门外走：“起来，去照顾你家主子，别叫她太过劳累。”
小翠怔了一秒，连忙道：“奴婢恭送皇上。”
皇上不是要宿在兰台宫吗？
怎么走了？
回去之后，季寰召见了密卫，他让密卫暗中搜集好有关流言散播相关的证据，然后漏给姜念秋的两个大宫女。
无风不起浪。
总得是有人在前说了什么，才会迅速演化。
姜念秋不计较，不代表季寰可以由得他们胡闹。
在姜念秋不管宫中流言的这几日，有关她的话传得越来越狠。
皇后依旧对外宣称头风未好，无人敢前去打扰，其余的妃子假装管束，实际上都会在油锅下添一把火，情势便愈演愈烈。
只有贵妃不愿意掺和进去，跑来询问姜念秋的意见。
如果姜念秋求她一个恩典，贵妃立刻便会出手。
可惜她拒绝了。
贵妃看着姜念秋淡然地撒了一把肥料，嘴角抽抽：“你的心性倒是很稳，还能干活儿啊？”
眼看着名声尽毁，火烧眉毛了，这位竟然还只顾着那些不会说话的作物。
姜念秋无奈地笑：“贵妃娘娘就别打趣臣妾了。”
她就只想安安静静种个地。
倒也不用每个人都来问一遍她到底是怎么了。
忍一忍吧，忍忍就风平浪静了。
贵妃想，估计也和那天在皇后宫中的变故吓到她有关。
曾经那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此刻全没了。
“也是，那些个腌臢泼才说的话，你大可不必往心中去，就应该堵了嘴巴送去慎刑司才是。”贵妃气不过，又勾引姜念秋出声。
闻言，姜念秋停下了手上的活儿，眼神很是柔`软地看向她。
贵妃被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事儿，臣妾去给贵妃娘娘拿点儿好吃的。”
从储藏室中捞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里面装的竟是透明的小糖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