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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的身影在他脑海中突然变得清晰,那些年一起创作的歌曲,那些夜晚喝酒到天亮的日子,那些因为理念不合而激烈争吵的片段,像老电影一般,一帧帧涌上来。
“真的拼吗?”这四个字像刀一般插进赵航的记忆深处。他知道这是徐远的赌气方式,也是他的邀请。
赵航深吸了一口气,以手掩面,缓缓调匀心情。不过,舞台上的他可不容停滞,此刻歌迷们的热情仍在沸腾。没有再多犹豫,他整理了下凌乱的情绪,将手中麦克风高高举起,眼神扫向观众席。
“接下来,我会演唱一首……不曾公开的作品。”他说话的声音低沉,但字字重锤,让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些粉丝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那些早已沉浸在过往光辉中无法自拔的铁杆歌迷,眼神顿时变得激动起来——赵航的未发表作品,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份无法拒绝的珍贵礼物。
“这首歌,是我和一位故人共同创作的。”赵航调整好话筒的位置,目光寻向台下某个角落。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徐远的身影,那个总是背着吉他,带着不羁笑容的男人。“它名字叫——《炽热、不息》。希望,这份燃烧的冲动,可以与你们共鸣。”
话音刚落,全场如炸裂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赵航嘴角微微上扬,将众生的热情兜入心房。背景音乐渐渐流转,如同涓流般的钢琴旋律舒展开来,将所有人的心带入那份沉郁而炙烈的情感之中。
他静静地站在灯海中,任低沉浑厚的伴奏环绕着自己。然后,他张嘴,声音像是烙铁,但又有风吹过心底的柔软:
“走过一片灿烂,留下繁华满眼;如歌沉醉夜晚,燃尽却永不见……”
几个镜头在赵航脸上定格,舞台上的他眉目成峰,眼神似乎蕴眼刀气。歌声开始渐息渐浓,钢琴伴奏也逐渐转化成鼓点交织的节奏,仿佛整首歌在向高潮极速攀爬。
台下的观众已经完全沉浸其中,有些人随着节奏鼓掌,有些则流下了热泪。那个曾经嗤笑赵航的年轻男子,此刻再也无法维持高傲的姿态。嘴角的弧度在震撼中逐渐垮塌,情绪几乎完成一次彻底的反转。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如此茫然又可笑——何以曾看不起这样的音乐?是谁赋予了自己启齿质疑的权力?
而就在赵航歌声接近尾声的时刻,后台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意外的消息。负责现场调度的工作人员低声喊了一句,“赵先生,徐远刚刚进来了,说愿意合作。”
赵航听到工作人员的汇报时,正好一个低音唱毕。歌声戛然而止,全场顿时陷入短暂的静默。
他炽热的目光扫向舞台另一端,仿佛所有灯光也在顺应他的意志,逐渐汇聚到后台入口。不远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逐渐走近。是徐远。他依然背着那熟悉的吉他,嘴角带着些许不羁的笑,步伐因略微迟疑显得有些生涩。
徐远的出现彻底点燃了观众们的热情,潮水般的掌声席卷而来,现场沸腾得仿佛要掀翻整个天花板。
赵航连话都没有说,直接抬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徐远愣了愣,随即仰起头笑了一声,淡然地回应:“既然你都敢拼,那我没理由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