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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回老家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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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下来,任星雅吃得很心累,那种心累程度简直可以媲美她在任妈过生日的时候吃的那顿饭。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有任爸,还能帮她分担一点。
    等他们回到家之后又开始大扫除,还要在门口贴上对联。晚上吃完饭之后又给那些家具套上防尘罩,客房里也把被子收进柜子里。
    27号凌晨他们又把各自的东西收拾好,叠好被子放进柜子里,拉着行李箱去机场赶早班。飞了两个小时外加坐了两个小时的客车之后,终于来到了老家!
    任星雅拖着自己的黑色行李箱跟在拖着银色行李箱还提着两个大袋子的任爸身后。从村口到奶奶家的路程不远,却因为临近年关人们都在家中,偶尔有老人在门口聊天而行走有些缓慢。
    “哟,这不是重明吗。这是刚回来?有空来俺家玩啊。”一个正坐在门口吸烟的老爷爷看到任爸热情地招呼着。
    “好嘞!李叔有空来俺家转转哈。”任爸用着那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言应声回答。
    “重明回来了啊,好些年不见你回来啦。”一个正在门口秀鞋垫的中年阿姨说道。
    “哈哈,想家了嘛。婶子身体好点喽不?”任爸停下脚步,上前冲着妇女对面的老奶奶大声说。
    “好好好。”老奶奶一只手扶着拐杖,满脸皱纹的她笑起来有种异样的美。
    “娘来,重明你还记得不?”那位阿姨放下手里的鞋垫,大声问老奶奶。
    “记得记得,小时候没少爬喽咱家里树,他娘可没少揍他。”老奶奶提起以前的事情满面笑容。
    任星雅听到自家整天严肃的老爸小时候这么皮一不小心笑了出来。任爸听到了任星雅的偷笑无奈地瞅了她一眼,任星雅接收到老爸的警告信号之后把脸埋进围巾,开始憋笑。
    “这是笑笑吧?这么多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那位阿姨看到任爸身后的任星雅之后热情地从身旁的篮子里拿出一把糖,上前塞给她,“你庆叔买的糖,来,别客气啊,吃。”
    “笑笑,你该喊她婶婶。你还记得她不?”任爸当初带着任星雅走的时候任星雅才六岁,那个时候她刚从她小姨家回来不到三个月。
    “谢……谢谢婶婶。”第一次被人拉着手塞糖的任星雅有些害羞,埋在围巾里憋笑的脸不知道是憋笑憋的还是害羞的原因瞬间爆红。
    “娘来,你还记得笑笑不?就是重明家里哩二妮。”婶婶扶起想要站起来的老奶奶。
    “婶子你还记得她不?”任爸把任星雅从身后拉到身前,把任星雅的手放到了老奶奶的手里,“笑笑,叫二奶奶。”
    “二奶奶好。”任星雅对小时候在这边的记忆不多,她只记得她小时候有个奶奶在她跟着家里人串门的时候特别喜欢给她拿零食吃,但是由于时间太长,她不知道是不是面前的这位奶奶,于是声音有些胆怯。
    二奶奶年龄大了,对面前的小女孩有些不记得了,她轻轻拍了拍任星雅的手,笑呵呵地说:“呵呵呵呵,长得真俊啊。”
    任星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直白地夸她,更是在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人牵着她的手说话,本来就红的脸变得更红了,隐隐有些发烫。
    “中午来家里吃饭呗,正好师庆也快回来了,内俩正好喝一顿,都老长时间不见了。”婶婶扶着二奶奶说道。
    “改天吧,我得先回家看看。”任爸婉拒了婶婶的邀请。
    “那你赶快点去吧。俺大娘得等急了。”婶婶一听任爸要回家去看他妈也就不再挽留了。
    “那行,那俺就先走了。”任爸跟婶婶说完,又对着正在看着任星雅的二奶奶大声说,“婶子,俺就先回家了。过两天俺俩再上内家里来玩哈。”
    “行,内去吧。”二奶奶笑呵呵地松开了任星雅的手,“有空常来玩啊。”
    “婶婶,二奶奶再见。”任星雅拉起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埋头跟上任爸的脚步。
    “爸,你小时候很喜欢爬树吗?”任星雅无法想象她老爸小时候竟然会那么作,奶奶竟然还打了他,而且还打了不止一次。
    “我小时候啊可没你们现在玩的这么高科技。那个时候小女孩一般都玩跳皮筋啊,翻花绳啊之类的,小男孩下河游泳摸鱼,上树掏鸟蛋都是常事。我们那个时候能不在家待着绝对不在家待着,天天乱跑出去玩,你奶奶可没少在吃饭的时候找我。你们这个时代的小孩就是能在家待着绝对不出去,整天在家里玩手机玩电脑。所以现在你们都容易生病,一个个娇气得要命。在我们那个时代可没你们这么娇气,膝盖摔破了,我们涂点紫药水还能继续疯,而你们就是流点血就是大事。”任爸提起小时候总是忍不住怀念。小时候总盼望着长大,无时无刻不在羡慕大人的世界,可长大以后才发现小时候是那么美好。
    “这不是所处时代不一样嘛。那你们那个时候有早恋的情况吗?”说到早恋,任星雅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梁笙陌的脸。
    “有啊。但是我们那都差不多成年了。你们这一代的小孩,初中还没毕业就有不少谈恋爱的吧。”任爸说到这个问题,突然敏感,“笑笑,你不能早恋啊。你现在还小,要以学业为重。”
    “我知道。”任星雅的声音有些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谈到恋爱这个话题就有些沉重,尤其是想到将来她要跟某个她现在可能还不认识的人共度余生的时候,心里更是有些压抑。
    “你打算怎么跟奶奶说你和霍阿姨的事情?”任星雅不想在继续刚才的话题,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你都知道了?”任爸没想到仅仅一天任星雅就猜到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他之前还在想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件事。
    “你们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明显了。”任星雅想到那天的事情就觉得尴尬,她包里的项链最终还是没敢送出去,虽然那是她在给她妈挑生日礼物的时候觉得它好看顺手买的。
    “真的那么明显吗?那你……”任爸自认为他自己已经很克制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家女儿的习惯。
    任星雅瞅了她爸一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对这件事无所谓,你开心就好。不过是家里多几个人吃饭而已。你想好怎么跟奶奶说了吗?”
    “没有。”他知道家里的那位“老佛爷”对他当初离婚的成见有多大,他也知道她对任星雅有多么疼爱,因为任星雅小时候的遭遇,所以任奶奶和任爸都感觉特别亏欠任星雅,基本上事事以任星雅为主,“所以,笑笑,你要帮帮你老爸啊。”
    “奶奶有多固执你不是不清楚。”任星雅提着行李箱艰难地上了五个台阶。
    “正因为我知道我才要请求你的援助啊。”任爸也提着行李箱和袋子上了台阶。
    “所以你那天是故意的吧。两年,藏得够深啊。”任星雅斜视了一眼任爸。
    任爸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有些可怜地说道:“笑笑,你爸我的幸福现在掌握在你的手里。”
    “事先说好,这件事你自己去跟奶奶说,我就给你打个圆场,然后给你求求情。”任星雅终是不忍心看着那个既当爹又当妈地把她拉扯大的人孤独终老。。
    “那也成。”任爸的地方言在刚刚那一路上已经找回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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