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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珩非刚一到家,就让阿姨离开了,现在的别墅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阮莘被方霖如挟持在楼上,池珩非就站在楼梯下,抬头看着她们,彼此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阮莘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漓,神情痛苦哀切,因方霖如受到刺激下意识收紧了手臂,疼得眼泪直流,晕了满脸。
她也在看着池珩非,眼里的惶恐和不安轻易搅碎了他的心。
池珩非眼底发红地看了阮莘两眼,然后移开目光,轻吸了一口气,一边缓缓上前,一边语气冷静地对方霖如开口。
“你先冷静一下,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我会放你走,再给你一笔钱,我可以让你继续过和以前一样的生活。”
方霖如浑身发抖,面容凄惨扭曲地冲着池珩非吼道:“我不在乎!我不想要!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池珩非,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而后她猛地注意到池珩非正在逐渐靠近她,立刻挟持着阮莘后退,尖声制止他:“别过来!你别过来!”
阮莘脖子被她掐紧,呼吸困难地皱起了脸,眼见爱人痛苦却无能为力的池珩非的心一下子收紧,立刻停在台阶上,尽力缓和方霖如的情绪。
他说:“好,我不过来,你冷静一点,别冲动。”
然而在见到池珩非的那一刻方霖如就再也没法冷静,她眼也不眨一下地死死盯着池珩非,声音抖得厉害:“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要是敢撒谎我就立刻杀了她!”
说完,方霖如手上用力挤压着阮莘的脖颈,想要威胁池珩非。
池珩非见不得阮莘受苦,立刻答应:“好,我答应你,你别激动。”
方霖如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我问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还是池司瑾的?”
池珩非沉默了片刻,承认:“是我的。”
“贱人!”方霖如情绪突然崩溃了,她瞪大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面目狰狞怨毒,恨不得直接把阮莘勒死,“贱人,贱人贱人贱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眼见方霖如情绪失控,池珩非上前半步,立刻劝阻:“和她无关!是我强迫她的,你放开她,冲我来!”
方霖如已经听不进去,尖叫着说:“不可能!你别再过来了!别过来!”
同时,她的手剧烈发抖,刀尖打着颤划过阮莘的脖子,割破了她的皮肤,流出一点血来。
池珩非立刻站定在原地,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嘴上却还在安抚方霖如,转移她的注意力:“好,我不过来。下一个问题呢?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方霖如的注意力果然被池珩非引导着离开了阮莘,她目光变得涣散,茫然想了一会,才有些哽咽着再次开口。
她问:“池珩非,你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我,是不是?”
“是。”池珩非顿了顿,“答应和你结婚,是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那么一点价值。你爸也不是意外去世,是我让人去做的,目的是能够名正言顺吞掉方氏。”
阮莘没想到池珩非就会这样轻飘飘地承认,有些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然而方霖如却好像早就猜到了似的,听了池珩非的话,只是崩溃地又哭又笑起来,显然整个人的状态已经接近一个临界点。
已经因极度绝望而神志不清的方霖如绝望而执着地追问:“那我呢?让人追杀我,也是你做的?”
池珩非并没否认:“可惜让你跑掉了。”
方霖如终于整个人崩溃地大哭起来:“池珩非,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之前那么爱你的我错得有多离谱多愚蠢了,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爸是被我害死的,我们家的那些产业也是因为我识人不清才落到你手里的。你说你会放我走,你放我走又能怎么样啊,又能改变什么啊?我已经活不下去了啊!”
说完这些,本来也没打算活着离开的方霖如颤抖着缓缓吐出一口气,又迅速冷静下来,她双眼通红地望着池珩非,话语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我把这一切都搞砸了。池珩非,我多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的痛苦啊?但你这种人根本没有心,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愤怒?难过?甚至绝望?杀了她?你会哭吗?”
“不会。”池珩非看也没看已经快要撑不住了的阮莘,淡淡地说,“她死了,我还有其他情人,还可以找下一个。孩子没了,我还可以找别人给我生。我不爱她,你用她威胁不到我。”
方霖如像是终于得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放声大笑起来,兴奋而癫狂地摇晃着阮莘,一遍遍重复:“听到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没有?他也不爱你,他根本不爱你!”
窗外雨声暴烈急促,方霖如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因此并未察觉到缓缓上前的池珩非,和即将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