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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坐下,随后从桌屉里取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翻开前面好几页就开始问:“姓名,年龄,怎么死的?”
“……?”
很奇怪,明明并不想听从瞿镜的话,可是在瞿镜说完后,亓官辞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按照他说的去做。
亓官辞在瞿镜拿出本子时,就有些好奇地盯着看,因为坐在瞿镜对面,又翻得快,隐约只看见了几个什么“魂”、“损”、“无”的字。
听到瞿镜的问题,下意识回答:“亓官辞,21岁……嗯……哈?”
他是不是听错了?他是不是听错了?刚才问的,不是“怎么死的”对吧?不是的对吧?
瞿镜在本子上唰唰的写着,非常平静“啊”了一声,说了句抱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好意思,一时间忘了,你还没有死。”
亓官辞:“……”
这应该是好话,但是为什么听着这么让人难受呢?
不过看瞿镜的神情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亓官辞一时间也把握不住这是什么情况,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心底却已经开始默默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手欠推门走进这家店了。
丝毫没有顾虑亓官辞的想法,瞿镜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中取下一本大约后成年人一个半巴掌厚的书籍,放在桌子上,又打开了夹在衣领上的眼镜戴上,开始翻阅起来:“亓先生对吧,你会泡茶吗?”
亓官辞嘴角微抽:“我姓亓官。”
虽然亓官辞并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姓“亓”了,不过还是忍不住有些无奈。
重新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姓氏,亓官辞的视线却忍不住在瞿镜的身上停留了几秒。
瞿镜给人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他长得很好看,却一点也不会模糊性别,并不会将他认成是女孩子。
他最突出的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温润安和,宁静舒缓,即便是现在这种网络发达,俊男美女频出的时代,瞿镜也具有一眼难忘的惊艳感。
一点都不像会做出违法事情的那种人。
他带着眼镜翻阅书本的样子认真又肃穆,彷佛是在进行一件非常庄重神圣的事情,手指滑过书页的动作也具有独特的美感,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一件艺术品。
“不会泡,就把茶叶用勺子勺半勺出来,加开水冲。”
就是说话实在是让人不愉快。
亓官辞瞬间觉得刚才对于瞿镜的美化简直是鬼迷了眼,看来上天在给予一个人美丽的同时,也剥夺了这个人的语言艺术。
瞿镜看了一眼腕表,从口袋里取出来一个婴拳大小的沙漏,在手上转动了什么地方后,将沙漏倒立在桌面上。
抬眼看到依旧坐在沙发上还没有动静的亓官辞,皱眉有些疑惑:“亓官先生,您没有发现自己正在消失吗?”
亓官辞:“……”
你在骗谁?你再骂?!
这么想着,亓官辞也下意识的顺着瞿镜的视线向自己看去——就看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半透明的双腿,和开始透明的右手。
“我……的天!”
亓官辞一个弹跳从沙发上站起来,脱口而出就想爆一句粗口,但是看到瞿镜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后,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换了一个文雅点的用词。
尽管如此,亓官辞眼中的慌乱和无措还是掩藏不住,再想到先前瞿镜问了一句自己是怎么死的,看向瞿镜时,已经带有一些求助了:“老板,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我是死了吗?”
瞿镜皱眉,他理解但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花费太多的时间为亓官辞解释,用笔敲了敲已经流了三分之一的沙漏:“准确的说,是快要死了。趁沙漏还没走完,还不去泡茶?”
亓官辞显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再多说什么,连忙按照瞿镜说的,去烧开水泡茶。好在旧书店的饮水机一直都是烧着的,并不用等时间,就可以直接冲一杯。
端着简陋冲好的一杯茶,亓官辞小跑回瞿镜身边,正准备把茶递给瞿镜,就被瞿镜拦住了,他的视线依旧在书籍上,却对着亓官辞摆了摆手:“这是给你喝的,在沙漏走完前,喝完,一滴不准剩。”
亓官辞看了眼已经走了一半多的沙漏,又对着滚烫的开水茶陷入了沉默……嘶,这点时间把开水喝完,喉咙真的不会坏吗?
不过亓官辞不敢有什么疑虑,毕竟就他冲茶的这会功夫,他的右手已经完全透明了,再犹豫,他就可以原地升天了,还在意什么喉咙啊?
这么想着,亓官辞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狠狠咽了两口口水,眼睛一闭,以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绝心态,仰头直接将热茶一口闷了。
——呼,嗯?居然一点都不烫?!
瞿镜是真的没有想到亓官辞喝个凝魂茶会是这么一副赴死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好笑,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并没有笑出声来,只是嘴角难免上扬了些许。
看着亓官辞开始凝实的魂体,瞿镜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打断正在对自己开始从透明状态,恢复正常而新奇的亓官辞,神色严肃有些冷冽:
“亓官先生,您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旧书店的吗?”
第2章黄泉路
亓官辞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来到旧书店之前的所有记忆,居然发现自己对是怎么来到旧书店的过程,居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而且越是想要回想起来,就越是模糊,甚至还会开始模糊之前的记忆。
亓官辞把自己的这个状态一五一十讲给瞿镜听,瞿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您最后可以想起来的记忆是什么?”
“好像是……我在复习?”亓官辞努力想了一下,给出答案。
瞿镜沉默:“复习?”网?址?发?B?u?y?e??????????ε?n????0???????????????
亓官辞再次回想了一遍,确认点头:“没错,是复习。我在宿舍中复习考研的数据,再然后就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迷迷糊糊间在大街上走着,隐约看见有好多人在前面走着,我就一路跟着。
接着……好像是听到了两个人在说话?再然后我就到旧书店的门口,推门进来了。”
瞿镜听着亓官辞的话,脸色越来越奇怪,深呼吸一口气,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忍住太阳xue传来的突疼,忍着声音开口:“两个人是不是穿的一黑一白,手上还拿着类似导游旗似的东西?”
亓官辞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神一亮:“啊对对对!就是两个导游!”
瞿镜维持假笑,复杂的眼神直视了亓官辞好久,久到亓官辞忍不住有些后背发凉,甚至从瞿镜的表情中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脸上的兴奋瞬间哽住,涩道:“他们……不是导游,对吧?”
瞿镜大概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脸上的无奈并不比亓官辞少:“你多久没有正常作息过了?”
亓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