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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凛问道:“十数年过去,当年的浪荡游侠,如今也名动天下了,境界如何?”
“若是再出武榜,或可位列三甲。”老者答道。
“也不知朕耗费无数心血打造的十三国都,能否挡下这天下前三的高手。”
“陛下言重了。”
沈凛脚尖轻点地面,摇了摇头道:“只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万一把孩子心勾野,可就收不回来喽。”
顾临渊笑道:“天下习武者万千,可谢清晏只有一个,陛下且放宽心。”
“但愿吧。”
城外的青袍男子御剑而起,携满城风雨直奔皇宫而来。
京城百姓无不侧目,纷纷猜测此人身份。
沈舟跟在温絮身后喋喋不休,询问着各地的风土人情,为将来闯荡江湖做准备,恰好看见青袍男子的身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任由手中秘籍散落一地,拉着温絮的手臂狂喊道:“剑仙,这绝对是登临武道一品的剑仙,真他娘的帅啊!”
千步廊在山水池中的倒影被狂风席卷,碎成一地银鳞,又被青袍男子一脚踏裂。
“沈凛!”
怒喝声骤然响起,武库十二扇雕龙木窗轰然洞开,秘籍书页散落一地。
沈舟兴奋道:“你看这口气,大不大?小爷就问你,大不大?”
温絮挡在少年身前,不想说话。
青袍男子继续道:“多年前你曾答应过我,一统江山后愿和国战遗民共治天下,如今为何失言?”
沈凛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起身道:“谢兄,朕命人早早命人准备好了酒菜,能饮一杯否?”
谢清晏愤怒道:“回答我的问题!”
顾临渊双手扶住栏杆,道:“当年与你许下诺言的老夫。”
“你们二人狼狈为奸,不分彼此,怎么?分赃不均决裂了?”
沈凛摇头道:“朕从未违背过当年誓言。”
“当了皇帝果然不一样了。”谢清晏冷笑道:“胡编乱造的本事也更上一层楼,若是没有违背誓言,今日为何下令诛杀国战遗民?”
沈凛冷静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朕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说!”
“苍梧与国战乱世相比,是否更契合你的名字,海清河晏?”沈凛义正言辞道:“不用你回答,朕再问你,国战遗民这些年到底有多少人找过你?又有多少人想让你揭竿而起,闹他个天翻地覆,民不聊生?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只是为了你我兄弟情义,朕隐而不发罢了。”
“我…”谢清晏一时语塞。
“朕知道你与齐国皇后有过约定,要保护国战遗民,但朕的底线你也清楚,如果有人还想搅弄风云,朕必将重新披甲上阵,只管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朕不会再留情。”
谢清晏的气势一减再减,直到完全平静的立于山水池上。
“这些人朕一定要杀,你拦不住,就当给藏起来的国战遗民一点教训,不过你我毕竟兄弟一场,朕也不会让你难做。”沈凛喊道:“割孤!”
话音刚落,一道银光自武库九楼闪过。
谢清晏侧身躲避,三枚透骨钉瞬间钉入千步廊的柱子上,钉尾缠着蚕丝金线,线头末端正是内侍省内侍监。
“谢兄,别来无恙否?”
谢清晏笑了笑,道:“没想到你一个阉人也入了一品,可喜可贺。”
割孤回道:“故友凋零殆尽,今日能见谢兄,咱家心里万分欢喜。”
“废话少说,看看你这些年长进了多少。”谢清晏长啸一声,袖中罡风骤起,震得池中白浪如蛟龙翻身。
割孤如影随形,踏着浪头连发数针,编织天罗地网,“谢兄乘兴而来,咱家必不会让你失望而归。”
沈舟忍着眼中的刺痛,死死盯着池中“兴风作浪”的二人,青袍男子也就算了,这之前唯唯诺诺的太监又是怎么回事?
他还记得此人曾在千叟宴上提醒过自己要注意场合,之前可看不出任何高手风范。
沈舟啧啧称奇道:“不愧是一品大宗师,藏的真好。”
温絮道:“武学九品,如果不能登顶,终是蝼蚁。”
沈舟好奇问道:“你说他们俩谁会赢?”
“一品四境,雷躯身,炁化形,浩然境,分别对应身,术,心三者,而最高境界太一归墟则是集三者之大成,不过一般习武之人更喜欢称四境为雷躯,云变,空明和归真。”
“青袍男子明显已经迈入了空明境,而后来的太监,只是云变境,撑不了多久的。”
沈舟畅想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登临一品?”
温絮不留情面道:“梦里啥都有,等你能挥剑一个时辰而不气喘,才算刚刚踏入九品。”
二人谈话间,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谢清晏大袖一挥,整湖池水腾空而起,随即手掐剑诀猛然向前刺出,狂笑道:“再试试我这招!”
数万剑刃凝结于池水,遮天蔽日,激射而出。
割孤急忙收回透骨钉,飞速环绕自身,留下数道白色残影。
水剑撞向蚕丝金线,被分割成万千水滴,向四周砸落而去。
沈舟被浇了个透心凉,但丝毫没有影响他观战的心情。
片刻后,山水池重归平静,就好像刚刚只是下了一场大雨。
谢清晏转身离去,大笑道:“今天酒就不喝了,下次备好酒菜,等我登门。”
割孤单膝跪于水面,三颗透骨钉皆被水剑击碎,身上的官服也被剑气撕开数道口子,嘴角处渗出鲜血,低声道:“多谢谢兄指教。”
沈凛自高楼而下,对着还未回过神的沈舟打了一个响指,“醒醒,天亮了。”
温絮行礼道:“见过陛下。”
沈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拉着沈凛的袖子擦了擦脸道:“皇爷爷,你看到了吗?精彩的一塌糊涂!”
沈凛没好气的将袖子抽了回来,“用你说。”
此时正好割孤也上岸了,下跪道:“奴才技不如人,还请陛下责罚。”
沈舟眼珠一转,“皇爷爷,我家里正好缺个管家,我看他就不错,不如送齐王府去吧。”
沈凛冷哼一声,“打主意打到朕身上来了?没戏。”
沈舟耷拉下脑袋,拍了拍割孤的肩膀,安慰道:“不怪你,怪对手太强,便是换做我,也是一样的下场,有空我们多交流,我会想办法把你捞出去的。”
沈凛心中警铃大作,改口道:“也不是完全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