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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苏命出来的一瞬,戒严的淮南就开始动了。
哥布林们在司马布林的提前安排下如同饿狼般冲入鲁家旗下公司,搜集各种财务流水,以及不法证据。
在流程上这肯定是不符合规矩的,但奈何明镜台有便宜之权,先抓后查。
这段时间来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压迫着明镜台,想要把这个可以说是霸权的机构搞掉。
但只有世家们明面上可以出手,其他的势力都只能在暗中搞小动作。
而在袁青的快刀斩乱麻,抄了几个不老实的世家后,大多世家也服了,老老实实的合法合规干事,避免被明镜台上门‘拜访’。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大量违法犯罪的证据就被找了出来。
杨万里看着一箱箱文件被抱走,低声道:“这一次,鲁家恐怕是挺不过去了。”
鲁家被明镜台全面接管,他这个镇守长老想进去都要先通报。
根据里面的消息,连鲁老爷子都被请了出来,主持大局。
鲁明镇,跑不掉了。
没有接班人的鲁家,说好听点那就是日落西山,说不好听……
传承断了。
等新的势力在淮南崛起,更不可能放任这个老家族活着。
“长老,咱们是不是也想想退路?”下属低声询问,面露忧色。
他们屁股多少也有点不干净,虽然不是很大的事,但那位苏司长看上去铁面无情,不会容忍一丝一毫藏污纳垢啊。
“怕什么?”
杨万里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老子之前都和你们说的清清楚楚。”
“谁要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背着我拿了更多,那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下属赶忙道:“长老,您这是哪里话啊,属下们哪敢私底下乱收东西,都是按照规矩来的。”
“那就没事!”
杨万里沉声道:“苏司长真要是怪罪,大不了咱们重新上前线就是了,怎么,你们还怕死不成?”
坐在这个位置上干干净净是不可能的。
手底下的人不拿,他怎么拿?
他不拿,上面的人怎么拿?
无非是拿的多不多,有没有搜刮民脂民膏,为了利益迫害无辜之人。
杨万里敢肯定,他都是按照规矩收的,就算真闹出去,顶多也就是上前线厮杀的结果。
“别jb在这愣着了,跟我去鲁家!”
他踢了一脚站在身旁的下属,向着鲁家而去。
……
鲁家,正堂。
气氛一片压抑,鲁明镇父子面色灰白的跪在地上,身躯干瘦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满脸怒色。
“畜生!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和邪教勾结?鲁明镇,你真是给我鲁家长脸啊!”
“我……咳咳咳!”
鲁学礼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掌死死捂住嘴,仍挡不住指缝间溢出的猩红。
他的背脊佝偻着颤抖,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老爷子!”
一旁的医生急忙抬手,浓郁的绿色治愈光芒瞬间笼罩住老人。
鲁学礼的咳嗽声渐渐平缓下来,医生眉头紧锁,声音轻而沉重: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再动怒只会加速崩溃。”
鲁学礼手颤抖着举起那根陪伴他半生的紫檀木拐杖,哆哆嗦嗦地指向跪在地上的鲁明镇:
“这个...这个孽畜!”老人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
“勾结外敌,背叛人族,咳咳……我鲁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啊!”
他凹陷的眼眶中蓄满浑浊的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
“若非联邦提前察觉……”老人突然哽咽,“我我有何颜面去见当年那些把后背交给我的老兄弟们……”
“苏司长。”老人佝偻着背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是老夫教子无方,险些害了你啊。”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拐杖,指节泛白。
那双曾经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手,此刻却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杖柄。
“这孽障……”鲁老家主猛地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鲁明镇,眼中闪过痛彻心扉的决绝。
“任凭司长处置!便是千刀万剐,老夫也绝无二话!”
老人说这话时,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
他何尝不想保全自己的骨肉?
可每当闭眼,那些战死沙场的老兄弟们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眼前,他们中有人为掩护他而粉身碎骨,有人为传递情报受万蛊噬心...
“我们这些活下来的老东西,本就是怯懦者。”
鲁学礼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享受了半辈子太平,结果养出的后代却和那些畜生勾结。”
他踉跄着向前两步,竟是要向苏命跪下。
苏命一把扶住老爷子,真让这些英雄给他跪下,江叔回去能抽死他。
“鲁老爷子,你是英雄,晚辈敬佩你。”
苏命沉声道:“俗话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鲁明志也和您一样有骨气,又何必因为一个的不好而去否定自己?”
听到小儿子的名字,鲁学礼眼中才焕发出神彩。
“苏司长,你认识明志?”
对于眼前的青年,鲁学礼之前就听过许多消息,华夏最出众的天骄,与鲁明志当初一般无二的耀眼。
苏命一愣,疑惑的目光看向后方的医生。
鲁明志战死那么久,运送遗体时他还亲自去了殡仪馆,老爷子不知道。
医生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老人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苏命感受到老人身体的虚弱,问道:“鲁老这是怎么了?”
堂堂七阶强者,身体虚弱的居然连站稳都难,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问题了。
医生说道:“鲁老早些年的暗伤太多,集中在一起爆发,外加身体衰老,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哦?”
苏命扶着老人坐下,全程都没有看地上的父子二人一眼。
整个鲁家,最有骨气的要么死了,要么快死了。
正因如此,鲁家才会不断衰落。
“苏司长,我活了这么久,也够了,只是临死前想见见明志。”
鲁学礼说到这,竟有几分愧疚的问:“他是还在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