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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46章太上皇再出手,帝君之剑(第1/2页)
太和宫深处。
那道苍老的神念咆哮过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向内坍缩,其凝聚速度比先前扩散时要骇人百倍。
活了近千年的凌氏老祖,心头的波澜已非“震惊”二字所能概括。
那是狂喜与惊骇的交织,是亲眼目睹天道倾覆、神话降临的匪夷所思!
诛仙!
这两个字,是烙印在岁月源头的无上禁忌。
是他这种自诩为活化石的存在,连在梦中都不敢触碰的古老传说。
可如今,它就在大夏皇宫,就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中!
他没有时间去深究这背后牵扯着何等惊天的因果。
他只清楚一件事,若不立刻压下这“万兵来朝”的滔天异象,不出十个呼吸,整个中州,乃至更遥远地域的古老道统,都会将目光投射于此!
到那时,一个大夏皇朝,根本不够看。
就是十个大夏皇朝,也会在那些存在的注视下,顷刻间化为飞灰!
“起!”
一声蕴含着无尽威严的低喝,自那片石棺废墟之下炸响。
神念不再咆哮,转为最直接的行动。
轰!
一道浓郁到化不开的紫金龙气,自太和宫地底悍然冲霄!
这并非寻常帝王修炼的皇道龙气,而是大夏立国千年,承载了亿万子民信仰、汇聚了江山社稷气运,最终凝练而成的镇国龙脉之灵!
紫金龙气升腾至高天,铺展开来,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
巨网之上,龙鳞密布,每一片龙鳞都镌刻着一枚古老厚重的皇道符文,镇压山河,安定四极。
巨网当头罩落!
“嗡——!”
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嗡鸣响彻皇城,那是数百万柄兵器最后的悲鸣。
下一刹那,是死寂。
一种能让神魂都为之冻结的绝对死寂。
所有声音都被这张龙气大网强行抹去,似整个皇城都被丢进了一片真空的坟墓。
正在朝拜、颤抖、悲鸣的兵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按住,一瞬静止。
剑归鞘,刀入鞘。
所有异象,荡然无存。
做完这一切,凌氏老祖那本就虚幻的神念,形态更加透明,几近于无。
他燃烧了自己所剩无几的本源。
这是足以让他提前坐化的天大代价。
可他的神念之中,无半点心疼,只有一种燃烧神魂的灼热。
“值了!”
“太他娘的值了!”
他的意志,穿透层层宫殿的阻隔,死死锁定在铸剑池中心,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上。
又是他!
先前撕裂空间,无视女帝威仪,如入无人之境的是他!
此刻引动万兵臣服,手握禁忌之剑的,还是他!
这哪里是什么凤家遗孤!
这分明是上天赐予他凌氏,不,是赐予这方残破天地的无上麒麟儿!
有此子在,何愁大夏不兴!
有此子在,何愁他凌氏不能万古长存!
“传老夫旨意!”
“自今日起,太和宫封禁百年,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杀无赦!”
一道不容置喙的意志,传遍皇宫深处几个隐秘的角落。
那些被惊醒,正欲探查的大夏宿老,神魂被这道命令狠狠一震,立刻蛰伏了下去,不敢有半分异动。
……
铸剑池。
凤渊感受到了那股覆盖全城的镇压之力,也察觉到了那道神念并无恶意。
他握着手中的青铜古剑,朝着太和宫的方向,几不可查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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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谢过。
而后,他站起身。
那柄丑陋的,遍布青绿铜锈的古剑,在他手中,没有半分光华流转,确实如一根烧火棍。
他收剑入鞘,转身,一步步走出了那片赤红色的禁区。
凌紫月还跌坐在地,小脸煞白,眼神空洞,尚未从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异象中挣脱。
直到那个身影,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被那道身影尽数挡下。
热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对方躯体,像隔绝了万古岁月的死寂与清冷。
她打了个寒颤,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猛地抬头。
她看见凤渊安然无恙,连衣角都未曾凌乱。
她又看了看他手中那把比枯枝好不了多少的青铜剑。
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凤……凤渊哥哥……刚……刚刚那……”
她不知道该问什么。
问那百万兵器为何臣服?
问那镇国帝兵为何恐惧?
问他为何能在那片绝地之中,闲庭信步?
凤渊看着她那副快要被吓哭的模样,并未伸手,只是平静开口,声音有一种抚平一切波澜的力量。
“剑器失控,已平息。”
顿了顿,他补充道。
“北境的风雪,想与我这柄剑,分个高下。”
凌紫月愣住。
她看着凤渊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那道背影孤高而落寞。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了上去。
……
冷宫。
还是那座破败的庭院。
老太监福安依旧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在那片空地上,如一座风化的石像,不敢动弹。
直到凤渊和凌紫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整个身躯剧烈一颤,猛地抬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狂热与敬畏。
“殿下!”
凤渊没有理会他。
他走到了庭院的中央,那个他曾经刻下剑痕的地方。
他停步,目光投向遥远的北方天际。
那里,是三百万里风雪边疆,是杀气冲霄的铁血战场。
在凌紫月和福安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凤渊抬起了右手。
那柄被他握在手中的,锈迹斑斑的青铜古剑,被他拔出。
没有剑鸣。
没有神光。
它就像一块被岁月遗弃的废铁,被从剑鞘里抽了出来。
然而,在剑身离鞘一寸的刹那!
跪在地上的福安,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没有看到光,没有听到声音,但他感觉自己的神魂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狠狠地在某种粗糙的石板上刮擦!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战栗,是蝼蚁仰望天灾的恐惧!
这柄剑,比刚才那万兵来朝的异象,恐怖万倍!
凤渊对这一切恍若未觉。
他对着那遥远得看不见尽头的北方天空,手臂抬起,然后,落下。
动作随意,姿态写意。
不似挥剑,更像是一位画师,在落笔前,抖了抖腕。
一剑,斩出。
这一剑,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它斩的不是虚空,不是距离,而是此地与彼地之间的法则!
剑落。
北方,三百万里雪原之上。
天,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