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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假的!
她那个父亲老谋深算,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怎么会突然失火?还没逃出来?你们是不是看错了?那具焦尸说不定是下人!”
秦时月虽然恨长乐侯,但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所剩无几,骤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乱如麻。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秦家墓园可是老夫人去世时长乐侯亲自设计监工的,不仅有防火的青砖,还有两道暗门,他不可能不知道逃生的路,怎么会被困在里面?
而且庄子上有不少下人,还有她派去盯梢的人,怎么就突然失火,其他人没事,偏偏他死在了里头?
宋墨辰站在一旁,脸色阴沉。
他刚才还在庆幸秦时月查清了耶律良才的阴谋,登基和大婚可以顺利推进。
可转眼间,他那个未来岳丈竟然出事了。
长乐侯若是真的没了,按靖垣的规矩,秦时月作为嫡长女,至少要守孝三年。
三年,变数太多。
他们的婚礼不仅要推迟,甚至可能要彻底搁置!
不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一想到自己筹谋许久的大婚要因为一场大火泡汤,甚至要等上三年,宋墨辰就眼眶猩红,差点当场发疯。
“查!立刻去查!查清楚火势是怎么起的!查清楚那具焦尸到底是不是长乐侯!还有,把庄子上所有下人控制起来,细细盘问,一字一句都不得漏掉!”
“是!”侍书连忙应下。
“还有,让影夜暗中调查,别惊动任何人。”秦时月冷静下来后,提醒道。
明面上的调查可能会被人动手脚,只有影卫才能查到最真实的线索。
长乐侯为人老奸巨猾,平日里最为惜命,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出事。
这场大火,说不定和耶律良才的阴谋一样,都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按月月说的做,快去!”宋墨辰眼神一沉,眼底却多了一丝笑意。
看来,他的月月和他想到了一处,就是不知这事的背后,到底有没有隐情。
侍书连忙应声,快步跑出了去。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秦时月扶着桌角,脑袋昏沉。
耶律良才的阴谋还没揭穿,登基和大婚在即,长乐侯作为她的生父,此刻出事,太过蹊跷。
若真是有人故意设计,那对方的目的,恐怕不只是除掉长乐侯,更是为了阻止他们的婚礼,搅乱朝局!
“不管是谁干的,若是让我查出来,我定要他碎尸万段!”
宋墨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别多想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为了查清那焦尸是不是长乐侯,秦时月决定亲自前去看看。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长乐侯。
翌日,天空中下了些许小雨,秦时月撑着油纸伞来到了侯府墓园。
一入园子她便瞧见了那具被白布裹住的焦尸。
如今屋子烧了,只余下这么一具辨不出模样的残骸,真是让人好生烦恼。
“小姐,当心些。”小荷守在一旁,贴心的搀扶着秦时月。
为防证据被毁,庄子遭遇大火后,宋墨辰命人封锁起来,并没有进行清理,这一路走来磕磕绊绊的,小荷担心她被绊倒。
就在此时,宋墨辰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披风搭在她肩上,声音轻飘飘的,“仵作说,尸体烧毁的太严重,辩不清面貌,不能确定是不是长乐侯。”
昨夜他派人调查了一夜,未曾在京城发现长乐侯的身影。
此时看着那具焦尸,也有些迟疑。
“分不清,就剖开看。”秦时月开口道,声音没什么情绪,像是在诉说一句稀松平常的事情。
听到这话,候在一旁的仵作猛地顿住,满脸惊惶的抬头看向她。
剖尸!?怎么可能!!
“县主!使不得啊!”仵作劝说道:“长乐侯都走了,就让他完整的走吧。”
自古以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更是死者为大,断没有剖尸的事!
“你是不敢?还是不会?”秦时月面色不变,淡漠问道。
她要的,不过是个真相。
再者,东方苑说过,剖尸并不是不尊重死者,而是为了还原真相。
先前东方苑教过她剖尸之术,虽然她没在人身上试验过,但是重生后,她拿刚死去的动物做过实验,她有信心能一次成功。
“小人……”仵作支支吾吾的。
他低下头,转而说道:“这尸体烧得跟炭块似的,剖开也未必能看出什么,再说您是金枝玉叶,哪能沾这种晦气。”
闻言,秦时月笑了一下,“只凭一具尸体就能断定他是长乐侯吗?若他不是长乐侯,你担得起责任吗!”
仵作负责解开尸身的未解之谜,但此人看起来,怕是根本不敢,也不会解剖尸体。
宋墨辰皱了皱眉,拉住了她的袖口,“不成,太危险了。”
剖尸言论,他是第一次听说,不是她不信任秦时月,而是担心她会有危险。
“不碍事的,我是医者。还是说,你不信我?”秦时月笑着,用反问的语气安抚。
见他不答,扭头朝小荷投去个眼神。
此话一出,周围面面相觑。
这也太离谱了,女子家哪能干这个?
仵作看着秦时月,脸上满是为难,“县主,不是小人不依您,只是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往前走了两步,“不用你来,我亲自动手。”
她其实怕得很,方才说的话都是硬撑,但她没有退路。
这个仵作,怕是只有年纪大,经验怕是没多少,更别说剖尸之术,他恐怕根本没动过手。
“小荷,让人找张干净的桌子,一坛烈酒,顺便将马车上的工具箱取来。”秦时月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
没一会儿,东西都备齐了,宋墨辰还命人搭了个简单的棚子。
桌子摆在墓园的空地上,艾草烧着,秦时月站在桌前,拿起烈酒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