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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沉渊回响(第1/2页)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扭曲变形的车顶,发出空洞而密集的鼓点。灰隼靠在驾驶座上,半边脸被凝固的血痂覆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剧痛。她透过龟裂的挡风玻璃,凝视着外面被雨水冲刷的废墟坟场。远处,新港市残存的摩天大楼如同折断的巨人肋骨,刺向铅灰色的天幕,而更东方,那股如同远古巨兽心跳般的低沉震动正穿透雨幕,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撞击着幸存者的神经。
钢骸巨像,醒了。
“呃…”后车厢传来压抑的**。陆过钟在担架上无意识地抽搐,左肩断口处那团翠绿光焰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微弱的跳动,都让覆盖其上的那层薄薄冰蓝光晕泛起涟漪。陈孟生靠坐在他旁边,背抵着冰冷扭曲的车壁,胸前和左臂被陆过钟失控光焰灼烧出的焦黑伤口狰狞可怖,边缘残留着细微的冰蓝结晶碎屑。他脸色灰败,嘴唇干裂,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沫,断臂处血肉模糊,唯有那双眼睛,在极度疲惫的深处,还燃烧着冰蓝与翠绿交织的微光,死死盯着副驾驶座上那个暂时沉寂的灾厄之源。
那个被灰隼用高强度合金拘束带死死捆在副驾驶座基座上的暗红结晶容器。容器表面布满蛛网般密集的冰蓝色裂痕,如同被强行冻结的污血。裂痕深处,暗红的光芒并未熄灭,只是蛰伏,如同岩浆在冰层下缓慢蠕动。荆棘王座的雏形蜷缩在结晶中心,搏动微弱,但每一次几乎难以察觉的膨胀收缩,都让容器表面那些冰蓝裂痕发出细微到令人心悸的“咔嚓”声。一根最粗壮的暗红根须,如同不甘的毒蛇,穿透了临时拘束力场的薄弱点,深深扎入副驾驶座的金属结构,贪婪地吮吸着,金属在根须的侵蚀下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颜色迅速变得灰败、酥脆。整辆车,都在这邪恶种子的微弱脉动下,发出低沉的不祥共鸣。
“它…还在‘吃’…”副驾驶座上协助警戒的年轻战士“扳手”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扣着能量步枪冰冷的握把,枪口下意识地指向那搏动的容器。
灰隼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穿透雨幕,锁死在东方。“吃吧,”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吃光这堆废铁,它也得跟我们一起去星环。”她猛地一打方向盘,运输车残骸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碾过一堆湿滑的混凝土碎块,冲下泰坦物流中心环形基座外围的斜坡,一头扎进城市边缘更广阔的废墟带。
雨更大了。铅灰色的天幕低垂,仿佛要压垮这片死寂的坟场。废弃的工厂如同被剥皮的钢铁巨兽骨架,锈蚀的管道如同垂死的血管,扭曲地垂挂在半空。断裂的高架桥横亘在前方,像一具被斩首的巨龙尸体。灰隼驾驶着这辆伤痕累累的金属棺材,在残垣断壁间穿行,引擎发出垂死的喘息,每一次颠簸都让车厢内响起痛苦的**和仪器警报的尖鸣。
呜…嗡……
那来自东方的、穿透一切的沉重脉动再次传来,比上一次更清晰,更近。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物理的震动。一股无形的、冰冷粘腻的意志,如同亿万根细小的冰针,随着这脉动狠狠刺入车厢内每一个活物的脑海!
“呃啊!”扳手猛地抱住头,发出痛苦的惨叫,手中的步枪“哐当”掉在车底。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丢进了搅拌机,无数破碎、扭曲、充满恶意的画面碎片强行塞入:燃烧的城市,尖叫的人群,怪物狰狞的利齿,还有…一个端坐在无尽荆棘王座上的猩红身影,投来漠然一瞥。绝望、恐惧、暴戾的情绪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
灰隼眼前也是一黑,方向盘瞬间失控,运输车猛地撞向路边一堵残墙!刺耳的刮擦声中,火星四溅。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的鲜血溢满口腔,剧痛让她勉强拉回一丝清明。她看到仪表盘上,代表惰性罪孽因子浓度的读数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拉斐尔!是钢骸巨像的苏醒,激活了城市深处埋藏的所有“种子”,它们在共鸣,在尖叫,化作了这席卷全城的精神污染风暴!
“守住脑子!别听那些声音!”灰隼嘶吼着,猛地一拉操纵杆,运输车险之又险地擦着残墙冲了过去。她透过后视镜看向后车厢,心猛地一沉。
陆过钟的身体在担架上剧烈地绷直,如同拉满的弓弦!他双眼紧闭,额头上青筋暴突,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左肩那团微弱如豆的翠绿光焰,在无形精神污染的刺激下,如同被泼了汽油般猛地爆燃!狂暴的翠绿光芒不再温顺,光流如同失控的熔岩洪流,沿着他肩部断口处那些纯粹光路构成的脉络疯狂奔涌、冲撞!光芒扫过车顶和侧壁,高强度合金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瞬间被熔蚀出焦黑扭曲的凹痕!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金属汽化味道。
“陆医生!”随队的老医生惊恐地想要扑上去按住他。
“别碰!”陈孟生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残存的左手猛地撑住车壁,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挡在了老医生和失控的陆过钟之间。他死死盯着陆过钟扭曲痛苦的脸,看着那狂暴翠绿光芒深处隐隐透出的一丝被极端痛苦和污染扭曲的暴戾红光。
“他的光…在对抗污染…也在对抗…他自己!”陈孟生艰难地低吼,声音在狂暴能量流的尖啸中几不可闻。他断臂创口处,那些残留的细微冰蓝结晶碎屑,此刻仿佛感应到了同源力量的痛苦挣扎,猛地爆发出微弱却无比纯粹坚韧的寒光!这冰蓝光芒不再仅仅依附创口,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丝丝缕缕地蔓延出来,主动迎向那狂暴抽打过来的翠绿光流!
嗤——!
冰蓝与翠绿,守护的残响与净化的烈焰,两种同源却在此刻剧烈冲突的力量,在狭小的车厢内、在陈孟生挡在中间的身体前,轰然对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却爆发出刺耳的、如同亿万玻璃同时被刮擦的能量湮灭尖啸!一个微型的、极其不稳定的蓝绿双色能量漩涡在接触点瞬间形成,混乱的能量乱流如同无数细小的鞭子,抽打着空气,发出噼啪爆响!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违背常理的能量剧变,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副驾驶座上,那被冰蓝裂痕封印的暗红结晶容器猛地一颤!其内蛰伏的荆棘王座雏形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干扰和刺激,发出一声饱含愤怒与惊疑的尖利精神嘶鸣!那根扎入金属、贪婪吮吸的暗红根须剧烈痉挛着缩回,容器表面的冰蓝裂痕在混乱能量场的冲击下,发出密集的“咔嚓”声,竟短暂地停止了蔓延!
就连车外那无孔不入、如同亿万冰针般的精神污染风暴,在穿透车厢、触及这个微型混乱能量漩涡的边缘时,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迟滞和紊乱!
“呃…嗬…”陆过钟狂暴挣扎的身体在这内外双重冲击下猛地一僵。他翠绿瞳孔中疯狂闪烁的暴戾红光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一丝虚弱的清明。狂暴外泄的翠绿光流如同被无形的缰绳勒住,瞬间收敛了大半,虽然依旧在左肩断口处剧烈波动,但已不再熔蚀车体。他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落在挡在身前、被蓝绿能量乱流撕扯得皮开肉绽、却依旧死死挡在那里的陈孟生身上。巨大的自责和悲伤淹没了他,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孟生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挡在身前的左臂和前胸,焦黑的伤口被混乱的能量乱流进一步撕裂,鲜血混合着细碎的冰蓝和翠绿能量光点渗出,触目惊心。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抓住这短暂压制污染和种子躁动的窗口。“灰…隼…方向…”
灰隼从精神污染的余波中强行挣脱,额角被撞破的伤口流下的血模糊了左眼视线。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奇迹般的能量干扰,只凭战士的本能狠狠踩下所剩无几的能量阀!运输车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咆哮,碾过一具巨大的、覆盖着暗红苔藓的罪孽怪人残骸,冲上一段相对完好的旧时代高架桥残骸。车轮在湿滑的金属桥面上疯狂打滑,车身剧烈摇摆,险象环生。
“扳手!地图!离星环基地还有多远?!”灰隼嘶吼,雨水混合着血水从下颌滴落。
扳手脸色惨白,强忍着呕吐感和脑海中残留的恶意幻象,颤抖着调出战术平板。屏幕被干扰得满是雪花,代表他们位置的信号点在一片代表重度污染区的暗红阴影边缘艰难闪烁。“穿过…穿过前面‘沉渊’工业区…直线距离…不超过十五公里!但…但那片区域…污染读数…爆表了!信号…信号完全被屏蔽!而且…而且巨像的震动源…就在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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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呜…嗡……!又一声低沉恐怖的脉动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近、更沉重!这一次,伴随着脉动而来的,不仅仅是精神污染,还有物理层面的冲击波!整个高架桥残骸如同巨浪中的舢板般剧烈摇晃!桥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大块大块的混凝土和扭曲的钢筋从上方崩落,砸在车顶和周围,发出沉闷的巨响!
“该死!”灰隼猛打方向盘,惊险地避开一块当头砸下的巨大混凝土块,车身擦着断裂的桥栏冲下高架桥,一头扎进前方更为浓重的、几乎化不开的雨幕和弥漫的诡异暗红色雾气之中。
这里就是“沉渊”工业区。
一进入这片区域,空气瞬间变得粘稠、灼热,带着浓烈的硫磺、血腥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恶臭,令人窒息。能见度骤降至不足十米。雾气不再是单纯的水汽,其中混杂着无数极其细微、如同活物般缓缓游动的暗红色孢子颗粒——高浓度的惰性罪孽因子,在钢骸巨像的威压下,正变得异常活跃!车灯的光柱如同被污血浸透,只能勉强穿透前方一小段距离。
巨大的、如同史前生物遗骸般的厂房轮廓在红雾中若隐若现。锈蚀的管道如同巨蟒垂落,断裂的传送带如同绞索悬挂。地面不再是瓦砾,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断蠕动搏动的暗红色菌毯,菌毯上生长着扭曲的、如同血管和神经丛般的暗紫色脉络。运输车碾过菌毯,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叽”声,粘稠的暗红汁液飞溅到车窗上,留下道道污痕。
啪嗒…啪嗒…
奇怪的声音从浓雾深处传来。不是脚步声,更像是粘稠液体滴落,或者…湿滑的触手拖过菌毯的声音。不止一处。四面八方。
扳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能量步枪的枪口神经质地指向车窗外翻滚的红雾。“有…有东西…”
灰隼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看到战术平板上,代表外部环境的污染读数已经彻底变成了刺目的、不断闪烁的血红色,数值旁边标注着“极端致命/精神侵蚀”。代表钢骸巨像方位的那个巨大震动源信号,几乎与他们前进的方向重合!星环基地,就在巨像脚下!
呜…嗡……!
这一次的脉动,近在咫尺!恐怖的震动让整辆车都跳了起来!伴随着这声“心跳”,浓稠的红雾剧烈地翻滚、沸腾!那些覆盖地面的暗红菌毯如同活了过来,疯狂地搏动、隆起!菌毯上那些暗紫色的脉络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
“嗬…嗬嗬…”
“肉…新鲜的血肉…”
“绝望…美味的绝望…”
无数低沉、嘶哑、充满贪婪和恶意的呓语,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钻入车厢内每一个人的脑海!这一次,不仅仅是精神污染的画面碎片,而是清晰无比的、无数个充满饥渴的邪恶意志!
噗!噗!噗!
浓雾中,那些隆起的菌毯猛地破裂!一个个形态扭曲、大小不一的怪物从菌毯下“诞生”了!它们有的像剥了皮的巨大人形蝙蝠,骨翼上滴落粘液;有的如同由无数蠕动内脏拼凑成的肉球,表面裂开布满利齿的口器;有的干脆就是一团翻滚的、长满眼球和触手的暗红烟雾!它们身上无一例外地缠绕着粗壮的、搏动着的暗紫色能量脉络——那是被巨像直接激活、赋予了短暂形态和意识的罪孽因子聚合物!拉斐尔甚至无需制造怪人,他唤醒的,是这片被罪孽浸透的大地本身的恶意!
“开火!”灰隼的嘶吼声被淹没在怪物们兴奋的尖啸和引擎的悲鸣中。
扳手扣死了扳机,冰蓝色的能量光束撕裂红雾,狠狠打在一只扑来的蝙蝠怪物身上!那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被击中的部位瞬间冻结、碎裂,但更多的怪物从红雾中蜂拥而出!它们无视同伴的死亡,猩红的眼瞳或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锁定运输车,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群!
能量光束在怪物群中炸开一团团冰雾,但杯水车薪。一只由蠕虫构成手臂的怪物猛地扑到车头,布满吸盘的恶心口器狠狠啃噬着装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另一团翻滚的烟雾状怪物撞在侧面车窗,无数细小的触手疯狂拍打、试图钻入!
车身剧烈摇晃,警报声响成一片。后车厢内,陆过钟再次被外界的疯狂恶意刺激,左肩翠绿光焰剧烈摇曳,隐隐又有失控的迹象。陈孟生咬紧牙关,断臂处的冰蓝碎屑明灭不定,艰难地维持着自身微弱的守护意志,试图再次引导、安抚陆过钟躁动的净化之力,抵挡那无孔不入的精神呓语。
“冲过去!别停!”灰隼眼中布满血丝,将能量输出阀推到了过载的红色的区域!运输车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咆哮,顶着扑在车头的怪物,碾过菌毯上挡路的肉球怪,在由怪物构成的浪潮中疯狂地向前突进!车身装甲发出不堪重负的**,不断增添着新的凹痕和抓痕。
突然,前方翻滚的红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排开!一个巨大到令人绝望的轮廓,如同支撑天地的魔神之柱,缓缓地、不可阻挡地呈现在灰隼的视野尽头!
钢骸巨像!
它太高大了,庞大的身躯上半部分依旧隐没在浓厚的红雾和铅灰色云层之中,只能看到它如同山脉般隆起的、覆盖着厚重暗红生物装甲和裸露着狰狞金属骨骼的腰胯部位!无数粗大如巨蟒的暗红能量管道从它腰腹部位垂落,如同活体树根,深深扎入下方的大地。每一次巨像那沉重如地核心跳的脉动传来,这些能量管道就随之剧烈搏动一次,将更浓郁的暗红能量泵入覆盖大地的菌毯和那些被激活的怪物体内!它仅仅是在缓慢地移动脚步,每一次落下,大地都为之震颤,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沉渊工业区那些巨大的废弃厂房如同沙堡般在冲击波中摇晃、崩塌!
而在巨像那如同天柱般的右足前方,一片相对平坦、却被无数搏动着的巨型暗红能量管道环绕的区域中心,灰隼看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也是这绝望深渊中唯一的、渺茫的希望所在——
星环基地。
或者说,曾经是星环基地的地方。
巨大的环形加速器主结构如同巨兽的骸骨,大部分已经坍塌、熔毁,被厚厚的暗红色菌毯和搏动的粗大脉络所覆盖、缠绕。然而,在环形结构的核心位置,一座相对完好的、由高强度合金铸造的巨型堡垒式建筑,如同礁石般顽强地矗立在菌毯和能量管的海洋中。堡垒表面布满了能量灼烧和撞击的痕迹,但主体结构依然完整。最引人注目的是堡垒中央那扇巨大的、紧闭的合金闸门,闸门表面布满了复杂到令人眼晕的能量回路和…七个巨大的、如同活物般缓缓搏动流转的浮雕图案!
灰隼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七个浮雕图案,她曾在拉斐尔罪孽铠甲上见过模糊的投影!那是七宗罪本源的象征——傲慢之眼、嫉妒之牙、暴怒之爪、懒惰之茧、贪婪之口、暴食之喉、色欲之触!它们如同活物,在闸门表面缓缓旋转、蠕动,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邪恶威压。
这根本不是基地入口。这是熔炉的门扉!是拉斐尔连接罪孽本源的“熔炉接口”最外层的封印!
堡垒周围,暗红菌毯的搏动最为剧烈,无数形态更加狰狞、能量波动更加强大的罪孽聚合物在菌毯上诞生、蠕动,如同守卫地狱之门的魔物军团。一条最为粗壮、直径超过五米的暗红能量主脉,如同活体巨蟒,从钢骸巨像的腰腹部位延伸下来,其末端…正连接在那扇刻满七罪浮雕的合金巨门中心!
“熔炉…接口…”灰隼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希望如同风中残烛。钥匙在副驾座上蠢蠢欲动,而门扉前,是苏醒的毁灭巨神和无尽的怪物之潮。
就在这时,副驾驶座上传来一声清脆得如同冰面碎裂的恐怖声响!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