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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王小小仿佛听见树梢传来咔嚓声(第1/2页)
王小小低吼道:“爹,你给我脱衣服,脱裤子,我再给你检查一遍。”
她等了三秒,见父亲没动,直接上手拽他的衣领。
王德胜赶紧按住闺女的手:“行行行,老子自己来!”
他转头对红红、花花、小丽摆手:“你们几个,去西厢房。”
三人出去,贺瑾也跟了出去。
贺瑾叫住花花,“花花,你去找陈国栋来,就说爹的腿差一点要被截肢了。”
花花点点头“行,我带我姐一起去。”
王德胜又看向闺女:“宝宝,你也出去吧,六哥在这儿就行。”
王小小死盯着他,没动。
她过界,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后果,拼了命救爹。
午医生居然不给她爹从头到脚检查清楚。
最可怕的事,她爹回来,也在医院住了三天的院了,每天到底检查什么?
只是天天止痛药和盘尼西林???
如果不是昨天她把爹接回家,今天不让吃止痛药了,发烧了,才发现问题。
如果一直住院,在医院一直用止痛药和盘尼西林,让体温没有发烧,她爹的腿得废。
“闺女呀!没伤了,你爹冷。”
王小小收拾东西,拿着腐肉、带血的石头、病例。
她转身就往外冲。
贺瑾一把拽住她,“姐,你干嘛去?”
王小小咬牙,“医闹,午医生不配穿这身白大褂!”
贺瑾小声:“我叫花花去找了陈国栋,领导在院子……”
王小小秒懂,大声叫着“我爹的腿差点没了,我还怕什么?我要去医闹,去打他一顿。”
她怒气冲冲到院门口,就看见花花和花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
王继丽小声提醒:“姐,花花去找了领导,哭八爷爷腿化脓,医生嫌弃臭,随便涂点红药水,领导不大相信,过来看看?”
王小小脚步一顿,花花做到这一步,剩下就是她的事了。
陈国栋,领导,管的就是军纪和后勤医疗。
红红她们在告午医生的状。
她眯起眼,突然改变策略,把腐肉和石子往兜里一塞,整了整衣领,走上前。
“陈叔叔。”她乖巧地喊了一声。
陈国栋转头,看见是她,挑眉:“小小啊,听说你爹接回来了?恢复得怎么样?”
王小小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不太好……”
红红立刻接话:“陈叔叔,王爸的脚掌肉都腐臭了!午医生根本没好好治!“
花花抽泣:“要不是老大发现,王爸的腿就保不住了……”
陈国栋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王小小带着他进了里屋,给他看爹的脚掌,脚掌一个‘洞’
这才慢慢掏出医疗报告、腐肉和石子,轻声道:“陈叔叔,我只是有点害怕,我爹又开始发高烧。”
她没吼,没闹,甚至没告状。
但她摆出的证据,比任何怒吼都锋利。
陈国栋盯着那些东西,眼神越来越冷。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这事,我会处理。”
王小小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
陈国栋拍拍他的头:“你不许去闹,别到最后你爹没死,你倒先把自己闹进禁闭室!”
王小小红着眼:“那怎么办?”
陈国栋拍拍她肩膀,小声说:“记住,在军队里,最狠的刀不是拳头,是规矩!”
闹?她才不闹。
领导都来了,她再闹,她就是傻子。
看见她六伯了吗?
一句话也不说,他板着脸坐在那里。
谁都不敢忽视。
王小小送陈国栋离开,她爹在装睡不醒。
王小小送走陈国栋,转身回屋。
她看到红红花花脸上惨白,走了过去:“红红花花,我爹的脚现在不好包扎,免得要二次清创,你们害怕,可以回西厢房。”
红红楼了妹妹:“不是,老大,不是害怕,周家死老太婆拿过烧火钳,烫过我娘,这种腐臭味,我们闻过。”
王小小拍了拍她们的肩膀:“都过去了,她再敢来,弄死她。”
“嗯。”
晚上,给她爹清洗伤口的时候。
听见她爹在炕上小声哀嚎
“我的汾酒啊……一年就两瓶……”
王德胜瘫在炕上,眼睁睁看着闺女拎着他那瓶今天才发下来的特供汾酒,往搪瓷盆里哗啦啦倒了小半瓶,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爹,消毒。”王小小拧了块纱布,笑眯眯地凑过来。
王德胜脚底板一抽,下意识往后缩:“闺女,这酒是五年的陈酿。”
“所以杀菌效果更好。”王小小一把按住他的脚踝,沾满烈酒的纱布直接糊上伤口。
“嗷——!!”王德胜疼得差点从炕上弹起来,“这他娘的是消毒还是腌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95章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王小小仿佛听见树梢传来咔嚓声(第2/2页)
六伯坐在窗边慢悠悠喝茶,闻言瞥了一眼:“老八,你闺女可比你会过日子。”
他指了指墙角贴着医用标签的酒坛子,
王德胜:“……“
王小小利落地清洗伤口,顺手把剩下的大半瓶汾酒塞进自己兜里:“明天继续。”
王德胜捂着心口,突然觉得脚上的疼根本不算什么。
他颤巍巍伸手,“六哥,你那瓶汾酒……”
六伯冷笑:“想都别想,小小孝敬我的。”
王小小在禁足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那件珍藏已久的黑皮袍子。
这件袍子是用她猎到的第一头野猪皮缝制的,袖口和领口缀着鹰羽与骨珠,是少族长成年礼的象征。
凌晨三点,她悄悄起身。贺瑾已经等在院门口,手里提着猎枪(借),王继丽提着那只昨天打到的狍子。
“姐,都准备好了。”贺瑾压低声音,“六伯说我们可以去,但必须在日出前回来。”
王小小点点头,系紧腰间骨刀。
月光下,她的袍子泛着幽蓝的光。
贺瑾穿着白色的塔拉吉尔的传统袍子。
王继丽也是一身黑色的袍子,帽子没有戴,这里是部队,不适合。
三人踩着积雪来到后山隐蔽处,树下的石台上,王小小摆开狍子心、肝、后腿和最好的里脊肉。
她取出叔爷爷留下的铜铃,轻轻摇动三下。
铃声在寂静的森林里格外清脆,惊起几只夜栖的鸟。
“塔拉吉尔·隼氏第三十七代少族长,”她用古老的鄂伦春语念道,“谨以狍血祭山神,求引叔爷爷魂归白那恰山。”
贺瑾递上猎刀。
王小小划开狍子脖颈,让血滴在石台周围的雪地上,画出鹰翼的形状。
这是最简单的周祭祀,却包含着最深的思念。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王小小仿佛听见树梢传来“咔嚓“声。
她抬头望去,好像看见一只罕见的白尾海雕正俯冲下来,叼走了祭台上的狍子心。
她解下袍子上的骨链埋在树下,轻声道:“叔爷爷,等我当上族长那天,再给您行大祭。”
三人踩着晨露回到家时,天边才刚泛起一点鱼肚白。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的烟囱已经冒出袅袅炊烟,红红和花花早就起来烧水了。
王继丽把剩下的狍子肉放到雪堆里。
“姐,这狍子肉怎么处理?”狍子的心肝留下献祭,贺瑾抱着祭祀的后腿和脊肉。
王小小卷起袖子,从灶台下的陶罐里舀出一瓢发酵好的野葱酱:“祭祀的肉要全部吃光光,连一口汤都不留。今天做手把肉和斜仁柱烤饼。”
她动作麻利地将狍子肉切成大块,放进铁锅焯水去腥。趁着烧水的功夫,又取出一袋黄米面,掺上昨日剩下的老面,揉成柔软的面团。
红红蹲在灶台前添柴,好奇地问:“老大,这个饼为什么叫斜仁柱?”
“因为要在桦树皮上烤啊。”王小小揪下一块面团,熟练地拍成圆饼,放在抹了油的桦树皮上,“以前在山上打猎,临时搭的斜仁柱(桦树皮帐篷)里就这么做饭。”
肉香渐渐弥漫开来。
王小小往炖锅里加入野葱酱、晒干的山花椒和一把从长白山带来的野生黄芪。
这是叔爷爷教她的配方,黄芪能补气,最适合受伤的人。
传统的不放,但是他们部落改良了。
“咕嘟咕嘟“,肉汤翻滚的声音惊醒了西厢房的王德胜。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蹭到厨房门口,鼻子使劲抽动:“闺女,你这是要香死你爹啊?”
“爹你别进来!伤口沾了油烟容易感染,去炕桌上等着。”王小小头也不回地撒了把盐。
他端着烤得金黄的斜仁柱饼放到炕桌上,饼子边缘还粘着几片焦香的桦树皮屑。
王德铭不知何时已经坐好,主位上空着,主位面前摆着个空碗:“赶紧的,老子饿得能啃下一头鹿!”
热腾腾的手把肉在桦皮碗里,肉块炖得酥烂,汤面上浮着亮晶晶的油花。
王小小亲自给主位倒满了酒,亲自点上了香烟。
王小小特意给父亲盛了碗带骨髓的腿骨汤,又往六伯碗里埋了两块最肥的腰窝肉。
王小小给每人一小碟盐。
“手把肉配盐最合适。”
王德铭突然按住她要夹饼的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而饼用这个配。”
纸包里是黑褐色的块状物,闻着有股浓郁的松木香。
王小小眼睛一亮:“桦树茸酱?六伯你居然还藏着这个!”
王德铭得意地抹了厚厚一层在烤饼上,“比你们小娃娃摘的香十倍。“
王德胜啃着蘸酱的饼子,突然“哎呦“一声。
原来他咬到藏在饼里的山核桃仁,这是他们部落祭祀后的传统,吃到坚果的人会得到山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