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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
姜镇涛淡淡地扫了身旁的迈尔瑟一眼，见这人满脸惊惧，身子更是止不住地发抖，不禁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随即，他转过头，笑吟吟地望向身旁风姿绰约的岳母，慢条斯理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为她解惑。
他结合所知情报，以及脑海中多出的那股诡异记忆，大胆推测——如今正是末法时代。
末法之世，天地枯竭，灵气稀薄如风中残烛。
绝大多数修士终生止步于炼气境，也就是世人所称的聚海境；唯有天赋卓绝之辈，方能冲破桎梏，踏入归虚、知命之境；至于成尊境，几乎已成传说，遥不可及。
以往，世人皆信，受天地法则限制，一方世界，仅容一人登临尊位。
而所谓的“成尊境”，实则不过筑基后期大圆满之境。
在这片天地间，原本能踏入此境者，屈指可数，凤毛麟角。
可姜镇涛自天虚大陆归来，携海量修炼资源与高深功法而至，彻底打破了当代修界的格局与平衡。
像申通这般拥有半尊境修为者，在旧日修界中，本应稳居金字塔顶尖，位列寥寥数人之一。
然而如今境界重划，半尊境，仅相当于筑基中期。
云曼舞虽同为筑基中期，却身披烈焰战衣，手持赤龙鞭——一攻一防，皆为近乎法宝级别的顶尖法器。
反观申通，仅有一件中品攻击法器傍身，装备被云曼舞远远甩开，被压着打，实属必然。
听完姜镇涛的解释，韩海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落在那已被云曼舞打得濒临崩溃的申通身上，唇角微扬，轻声笑问。
“你们两家的先祖，真是师兄弟？”
那场“伐纣之战”的古老传说，早已家喻户晓。
韩海棠心生好奇，连一旁仍惶恐不安的迈尔瑟也悄悄抬眼，偷偷看向姜镇涛，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字一句。
“应该是吧。”
姜镇涛淡然一笑，语气并不笃定。
略一沉吟，他又缓缓补充道。
“据一些古籍记载，数千年前，我姜家先祖功成之后，并未对姓申的赶尽杀绝，而是将其逐出九州，万里流放，也算是留了一线生机。”
韩海棠默默点头，不再追问。
古籍所载，未必全然可信，此刻也无需深究申通先祖的过往恩怨。
既然申通早已非九州之人，更犯下“通敌叛国”之罪，那便是自取灭亡，死不足惜。
“曼舞，别再拖延了——杀了他！”
稍作迟疑，韩海棠眸光一冷，声音陡然沉下，厉声喝令。
“是！”
云曼舞朗声应命，手中赤龙鞭猛然一抖，刹那间化作漫天鞭影，如怒龙翻腾，携千钧之势席卷而去。
成千上万道鞭影裹挟着恐怖威压，似惊涛拍岸，如山岳倾塌，尽数笼罩申通全身。
他瞳孔骤缩，惊骇欲绝，既无法闪避，亦无力抗衡，只能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怒吼！
“不——！”
噼啪炸响之声不绝于耳，鞭影如雨落下。
申通浑身血肉迸裂，皮开肉绽，最终轰然倒地，倒在猩红血泊之中。
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尸身残破，已然不成人形！
尘埃落定，云曼舞唇角轻扬，笑意盈盈。
她收鞭转身，目光四扫，忽然一怔，美眸陡然睁大，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他们，竟然这么强！”
便在此时，杜恋影已然一步踏出，瞬息间斩杀罴十七，旋即以秘法将其血肉炼化为一枚血光流转的血凝珠。
她将血凝珠收起，扭头一看，顿时神情呆滞，樱口微张，久久无法合拢，满眼震惊，仿佛仍未从刚才那一战中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