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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翩瞳孔骤缩。
难怪近日推行茶税改革时，李大人总能精准找到漏洞阻挠。
她立刻展开密信，楚容槿娟秀的字迹透着焦灼：“盐枭已控制三条隐秘商道，若任其发展，恐动摇国本！”
第二日早朝，楚容朝尚未开口，李大人已出列弹劾：“陛下！许翩擅自更改茶税标准，致使南境茶商罢市！此等胡作非为，分明是想毁掉咱们百年商脉！”
朝堂顿时炸开锅，守旧派官员纷纷附和。
楚容朝凤目微敛，袖中玉扳指叩击龙椅扶手，发出清越声响，将沸反盈天的聒噪压了下去。
她垂眸望着李大人涨红的老脸，忽然轻笑出声：“那李卿可知，南境茶商领头罢市的，正是你那嫡亲侄子？”
这话如惊雷炸响，满殿哗然。
李大人踉跄半步，官帽上的珠串簌簌乱颤：“陛下莫要轻信奸人构陷！臣与茶商素无往来......”
“素无往来？”楚容朝抬手，女官立刻呈上一沓泛黄的信笺，“这是刑部从南曜商会暗桩处截获的密信，字字句句都写着你侄子如何用你户部尚书的印鉴，私开茶税豁免文书。更别说......”
她突然扬声，“将盐铁司账本篡改得面目全非的，也是你吧？”
李大人额角青筋暴起，突然跪地猛叩：“陛下明鉴！臣这是为了朝廷安危！许翩推行的变革触动国本，老臣不得已......”
“住口！”楚容朝猛地起身，玄色凤袍扫落案上奏折，“变革触动的是你等蛀虫的利益！从盐枭走私到茶商罢市，桩桩件件都有你从中作梗！来人，将李贼拖下去，抄家！”
随着侍卫的拖拽声渐远，楚容朝转向许翩，目光难得露出几分疲惫：“许卿，这次朕要你亲自督办茶税案。务必揪出所有余孽，一个不留。”
当夜，许翩带着亲卫闯入李府时，整座宅邸正在焚烧账本。
她挥剑斩断火舌，在书房暗格里搜出半块羊脂玉珏——正是黑市盐枭交易的信物。
许翩挥剑斩断火舌的刹那，热浪卷着焦黑的纸灰扑在脸上。
她盯着暗格里半块羊脂玉珏，指腹摩挲过珏身刻着的盐纹，忽听得院外传来兵器相撞声。
提剑冲至庭院，却见李府管家举着青铜烛台，正往堆积如山的账本上泼洒桐油。
“拦住他！”许翩足尖点地飞跃而去，软剑挑开烛台的瞬间，余光瞥见管家袖中寒光一闪。
千钧一发之际，亲卫的长枪及时架住刺客匕首，利刃擦着许翩耳畔划过，削落几缕青丝。
“撬开他的嘴。”许翩扯下腰间汗巾缠住受伤的脖颈，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当管家吐出‘盐枭总舵在青州’几个字后，突然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抽搐着倒在血泊中。
与此同时，皇宫凤文阁内，楚容朝捏着刑部呈上的李府账簿副本，指尖几乎要将宣纸戳出洞来。
账册里密密麻麻记着盐铁私运的往来，每隔三月便有万两白银流入蔺福钱庄。
“陛下，凌将军求见。”女官的通报打断思绪。
凌苍川踏入殿内，铠甲上还沾着尘土。
楚容朝想要他起来，却被拒绝了。
“臣有一事相求。”凌苍川声如洪钟，“林姨她们年纪大了，说该给年轻人腾位置了。她在云锦书院看中处武场，想带着老兵去教出几个武状元。”
楚容朝握着奏折的手顿了顿。
窗外寒风呼啸，将桌面上的烛台吹得明灭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