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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太闷了，想出去看看
姜念秋很是郑重其事地想法子。
多亏她躺在躺椅上的时候也是想了些对策的。
她沉吟片刻便回答：“不如，皇上可以把您下发种子的事情公之于众，这样大家也好明白知晓呀！”
只要大家知道皇帝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人，不会置百姓于不顾，那样子处置萧祺是事出有因。
这样一来，谣言应该就会不攻自破的。
季寰赞赏地看向姜念秋，是个能行得通的法子，但是他并不打算采用。
“不用咱们说，三五日内，风评就会变的。”他神秘兮兮地道。
姜念秋不懂，拉着他问：“为何？”
季寰提醒她：“三五日后，这些个话就会到达京郊。”
这些谣传是在京城内部先流传起来的。
得些时日才会被传到京郊，再过些时日，京郊的话也会传扬到京城里。
来来回回的，的确需要时间。
姜念秋没懂，眨巴着眼睛祈求解答，可季寰就是不告诉她原因。
第二日一早，季寰刚下朝，李德全便将手里的书信呈递上来：“皇上，国丈已经递了三封面圣信了，您不好全不看呀。”
再怎么说，现在皇后的过错并没有公之于众。
万一国丈出些什么幺蛾子……季寰可担当不起。
想到这里，季寰退让半步：“宣他进宫。”
萧国丈这回一踏进御书房的门，便开始三跪九叩，一边行礼一边哀嚎着：“皇上！”
原本在看书简的季寰真的是被惊着了。
他受得起国丈的叩首，但这个礼节实在太大了。
他连忙起身，亲自过去将人扶起。
萧国丈人执拗的很，就是不愿意起来。
季寰气了，斥道：“您这是做什么！”
为了孩儿，来这里逼迫他就范么？
萧国丈在短短几日内遭遇了儿女双双出事的噩耗，一把老骨头险些承受不住，头发不知道一夜之间又白了多少根。
他俯首，恭敬而有礼地道：“皇上，微臣知道犬子犯下大错，微臣不敢求情，可但求皇上，看在这些年皇后的陪伴情分上，给她留一丝薄面吧！”
昨夜，玉熙姑姑的一封信寄到了萧国丈府上。
国丈府上灯火通明，家中所有人都在为皇后忧心。
萧国丈今日就是拼了这张老脸不要，也得前来求情。
否则，他们全家的依仗可就全都完了。
季寰就猜到他是为了皇后而来，给了李德全一个眼神。
李德全连拖带拽地把人拉到椅子上坐下。
“国丈，你该明白，皇后行迹疯迷，屡屡起妒心，这次竟然还煽动民心，朕定不能轻纵了。”
煽动民心之事玉熙已经在信中写明，国丈说起也是连连哀叹。
这回，皇后是关心则乱，失了分寸。
可萧国丈不能不管啊！
他拱手：“皇上，皇后娘娘也是关心则乱，求皇上看在微臣一把老骨头的份儿上，别废了她！”
废后？
季寰还没想过到这个地步。
古往今来，就没有多少皇帝敢废后的。
皇后就算是做了这么大的错事，那也是没法将皇家丑事戳穿出去的，
他不过是想借此削弱皇后势力，其他的容后再说。
听到了萧国丈的最终诉求，季寰也没了压力。
他摆摆手：“国丈回去吧，若她真心悔改，朕不会做绝。”
得了一句承诺，萧国丈连连道谢，心掉进了肚子里。
直到深夜，一名密卫装作为皇上端茶送水的太监，进入了御书房内。
他翻出衣袖之中的纸张：“皇上，臣现已将皇上交托之事查明，请皇上垂阅。”
信封之中足足有七八张纸。
每一张上都清楚明白地记录着皇后的人脉。
树大根深，没想到竟然渗透到这么深。
季寰将信件放在桌子上，不甘心地按了两把：“皇后好大的本事，是朕轻视她了。”
密卫凑近：“皇上，您可要捣毁这些人情网？”
说是密卫，其实是皇帝身边最亲信的血滴子。
专门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如果皇帝一声令下，信件上的这些人名，明日一早便能减少一半。
闻言，季寰不语。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摇头：“不必，皇后再动，那就是自寻死路，朕给她一次机会。”
终是给了萧国丈一个面子。
也是给皇家留了一个面子。
过了七八日后，姜念秋内心里压抑的难受貌似在悄悄发酵着。
甚至没心思打理她一直视若珍宝的那些植株了。
她躺在摇椅上，手指尖顺着圈住她们的围墙画圈圈：“秋雁、小翠，你们说这四四方方的天，什么时候能打通呢？”
不如把围墙全部拆掉，也省去了多少烦恼。
小翠和秋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想主子可能是心情不好。
于是都没说话。
没听到回答的姜念秋自然不会放过。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问：“你们每天憋在这儿，就不闷吗？”
“奴婢习惯了。”
“奴婢也是。”
两个人都是宫中长大的。
根本不知道宫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自然也就不了解姜念秋口中的“闷”是什么感受。
姜念秋嘴角抽抽，重新倒了回去。
都怪季寰，为什么非得让她听吴统领说的话呀！
她要是不知道那回事儿，现在不还是乐呵呵的一个人嘛！
季寰从外头进来：“你们主仆三人在一处说什么悄悄话儿呢？”
姜念秋这回可不是弹跳起来迎接的。
她有些小情绪在。
扯起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皇上，臣妾就是觉得有些憋闷，信口胡说一通而已。”
“在宫中呆着很闷？”季寰笑着道。
“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季寰看着她，像是把人已经全部看透了。
姜念秋认输地垂脑袋：“好吧，确实很闷。”
她都不知道皇帝被民间小孩子骂成那样，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季寰感觉得到姜念秋的难过，他存了一个好消息，想要让她亲自去感受。
于是，季寰放出了一个钩子，等着鱼儿自己来叼鱼食。
“若朕许你一次出宫，你可愿意？”
闻言，姜念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比吊在耳朵上的珍珠还好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