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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逆流微光(第1/2页)
陈孟生的牙齿深深陷入下唇,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剧痛如冰冷的钢针反复穿刺他残存的意识。右臂自肘部以下的断口早已麻木,但那与霜鹰驱动器熔铸的焦黑部位,每一次心跳都牵引着深入骨髓的钝痛,提醒他这具躯体已濒临极限。左臂死死抠着冰冷湿滑的混凝土残骸,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缝里塞满了泥泞与凝固的血痂——这是他仅存的支撑点。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林天胸前那妖异闪烁、血丝疯狂蠕动的结晶上撕开。东方雨幕深处,钢骸巨像的轮廓如同噩梦的具现,猩红的巨眼如同深渊的凝视,缓慢而不可阻挡地转动着,毁灭的光束在其瞳孔深处酝酿,每一次微弱的能量脉动都让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绝望如同身下冰冷的污水,试图将他彻底吞没。
“坚持…老徐…他们…”陈孟生用尽力气将这几个字从齿缝中挤出,仿佛咒语般反复低喃。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断裂的肋骨,肺部如同被砂纸摩擦。霜鹰驱动器核心晶片上的裂痕触目惊心,那点微弱的淡金色光点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那是林天最后的信息,也是他们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就在这时——
呜嗡!呜嗡!呜嗡!
一阵由远及近、穿透雨幕的尖锐引擎轰鸣声,如同破开绝望的利刃,猛地刺入陈孟生的耳膜!声音来自废墟西北方向的低空!
他猛地扭头,浑浊的视线透过密集的雨帘,捕捉到几个在灰暗天幕下疾速放大的黑点!那是三辆造型奇特的改装车辆!它们并非在地面行驶,而是离地数米,依靠车体下方喷射出的幽蓝色等离子流悬浮疾驰!车身覆盖着厚重的、布满刮痕的复合装甲,棱角分明,如同狰狞的钢铁甲虫。最前方一辆车顶,一座小型化的电磁轨道炮台正闪烁着充能的幽光,炮口警惕地指向钢骸巨像的方向。
“老徐…!”陈孟生心头猛地一颤,一股混杂着希望与酸楚的热流瞬间冲上眼眶。
三辆悬浮突击车如同离弦之箭,无视了废墟的崎岖地形,在低空划出三道幽蓝色的轨迹,目标直指陈孟生三人所在的沉淀池废墟!为首那辆车的副驾驶车窗猛地降下,一个头发花白、戴着战术目镜的熟悉面孔探了出来,正是老徐!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急切与决绝,朝着陈孟生用力挥手,嘶哑的吼声在引擎轰鸣和暴雨声中几乎被淹没,但那份焦急清晰可辨!
然而,就在救援触手可及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却沉重如山的威压,如同万吨海水骤然冻结,以钢骸巨像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胶,雨滴诡异地悬浮在半空!废墟中散落的细小金属碎片如同被赋予了邪恶生命,疯狂震颤、跳跃,发出刺耳的共鸣!这股威压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而是融合了“领域”特性的精神压制,带着拉斐尔七罪意志的冰冷烙印!
噗!噗!噗!
疾驰的三辆悬浮突击车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车体下方维持悬浮的幽蓝等离子流剧烈闪烁、扭曲,发出濒临崩溃的尖锐嘶鸣!车辆猛地剧烈颠簸、失控,如同喝醉的巨兽,在低空疯狂摇摆!其中一辆甚至失控地撞向一根斜插的巨型钢梁,车体装甲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迸溅出大蓬火花!
“该死!干扰…太强…引擎过载!”老徐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电流杂音,断断续续地强行切入陈孟生佩戴的、由霜鹰晶片勉强维持的微型通讯耳麦中。他死死抓住方向盘,指节发白,试图稳住剧烈颠簸的车身。
钢骸巨像似乎被这渺小的“闯入者”激怒了!它庞大的身躯微微转向,那只猩红的巨眼锁定了低空挣扎的悬浮车!巨眼深处,暗紫色的毁灭能量如同沸腾的岩浆,开始疯狂汇聚,光芒瞬间变得刺目欲盲!一道粗大的、缠绕着无数扭曲符文的能量光束,撕裂粘稠的空气,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朝着为首的老徐座车暴射而去!
“不——!”陈孟生目眦欲裂,左手下意识地抬起,仿佛想徒劳地阻挡那毁天灭地的光束!霜鹰驱动器冰冷的触感刺痛了他的掌心——它已破碎,如同他此刻的守护之心。
千钧一发!
一道凝练的冰蓝色光束,如同划破夜空的彗星,并非来自地面,而是从后方一辆突击车敞开的车顶炮塔中射出!光束精准地拦截在毁灭光柱的路径上!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在低空炸响!冰蓝与暗紫的能量激烈碰撞、湮灭!狂暴的冲击波将三辆悬浮车狠狠掀飞,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老徐的座车更是打着旋,重重砸在废墟边缘的污水中,激起冲天泥浪!装甲扭曲变形,引擎盖下冒出滚滚浓烟!
“掩护!压制射击!”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女声在通讯频道中响起,盖过了爆炸的余音。是后方突击车上的炮手!
另外两辆稳住车身的突击车顶,电磁轨道炮和速射能量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冰蓝色能量弹和实体***,如同愤怒的蜂群,疯狂扑向钢骸巨像的猩红巨眼!虽然大部分攻击在靠近巨眼核心前就被其外围的暗紫能量场扭曲、湮灭,如同雨点落入岩浆,但猛烈的火力压制成功吸引了巨像的注意力,为老徐争取了宝贵的几秒!
“快!救人!”老徐的声音带着咳嗽和血沫,从倾覆冒烟的座车残骸中传来。他踹开变形的车门,挣扎着爬出,半边脸被鲜血染红,却毫不停留,踉跄着扑向陈孟生三人的方向。另外两辆突击车上也跳下数名身着简易防护服、手持奇特设备的抵抗军战士,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无视头顶巨像的咆哮和能量对撞的冲击波,目标明确地冲向废墟中心!
陈孟生看着老徐染血的脸在雨幕中迅速放大,看着那些陌生的战士无畏的身影,一股混杂着感激与悲怆的热流堵住了喉咙。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撑起身体,指向昏迷的陆过钟和林天:“先…救他们…陆医生…左臂…林天…他…”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他!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拉长、扭曲,色彩褪去,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右臂断口处传来一阵诡异的、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冰冷搏动感,与腰间霜鹰晶片残余的微弱震颤产生着某种不祥的共鸣。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老徐焦急的脸庞俯冲下来,一只沾满泥污的手伸向他的肩膀。
黑暗彻底降临。
……
冰冷,摇晃。
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的碎片,被一股力量艰难地拖拽着向上浮升。剧烈的颠簸感,引擎沉闷的轰鸣,消毒水混合着机油、铁锈和血腥的复杂气味,强行灌入陈孟生的鼻腔。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模糊而摇晃。
他躺在一个狭窄、冰冷、布满管线与仪表盘的金属空间里。身下是坚硬的担架床,每一次颠簸都让全身的伤口发出尖锐的抗议。微弱、闪烁的应急红光勾勒出这个移动空间的轮廓——一辆经过深度改装、如同移动堡垒的装甲医疗车内部。
“他醒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一张布满油污、眼神却锐利如鹰的年轻脸庞凑了过来,是刚才在后方指挥火力压制的女炮手,此刻她戴着医用手套,动作麻利地检查着陈孟生颈侧的脉搏。“生命体征极不稳定,大量失血,多处骨折,右臂…创伤性缺失并伴有严重污染性灼伤。注射强心剂和凝血剂!准备生命体征维持装置!”
冰冷的针剂刺入手臂血管,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不自然的亢奋感。陈孟生的视野稍微清晰了一些。他猛地扭头,看向旁边。
陆过钟就躺在他左侧的担架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但平稳。他的左臂自肩部以下被一种银灰色的、布满精密管线和冷却装置的机械外骨骼支架紧紧包裹、固定。支架内部,淡绿色的生物凝胶填充物正透过透明的观察窗缓缓流动,包裹着那条几乎完全坏死、布满紫黑斑痕和焦痂的残肢。几根细长的探针深深刺入残肢深处,连接着旁边一台闪烁着复杂数据流的便携式维生与净化仪。仪器屏幕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曲线微弱起伏,而一个象征着“惰性因子污染残留”的暗紫色标记正在缓慢下降,被旁边一道坚韧的翠绿色能量波形死死压制着。
“他的手臂…保不住了,污染太深,组织彻底坏死。”女战士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但老徐坚持要带上所有维生设备。这台‘翠鸟’净化仪是陆医生自己早期设计的原型机,我们冒险从医院废墟里挖出来的,能暂时压制他体内残留的孢丝污染,延缓感染扩散到躯干核心。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八章逆流微光(第2/2页)
陈孟生的心猛地揪紧,目光越过陆过钟,急切地搜寻着。
林天的担架床在车厢最深处,被额外的束缚带牢牢固定。他胸前那块核心结晶,此刻被一层半透明的、流动着淡金色数据符文的能量力场笼罩着,像是一个特殊的拘束装置。结晶内部,暗红色的血丝如同被激怒的蛇群,在力场压制下疯狂地扭动、冲撞!每一次撞击都让淡金色力场泛起剧烈的涟漪,发出令人牙酸的能量尖啸!林天的身体在束缚带下无意识地剧烈抽搐着,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转动,喉咙里发出断续的、非人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嗬嗬声。他那张原本清俊的脸庞,此刻因痛苦和某种内在的冲突而扭曲,嘴角时而抽搐着向上咧开,露出一个绝非人类的、充满恶意的狰狞弧度,时而又痛苦地紧抿,仿佛在与体内的恶魔搏斗。
一位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医生正满头大汗地操作着一台连接着拘束力场发生器的复杂仪器,仪器屏幕上,象征“污染浓度”的暗红色曲线如同失控的心电图,疯狂地上下跳跃,不断冲击着代表力场压制极限的红色警戒线。
“不行!污染浓度还在飙升!力场发生器快撑不住了!”老医生声音嘶哑,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敲击,“他的血液样本…天啊!惰性因子活性指数异常!它们在…在变异!在尝试突破‘翠鸟’的净化频率模型!这…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污染残留!”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医学研究者的惊骇,“这像是…某种更高阶的‘种子’!拉斐尔在他体内种下了‘东西’!”
“种子?”女战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老徐!情况比预想的糟十倍!林天体内的东西要压不住了!”
驾驶室与后车厢的隔板猛地拉开,老徐染血的脸探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林天结晶内狂舞的血丝和林天脸上那非人的扭曲,眼神瞬间沉到了谷底。“不惜一切代价稳住他!把车上的备用能量核心全接到力场发生器上!‘夜枭’小队报告,巨像被短暂引开,但它的注意力很快会回来!我们必须马上进入‘鼹鼠’七号隧道!只有那里能屏蔽大部分能量信号!”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明白!”女战士和医生立刻行动起来,车厢内响起能量导管紧急驳接的刺耳摩擦声和仪器过载的尖锐报警音。
陈孟生躺在担架上,身体因剧痛和药物作用而微微颤抖,但大脑却在极致的危机下异常清醒。他看着林天结晶内疯狂的血丝,看着老医生惊骇的表情,听着“种子”和“变异”的字眼,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拉斐尔的目标从来就不只是杀死他们…林天,这个拥有创生铠甲核心的天才,这个能强行融合罪孽能量的“容器”,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珍贵的实验品!拉斐尔在林天意志沉寂的躯壳里,埋下了一颗源自七罪本源的、更可怕的“种子”!这或许比钢骸巨像本身,更加致命!
轰——!!!
车外,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巨响猛地传来!整辆医疗车如同被巨锤击中,剧烈地横向甩动!陈孟生被狠狠抛起,又重重砸回担架,眼前金星乱冒,断臂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报告!钢骸巨像锁定我们了!它用肩部…那个钢铁肿瘤…发射了某种…腐蚀性孢子团!击中了隧道入口上方的山体!入口…入口被坍塌的巨石和…那些腐蚀性粘液封死了!”通讯器里传来前方侦察兵惊恐的呼喊。
“该死!”老徐一拳砸在控制台上,“绕路!去九号备用入口!快!”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沉重的医疗车在泥泞的废墟中猛地转向,履带卷起浑浊的泥浆。颠簸变得更加剧烈,每一次颠簸都伴随着林天拘束力场不堪重负的尖啸和仪器报警的红光闪烁。车厢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突然——
“呃啊——!!!”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从林天喉咙里爆发出来!他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不再是猩红的乱码,而是两团疯狂旋转、吞噬一切光线的暗紫色漩涡!束缚带在他狂暴的力量下发出濒临断裂的**!胸前核心结晶的拘束力场剧烈闪烁,暗红血丝如同获得了生命,凝聚成数根尖锐的、能量态的触须,狠狠刺向淡金色的力场屏障!
咔嚓!力场屏障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压制不住了!”老医生绝望地嘶喊。
“让我…过去!”陈孟生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用左手死死抓住担架边缘,拖着残破的身体,硬生生将自己半撑了起来!他的目光死死锁定林天胸前那濒临破碎的力场,锁定那疯狂旋转的暗紫瞳孔,锁定那不断冲击着守护意志最后防线的污染核心!
守护的意志,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而纯粹!
他染血的左手,没有去碰腰间破碎的霜鹰驱动器,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按在了自己胸口——那荆棘花纹烙印彻底熄灭的地方!
烙印深处,那早已枯竭的空洞中,一点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冰蓝色光屑,仿佛被这不顾一切的意志所引燃,骤然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冰蓝色意念流,如同涓涓细流,并非涌向林天,而是顺着某种无形的连接,猛地灌入旁边维生仪上压制陆过钟体内孢丝污染的那道翠绿色能量波形之中!
嗡!
翠绿色的净化波形猛地一颤,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光芒瞬间变得凝练、坚韧!它不再仅仅被动防御,而是如同被赋予了“守护”的意志,主动分出一道凝练如手术刀锋的翠绿辉光,无视了空间距离,狠狠刺向林天胸前那即将突破拘束力场的、最活跃的一根暗红血丝触须!
嗤——!
如同热刀切入凝固的油脂!翠绿的光芒精准地命中了那根触须的能量节点!暗红的触须剧烈扭曲、痉挛,如同被烫伤的毒蛇,瞬间缩回!林天身体猛地一僵,口中发出的非人咆哮戛然而止,眼中疯狂旋转的暗紫漩涡也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濒临破碎的拘束力场,因为这关键的外力干扰,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淡金色的符文再次亮起,暂时稳定下来!
“快!加固力场!注入镇静剂!”女战士反应极快,立刻吼道。
老医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一支高浓度的神经镇静剂狠狠推入林天颈侧的静脉。林天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的暗紫漩涡不甘地旋转着,最终在药力和双重压制的共同作用下,缓缓闭合。他再次陷入死寂,但胸前结晶内血丝的搏动,却变得更加深沉、粘稠,仿佛在积蓄着下一次更猛烈的爆发。
陈孟生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回担架,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左臂因刚才的爆发而剧烈颤抖,胸口烙印处传来一阵阵空虚的灼痛。他看着暂时被压制下去的林天,看着旁边维生仪上重新稳定下来的翠绿波形,眼中没有喜悦,只有深不见底的忧虑。这压制,能维持多久?那颗“种子”,究竟会孕育出什么?
呜——砰!
医疗车猛地一震,冲入了一个向下倾斜的黑暗隧道入口。车灯撕开前方的黑暗,照亮了布满苔藓和水渍的混凝土墙壁。这里是“鼹鼠”九号隧道,废弃的城市地下管网系统的一部分。
“暂时安全了!干扰屏蔽生效!”老徐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
车厢内,只剩下引擎的轰鸣、仪器运转的嗡鸣和伤者沉重的呼吸。压抑的寂静笼罩着每一个人。
陈孟生艰难地侧过头,目光穿透摇晃的车厢,仿佛要穿透厚重的岩层和遥远的距离,再次投向东方。即使在这深深的地下,他似乎依然能感受到那股笼罩城市的、源自钢骸巨像的冰冷威压,以及…在那片废墟之上,拉斐尔如同阴影之王般的无声注视。
雨,依旧在下。冰冷,无情。而在这黑暗的地下通道中,三重微光——陆过钟维生仪上坚韧的翠绿、林天拘束力场下压抑的暗红、陈孟生胸口烙印深处那彻底熄灭却仍被意志点燃的冰蓝余烬——在装甲车的轰鸣中,无声地对抗着整个世界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