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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看着妻子的眼神里透露出诚恳的态度,于是说:“随便你吧!”他双手背在背后,迅速走上楼梯,他突然伸手抓住紫玉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听着,今天要不是翎妃替你求情,你必定被剁成肉酱扔进江里!”紫玉闻言心里有些恐惧,直到金兀术松开手,叫走他的手下,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翎妃特意走到她身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她,说:“听好,这里可是金人的船,你要是想活命,就得按照本宫的吩咐去做!”
“素问女真人的女子不怕死,夫人如此勇敢,小女子实在失敬,只是小女子有一疑问,你为何要跟着自己丈夫一起出外打仗呢?”紫玉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翎妃伸手拉着她的手,说:“作为女人,你应该懂的,与其留在家里日夜担心自己的丈夫迟迟不归,倒不如跟他一起上战场,看着他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样子,看着他平平安安归来,这才是女人的福分。”
“明知道他连无辜的老百姓都大肆屠戮,你都不出言阻止的吗?”紫玉皱着眉头问,翎妃叹了一口气,说:“为了大金的霸业,牺牲一点点在所难免。”紫玉闻言气愤地说:“这真是岂有此理,哪有一个国家为了统一而牺牲大量的老百姓的?这些事情,只会记入史册,受后世千秋万代的骂名而已!”
“我可不想听你废话,更不允许你称本宫为夫人,这是你们汉人的叫法,应该称本宫为翎妃娘娘!”翎妃认真地说,紫玉一向都是有话直说的主,她强忍心中的愤恨,对翎妃拱手说:“小女子一向有话直说,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翎妃娘娘!”故意把“翎妃娘娘”称呼放在最后,也足以说明她的心不会受这里的人束缚。翎妃自然是听出她的意思,但也没怎么见怪,她说:“谅你不过是一个毛头姑娘,你只要在这里好好学习女真人的礼仪,让本宫多了解汉人文化,自然就放过你!”
“呵呵...”紫玉心想,“汉人文化博大精深,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即便未来已经变成了民族大团结,但我身处的是历史空间,面对外族只能想办法周旋到底。之前听他们说面对的敌人是韩世忠,这么说,一场载入史册可怕的大战要上演了?得找个方法跟韩将军取得联系!”
“汉人文化博大而精深,早在原始社会开始,汉人便开始创立原始的文化,原始壁画,甲骨文,《黄帝内经》,丝绸文化,然后发展到现在,人类被一种名为‘道德’的行为束缚着,人一旦没有了道德,没了义,人心就变得黑暗无比。如同回到了最初依靠狩猎的社会那样,狡兔死,良狗烹,到最后剩下孤身一人,毫无外援。要是人走到了那种地步,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紫玉一边围着翎妃踱步,一边说出自己的见解。
“可笑的是,汉人整天就只懂以和为贵,天天向金人纳贡,却不知道他们在金人眼里也不过是畜生一样被圈养而已。”
翎妃反唇相讥,紫玉嘴上露出轻蔑的笑意,说:“汉人向来不会向外敌低头,只不过人无完人,皇上也不是什么圣人,只可惜大宋江山所有权都掌握在他手上,为人臣者也只能按他意思行事。小女子刚才不是听到韩世忠将军带水兵拦截你们了吗?他就是汉人!是民族的脊梁!犯我境者,虽远必诛!”
“你!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来人,给本宫把她关起来!一日三餐供给完备,还得有人给她端屎端尿!本宫就看看她如何不向外族人低头!”翎妃闻言相当生气,突然对自己的侍女下命令,她的侍女一拥而上,硬生生把她关了起来。
幸亏的是,紫玉所在的房间有窗户,怕是对方故意留个窗口让她看看韩世忠失败的样子,她故作镇定地给自己倒茶喝,斜眼看了一下这些盯着她看的侍女,她有些尴尬地把茶喝进去,一个侍女突然开口说:“这是藏红花茶,美容养颜,不知道合姑娘胃口不?”紫玉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原来你会汉语?”
“奴婢不敢,奴婢本来就是汉人,负责侍奉翎妃左右。”侍女如是说,紫玉眉头一皱,说:“藏红花味道不错,只是多喝不合适,日后就只上普洱茶便是。”侍女闻言颤抖着说:“是!”她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打开木门看看外面,只见外面的大船在摇摇晃晃,上面有不少炮台,旗帜多数都是绿色,上面大书金字,她看看船下有不少浪花在飞溅,看来金兀术是打算要去什么地方。根据历史记载,金兀术带兵大肆抢掠一番后便乘船北上,然后遭到韩世忠带兵拦截,只是宋史和金史记载有所差异。
紫玉看着外面的情况发呆,侍女走到她身边,担心地说:“紫玉姑娘,翎妃娘娘说了要好生对待你,要是你就在这时感染了风寒,翎妃可是会要了咱们的命的!”紫玉闻言没好气地把门关上,说:“没事,你给我准备文房四宝!”
不一会,侍女很快给紫玉送上文房四宝,她随意挥毫,画出一头巨鹰,身下是一名瘦弱的女子,原来她是把自己的经历画在了画卷上。侍女们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不禁称赞道:“姑娘的画如此栩栩如生,还真像极了昨天看到的大鹰一样!”
“对啊,四太子还说这是上天给他吉兆呢!”一个侍女插话道,紫玉闻言不由得笑了,说:“你们好眼力,来,看看本姑娘给你们送来了什么?”紫玉双手拿着画卷用力一抖,画中的巨鹰突然飞了出来,并且不停攻击其他侍女,她们吓得赶紧从紫玉的房间退出来。翎妃听到叫喊声便带着其他侍女进来,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该死,刚才紫玉姑娘画了一幅画,突然作法,叫出一只大鹰攻击咱们,大家都吓得不敢留在她的房间里了!”翎妃伸手抓住侍女的手臂查看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外伤,她没好气地说:“行了,你们先退下。
”紫玉见她们都退了出去,趁机用法术把刚才的画叠成了纸鹤,指挥它飞出大船,说:“去,找韩世忠将军!隐形术!”为以防万一,她对纸鹤撒上了银粉,在光的作用下如同镜子一样反射四周的景物,好像真的隐形了一样,纸鹤很快便飞走了。
翎妃带着她的侍女走进紫玉的房间,她还在悠然自得地即兴作画,她不解地看着紫玉,问:“你若是不喜欢本宫的侍婢,跟本宫说一声不就行了?为何要召唤大鹰来驱赶她们?”紫玉闻言自觉好笑,说:“不过是一只大鹰而已,这不是女真人信奉的图腾之一吗?竟然害怕自己老祖宗的图腾,还真是奇怪。”
翎妃闻言两眼放光,心想:“她怎么知道女真人信奉的图腾?难不成她是个博学多识的奇才?”她刻意坐到她身边,问:“那你在画什么?”紫玉随意画几笔,说:“小女子不过爱好画画,随意画一些桃花而已。”翎妃认真一看,的确是在画桃花,却意外写实无比。翎妃坐在她身旁的时候,意外闻到一阵清香,看来这个翎妃平常都有擦香粉,只是,为何这种香粉气味如此熟悉?紫玉有些狐疑地看着翎妃,只见她对自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那行,等你画完了,本宫就拿去给四太子欣赏欣赏。”翎妃坐在那里认真看着紫玉画画,她本身就对这个女子厌恶无比,只是突然看到她画工如此惊人,忍不住又想多了解一些。
另一方面——
韩世忠带着他的水军正在追赶金兀术的路上,他的妻子梁红玉就在山上为他领航,眼看大战将要一触即发,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奇怪的纸鹤停留在他的船沿上,还故意抖掉上面的银粉,一个小兵对它拈弓搭箭,箭头还带着火焰,韩世忠举起左手止住小兵的攻击,说:“慢!让它过来!”
纸鹤一下子飞到他手上,就失去了活动能力,他打开纸鹤一看,里面赫然就是一头巨鹰和一个小女孩的图画,下面还写着一行字:“小心梼杌!”他的一名统制官王五站在他身边看着这图画,不解地问:“将军,这图画是什么意思?”
“上面写着小心梼杌,你来解释一下看看?”韩世忠严肃地看着王五,把手中的画卷交给他看,王五认真看了图画和文字,思考了一下,说:“梼杌,顾名思义是古代的‘四凶’之一,难不成这只纸鹤是想给咱们通风报信?”
“早前从岳飞书信中听说了一件事,本帅一直耿耿于怀,那头巨鹰,意为金人,而送信者就是被关在金人的牢房里。而至于梼杌,说不定只是人名而已。”韩世忠皱着眉头说,王五再三翻看图画,突然图画变形为盾牌的模样,让韩世忠吃了一惊。他眼睛死死盯着自行折叠成盾牌样子的纸张,然后把它捡起来,心想:“难不成,这是破敌之计?不,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