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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圆房(第1/2页)
姜翡没说话,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珠子地望着他。
裴泾就这样看了她一会儿,等心头那点躁动软下来,他翻身躺回旁边,顺手扯过被子将她裹了个严实。
“睡觉。”裴泾沉声道,侧过身背对着她。
原以为这一下该能让她消停了,没成想刚静了片刻,身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还来?
没等那只手摸上他的背脊,裴泾反手一捞,精准地攥住了那只即将攀上她身体的手。
不是预想中带着暖意的软绵,而是一片冰凉。
裴泾怔住了,“怎么这么凉?”
“那可不。”姜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都说了好几遍我冷,你都不信。”
裴泾的脸一下烧起来,耳根渐渐红了。
她从一开始就说冷,是他满脑子杂念,身体燥热,他又是习武之人,自然比旁人更耐寒,根本没想到她是真的冷。
而他竟把她的话当成了撩拨的由头,甚至还……
方才那个吻,此刻想来竟有点烫嘴。
裴泾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掀开身上的被子,“进来些。”
姜翡赶忙钻进他的被子,一股凉气就沁了过来,裴泾无声地叹了口气,干脆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姜翡刚被他圈进怀里,就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姜翡仰头看着他。
裴泾垂眸瞥她一眼,喉间挤出句“没有”,语气却还有些生硬。
他看着她睫毛眨了眨,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怕她想多了。
“不是生你的气。”裴泾低声道:“没有生气了。”
他从小就没人教过他该如何表达情绪,胸口那团说不清的情绪翻涌,像是小时候被嬷嬷关在柴房里的慌,又像是被几个皇子按在泥里的闷。
没人教过他担心之后的后怕应该是什么样的,只能凭着本能去应对。
像是小时候无数次被欺负时那样,把所有软绵的、脆弱的情绪都裹进坚硬的壳里。
最后只能化作更用力的拥抱,和一句硬邦邦的:“你别再吓我了。”
他没说“本王”,而是“我”,脱掉了那层壳,露出一点未示人的柔软和脆弱。
姜翡的心一下就酸软了,瞬间塌下去一片。
计划时想了很多,唯独忘了把裴泾的反应给算进去,想着假意被掳走,暗卫再救回来,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谁知还是给算漏了。
姜翡抬手回抱住他,指尖扣着他衣料上的纹路,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嘛。”
裴泾没作声,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白天那一幕至今还在眼前晃,他怕,怕真有哪一次,他护不住她。
姜翡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像拉满的弓弦,要把她牢牢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以后再也不会了。”姜翡说。
裴泾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的发顶,在她发间轻轻吻了一下。
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裴泾的态度直接往前迈了一大步,何不再添一把火,借此机会一举拿下?
想到这里,姜翡眼珠子一转,烛火在她眼睛里跳了跳。
“你说这世间的事,意外和惊喜谁先来谁说得准呢,要是今天没遇到赵兴邦,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裴泾陡然间就想起了幼年在破庙里。
他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冷,她身上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捡来的破烂衣裳,站在庙门口冲他咧嘴笑,说她去找吃的,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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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其实她并不好看,正在换牙,笑起来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
他那时发着高热,脑子昏沉,只能躺在稻草堆里,含糊地应了一声,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推开门,钻进了漫天的风雪里。
他以为那只是寻常的一次分别,就像前几次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会揣着些零碎回来,塞给他半块冻硬的窝头,或是几颗酸涩的野枣。
可那一次,他等了很久。
从日头偏西等到月上中天,他以为的“很快回来”,最后竟是漫长的十年。
原来有些分别,真的就是“见不到了”的前奏。
裴泾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烛火在他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浑然不觉她那一句话,竟让他翻涌出了半生的惊惶。
好像在这一刻,他突然之间就想通了。
所谓周全,所谓等待,在失去面前,都成了可笑的自缚。
他总想着要给她最稳妥的将来,要明媒正娶,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着她身披嫁衣嫁入王府。
却忘了世事无常,若连此刻的享受都要迟疑,万一哪天意外先至,难道要再留一个十年的遗憾不成?
胸口那团憋闷忽然散了,只剩下一种滚烫的笃定。
“小翠。”裴泾低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
姜翡眼睫颤了颤,接着就被他按住了后颈。
这一次的吻,没了先前的克制与试探,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从轻柔厮磨到逐渐加深的辗转,像是要将揉化在这滚烫的触碰里。
姜翡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指尖攥紧了裴泾的衣襟。
呼吸交缠间,听见裴泾在她耳边哑声说:“不等了。”
不等什么,他没说,姜翡却懂了。
“你逃不逃?”他又问。这是他给的最后机会。
姜翡没说逃不逃,只是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贴上去的动作带着点急切的笨拙。
裴泾托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唇舌又从脖颈游移到肩,手指挑开衣襟钻了进去。
“小翠……”裴泾低喘着喊了一声。
满室除了交缠的呼吸,两人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
他自己身上的衣裳三两下剥下扔出了帐外,拨开她衣襟的手却颤抖的厉害。
肌肤的触感好得让人发狂,冰凉的身体在他怀抱里被熨贴得暖意融融,比上好的羊脂白玉还要细腻。
裴泾俯身吻上去,滚烫的唇让姜翡浑身一颤,指甲陷进他的皮肉里。
这点轻微的刺痛反倒成了火星,瞬间点燃了裴泾眼底最后一点克制。
裴泾闷哼一声,吻得越发急切,从脖颈一路往下去。
姜翡浑身发软,抬手抚上他汗湿的背脊,“裴泾……”
那声音软得像浸了蜜,裴泾抬眸看她,“叫我松年。”
“松年——”
两人毫无距离的那一刻,裴泾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去他爹的等待和周全,这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帐外的风停了,连虫鸣都歇了,只有帐内的声音越发清晰。
压抑的低喘,细碎的低吟,还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在静谧的夜里漫开来。
烛火渐渐暗下去,只剩一点余烬在帐外明灭,映着两颗终于彻底贴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