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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表情？怕了他们？”蒋致远放上茶壶。
李筱雅摇头，“并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顾谨荣明明是我的儿子，可他为什么宁愿与一个外人合作对付自己的母亲。”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要对付的或许不是你。而是你手中所拥有的东西？”
李筱雅自嘲地笑了下，“无中生有，无稽之谈。”
她端起茶，喝了半杯又放下，“不知道他们从何得来的消息。而且看样子，不止是秦贵妃和秦尚书盯上了我。
还有皇后和沈家。
我的几个儿子，老大顾谨荣跟秦尚书一伙。
老四也已经被沈家盯上。
老二最近常去喝茶听曲，附庸风雅。怕也成了别人的目标。
老三莽撞无头脑，构不成威胁，我竟最放心的是他。”
蒋致远听她说完，才开口，“他们是缺管教，也是你从前溺爱造成的。”
如此这般实话，让李筱雅脸有些发烫。
她承认自己是溺爱了一些，可跟他们的本性还是有很大的关系。
有的人，受得起宠。
而有的人，却惯会惯着自己。
“唉！”
“没什么好叹气。你若还是心疼他们，我不介意帮你教他们。
只是后果，可不只是挨几下板子。
你可承受得住？”
李筱雅端起茶一饮而尽，“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教。”
从她重活这一世开始，她就没有打算放过这四个孽子。
先不说这一世他们并未做出任何的改变，就算是有所改变，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原谅。
是啊！
都是自己生的。
但那又怎么样？
他们动起手来，可从未想过她是他们的母亲。
就包括现在，顾谨荣与秦尚书合作不就是把她当成了对立面。
决定合作的那一刹，就没有把她当娘了。
教！
她是再也不想教的。
顾谨荣跟他那个爹一样，从来就是薄情寡义的。
“会教？”蒋致远睫毛眨了眨，“你确定，你会教儿子？”
顾家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没用。
他让子姜前前后后，从头到尾全都调查了一遍。
李筱雅这四个儿子，可没干过什么好事。
她哪来的自信说，她的儿子她自己教？
“蒋致远，我们关系熟络归熟络，可还没有熟到你嘲笑我，我不生气的地步。”
“我是说实话！”
“就是实话才难听啊！我何尝不知道自己教子有多么的失败。他们现在需要的不只是管教，而是教训。
我拒绝你管教，一是因为你没有立场。
二是，轻重不知。
还有就是，这到底是我的私事。”
“行，你还是心疼他们，舍不得他们受罪。”蒋致远语气也有些硬了起来，“实话告诉你，你那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自私。
你待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感激。
你若不早点出手管教，他日只会酿成不可挽回的错。”
李筱雅不想告诉蒋致远她的打算。
也不能把自己是重生的，告诉他。
“我只能说，他们若挡着了你的路，你公事公办，我绝不会怪你！”
蒋致远轻蹙了一下眉，“看来我不该跟你谈这个话题。”
“你也是关心我！但我真有打算。
我能说的是，他们四个，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
无论他们下场是好是坏，我也不会插手。
但倘若他们对我不客气，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你不必有所顾忌。
就算外人骂我狠心毒辣，我也会继续这样做。
因为他们不是我，无法替我感受。
而且，我有两个贴心的女儿就足够。”
“既然这样，那我就公事公办！”蒋致远幽幽一声，“顾谨荣跟秦尚书合作，下场绝不会太好，你得先有个底。”
“所以，你今天突然约我来，就是告诉我，顾谨荣和秦尚书合作的事情？”李筱雅有点了失望，竟是这样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
她早就猜到，这两个人会合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上辈子搅到一块，那这辈子必然有所牵连，不过是比上辈子来得早一些罢了。
她心里就早有了个底，所以并不惊讶。
“十日内，我必拉秦尚书下马。
安庆侯现在跟他合作，必然受牵连，说不定还会成为秦尚书陷害的对象。
李筱雅，你确定任他？”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没人逼他。”李筱雅冷淡地回答，“蒋致远，你问得太多了。”
“好，我不问了。”蒋致远从李筱雅脸上收回目光。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情你也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情？”不谈顾谨荣了，李筱雅轻松了不少。但因为蒋致远突然的话，让她有些紧张。
“皇上派了秘密的人物，前往秦岭。
似乎要对秦岭郑家出手。
李筱雅，你的处境真的不好。”
“当真？”
蒋致远点了点头，“我几时骗过你？秦岭郑家，与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能确切的回复我吗？”
“知无不言！”
“我隐隐有些猜测。算了，我跟你说我心里的想法吧！”
蒋致远摊开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真正看中我外祖母一家郑家的，不是秦贵妃，不是皇后娘娘，是皇上是不？”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蒋致远夸道。
“什么叫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意思是你早有发觉，只是没有跟我讲，是吗？”
“不是没讲，是你没听懂我的话罢了！”蒋致远端起茶，又给李筱雅倒，“我也得等你开口，现在，你怀疑，就不是我挑拨离间了！”
“你知道我跟皇上的血海深仇，我迟早也是要杀了他的。”
“皇上！是他！”李筱雅囔囔，“皇上已经是明渊最有权利的王者了，他为何还如此不知满足？”
“不要低估了人的欲望。”
李筱雅默声。
“不该说这些让你烦恼的。”
“不碍事，我只是在想事情。”李筱雅撑起了下巴，“我在想秦尚书会出什么样的手段？”
“顶包货！”蒋致远说出三个极其粗鄙的字，“顾谨荣极有可能被秦尚书拿出来顶包。”
李筱雅脸上浮过一丝烦意，“顶什么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