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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现的这波人显然是逃荒的灾民,不知道他们逃往何处。
谢解差上前询问,这些人看到穿官服的大喜。
“官老爷,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有水吗?有水吗?”
谢解差:他还缺水呢。
对方得知既没有粮食也没有水,愤怒的将谢解差围起来。
“砸死他,砸死他,当官不为民做主,你们这些狗官,我们每年交了那么多税,都被你们花哪去了?”
争吵声越来越大,推推搡搡中谢解差都被推倒在地,那些灾民你一拳我一拳的伦在他脸上。
谢解差冤得很,他一个小小的押送,俸禄就那么一点点,招谁惹谁,这些无知的刁民。
他视线还往后瞄,希望老何他们快救救自己。
“哪里还有。”
很快其他灾民也发现老何几个同样穿着官服的。
一拥而上,犯人们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旁,免遭波及。
老何几个也不是吃素的,和灾民扭打在一起。
最后老何抽出寒光淋漓的佩刀,怒不可遏砍向一个最为凶狠的灾民。
那瘦巴高个灾民胳膊上被砍一刀,血流不止。
其他人本能的还是对身着官服的畏惧,有一妇人唯唯诺诺道:“他们好像和平时的那些当官的不一样。”
“好像字是不一样。写的啥?”
老何等人一阵无语,这些无知的村民吃了不识字的亏,错把他们误认为征收赋税的那帮人。
好大一口大黑锅甩下来,有怨无处说。
队伍中其他人也发现沈静淑等人,全都窃窃私语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们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上前询问得知打错了人,表情讪讪拱手向老何等人道歉。
赔礼道歉自是不可能,他们自个儿都穷得叮当响。
解差被无凭无据胡乱一通揍,脸上都挂彩,愤愤瞪着这些人。
沈静淑等人倒是莫名爽怎么回事?
得知身后的这波看热闹的是犯人,灾民眼神鄙夷。
焦家和汪家的有些因为贪污被波及的生怕再次被这帮人一通揍,这帮刁民,也不知吃什么长得,力气连解差都揍得过。
他们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肩不能挑力不能扛得力气哪里能和习惯在地里干农活的庄稼汉比,兴许连乡下妇人都比不过。
两方人马一番交涉,最后坐在地上算是协商和解,也彼此交代知道的信息。
这些事老何他们操心,犯人们也就听一耳朵。
对面的这伙灾民显然对沈静淑这些犯人好奇的很。
刻板印象中,犯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一个个长得青面獠牙,凶神恶煞,沈静淑这帮人长得貌美,即便是抹得乌漆抹黑,那气质一举一动和他们就是不一样,坐在那一个个脊背挺得笔直。
尤其是季文艺几个小胖子格外瞩目。
“看,那个小胖丫头,女娃都能吃那么胖,家里肯定条件很不错,你们说她是不是经常吃猪肉。”
他们庄稼人,说话压低声音,那大嗓门依旧还是在空旷的路上传过来。
季文艺左看看右看看惊觉指的是自己,愤怒回瞪过去。
“嘿嘿,小胖妞看过来了,你们说她得多重。”
“不知道,估计比咱们村大壮还要重的多,那身膘好福气,爹娘肯定高兴死了,以后肯定能换很多彩礼。”
“她家条件那么好,兴许以后入赘呢。”
村里妇人就是八卦,七嘴八舌的八卦中心都是季文艺。
也有的妇人家中有闺女的对着季家大房几个指指点点。
“你说那个年轻的成亲没,那体格家里肯定不吃肉,我家招娣嫁过去是不顿顿都能吃肉。”
周翠萍一见那婆子指着的是自家乖孙。
叉腰挡在大孙子面前,啐一口。
对面这帮骨瘦如柴的,还想肖想她的乖孙,下辈子吧。
季光宗也就是周翠萍的大孙子钻到自家老娘怀里。
“娘,那些乡巴佬打我主意,我才不要娶那些村姑,长得瘦的和柴火似的,还不如小翠呢。”
小翠是以前照顾他的丫鬟,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可惜出事跑了,这些灰头土脸的灾民他瞅过,一个个瘦的和豆芽菜似的,抱着都硌手。
对面的老者显然也是听到自己村里人的议论,咳嗽两声示意她们说话轻点,然而妇人们不当回事,只以为老者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
事情商议的差不多,老何过来和季子安商议,实则是和沈静淑商议和这伙灾民同行如何,兴许他们能认得去阳明城的路。
沈静淑受宠若惊,她能参与此等重要决策?
老者也没想到对方这些当官的能对一个妇人卑躬屈膝,这妇人瞧着也就比村里的老婆子显得有气质些。
“她是镇国公府老夫人,只是落了难,我们要去宁古塔。”
宁古塔他们这些人没听过,听到镇国公,他们眸子就亮起来。
“可是季家的?镇国公季子安的家眷?”
朝廷的事他们不懂,但民间都有季子安的传说。
最出名的就是他一个穷小子靠一双拳头帮着陛下打天下,还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对这位娶了美娇娘的季子安好奇不已,等看清那个傻乎乎的大高个才是季子安,他们心中滤镜碎一地。
果然偶像要适当保持距离。
两方人马交涉过后,打算不在原地停留继续赶路。
交谈得知,对方是一个瓦片村的地方。
村里人大部分姓王,王老汉算是村里村长,其他几个老人是村中族老。
他们只是想寻找一个风调雨顺的地方,不再像旱秋这地界,一年到头没几滴雨,庄稼都枯死。
以前日子勉强能活,现在收成不好,朝廷赋税还一文不少。
他们实在是活不下去,村里人很多人饿死渴死,村里这才下定决心,为子孙后代拼一个前程。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沈静淑对这个村子的人另眼相待,众所周知,年纪越大越是故土难移,讲究叶落归根,宁愿死在自己的狗窝也不愿意死在外面,这些老人能为了子孙后代考虑冒着死亡的风险离开值得人尊敬。
老何也冲着老者等人竖起大拇指。
“我们瓦片村只要有一人能活着走到那地,咱们的瓦片村就有希望。”
他们不知道走向哪里,但听老何等人说的阳明城,倒是不错的样子,离旱秋也不远,大不了以后再去其他地方,走的多了,见得多了,就知道自己往哪里合适。
老何同时根据这么多年经验也给他们提了建议。
“我以前走过,阳明城不一定会接受你们外地人,兴许连城都进不了,但是昊天可以试试,那个地方归属武王,武王御下严苛,不会允许苛捐杂税的情况发生,但是武王好战,喜欢征兵去打仗。”
武王这个名字很耳熟,沈静淑望向季子安,季子安没什么表情,季忠武激动起来,压低声音攥着沈静淑的衣袖,说话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娘,武王叔叔,武王叔叔,咱们和武王叔叔说咱家遭遇,他是不是能帮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