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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饼达对实际情况有些了解，知道这些老板，绝不可能是因为书砸在手里来闹事。
可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他还是有些犯怵。
“诸位老板，那个……你们先把话说清楚，我现在还一头雾水……”
流云嗤笑道：“这还用说吗？我早就提醒过，这本书的数据，水分很大！”
“按照我的想法，它根本没资格出版！但你小子，冥顽不灵！”
“幸亏主编英明，在我的劝说下，只批准了十万册。否则真按你的想法，出版三十万册，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这番话一说出来，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那群老板的眼神，也变得很诡异。
“是你让这本书，只印刷十万册的？”
流云一脸得意，摆摆手：“诸位也不用谢我！我猜到这本书销量不好，但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早知道这批书会全砸在你们手里，我当初说什么也要拦着总编，绝不让这本书出版！”
“不过，我跟出版社那边提前打过预防针。把这本书扔到促销区，吸引一下读者，增加客流量，也算废物利用了……”
万万没想到。
流云的话刚说了一半。
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书店老板，抓起办公桌上的记事本，就朝流云砸了过去。
“原来是你这个狗东西，害我损失惨重！”
流云虽然反应够快，躲了过去。
可下一秒，出版社主管，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他的衣襟。
“罪魁祸首终于找到了！我就说吧，老冯应该还没那么蠢！”
“不过事实证明，这件事，确实不是我们的责任！”
“老冯，你们编辑部要负全责！”
流云整个人都傻了，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
“不，不是……你们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你们应该找饼达，书砸在手里，跟我没关系……”
动手的书店老板，翻了个白眼。
“区区十万册，分到我们手里，一家也就几千册。就算全砸在手里，谁会因为这点小钱来闹事？”
其他老板也纷纷开口附和。
“你看不起谁呢？老子是赔不起的人吗？”
“就算真赔个几万十几万，我眼都不眨一下！但你让我错失几十上百万，简直就是在割我的肉！”
“老子太久没遇到了这种现象级爆款了，你知道耽误一天，会让我少赚多少钱吗？”
“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暗中搞鬼，误导我们的工作人员，让我们把书扔进促销区！老子的心都在滴血！”
在众多老板，七嘴八舌的讨伐声中，冯林总算搞清楚了状况。
闹了半天，不是《中华小当家》卖不出去，而是卖的太火爆了！
第一天，各大书店就出现了断货现象。
第二天是周末，好不容易等到周一，出版社那边竟然没有一本存货。
明明趁着这个热度，可以大赚特赚。
却因为印刷太少，根本供应不上，哪个老板心里不憋火？
最恶心的是。
流云以编辑部的名义，早早就打过招呼，误导了书店工作人员的判断。
导致他们直接把这本书，扔到促销区。
后续再想把价格提上来，势必有顾客不满，影响书店的名誉。
可要是不提价……
七折出售，他们还有什么赚头？
流云目瞪口呆，声音发颤，艰难的为自己辩解。
“这……这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好心，担心你们利益受损……”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本书打折，才能卖得出去呢？”
其中一个老板，笑出了声。
“幸亏我留了个心眼，没把书扔到促销区。按原价销售，一天之内，几千册不也照样被一扫而空？”
事实上，他的书店规模最小，也最抠门。
哪怕编辑部和出版社这边，提出了建议，他也舍不得把新书降价促销。
结果海城十几家连锁书店，上百门店。
唯有他，以原价销售，小赚一笔，也不必考虑提价会不会影响名誉。
冯林黑着脸，瞪了流云一眼。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自己收拾东西，主动辞职吧！”
“否则真追究起责任，以后你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流云急了。
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主编的位置上。
华夏中文，在业内的待遇数一数二。
而且他还指望着靠这次春芽杯，赚一笔丰厚的奖金……
“不是，这不能怪我！”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是萧曼雪的意思！你们也知道，她是我签下的，也是春芽杯的头牌作者！”
“没有萧曼雪参赛，这次征文的热度，至少缩减一大半！”
“而且她的作品，才是重中之重。单单是她一个人带来的利益，就能让我们赚个盆满钵满！”
冯林脸色变了变，态度有些动摇。
“萧曼雪，为什么要针对这本书？”
两人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啊！
而且在此之前，《中华小当家》在网站的数据，上升势头虽然很猛。
可排名第一的萧曼雪，完全是断崖式领先。
正常情况下，它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萧曼雪的地位。
难道，是萧曼雪早就察觉到这本书，有成为现象级爆款的潜力，所以提前进行打压？
“等等，我记得小当家的作者，好像叫陈锋？”
“我看过娱乐八卦，萧曼雪那个名声狼藉的养兄，也叫陈锋，难道是同一个人？”
“开什么玩笑，那种人也配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而且我记得，他好像去了沧月娱乐……”
流云深吸口气，咬了咬牙。
“没错，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半个多月之前，萧曼雪就找我询问过作者陈锋的真实资料。”
“那种人渣败类，做过那么多伤害萧曼雪的事，她想报复一下，不过分吧？”
“我们总不能因为他，得罪萧曼雪这棵摇钱树！”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竟然是这么回事？
饼达有些着急：“不是，谁允许你泄露作者资料的？”
“而且娱乐圈的绯闻，怎么能当真？我不相信陈锋是那种人！”
此时的流云硬气了许多。
“别管他是什么人，你们确定要为了他，得罪萧曼雪？”
“你们还想不想签萧曼雪的书了？”
一时间，气氛更加沉闷了。
在陈锋和萧曼雪之间做选择，还用得着犹豫吗？
可这时，领头的书店老板，突然开了口。
“我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小当家这本书，必须给我上！”
“我宁愿不卖萧曼雪的书，也不能错过小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