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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书房！”盛锦兆眼里的风暴再也控制不住，他冰寒着脸，转身走出了画室。
盛鱼有些无措：“爸爸是不是生气了？”
“他不是生你的气，”顾清语揽着盛鱼，柔声道：“别人想伤害他的女儿，他怎么能高兴呢？”
“自行车撞一下。不算伤害吧？其实就破了一点皮。”盛鱼更不自在，老师要她装骨折骗人，两个哥哥紧张兮兮。
爸爸脸黑的跟深夜差不多。
她只能在妈妈这里找安慰。
顾清语：“……伤害不是这么界定的，别人来伤害你，就是破点皮，都是伤害，”盛鱼的智商是高，但常识匮乏，她更不知人心险恶和人情世故。
连姚娜都想到了装骨折来应对，盛鱼还在觉得这不算什么。
自行车撞人不要命，就不是伤害了吗？
“甚至是别人故意吓唬你，嘲讽你，辱骂你，都是一种伤害。”
盛鱼一脸若有所思。
顾清语知道盛鱼这是在接收知识点，她耐心的给盛鱼解释了很多例子，举完例子，她问女儿：“如果这个骑自行车的人是受人雇佣过来伤害你，你觉得会是谁雇佣他？”
“他骑车撞我，又不致命，最大的伤害，是骨折的话，”盛鱼顺着顾清语的话往下想，她猜测道：“伤了我的手，我不能画画，不能写字，似乎没什么影响。”
“傻小鱼儿啊，你刚刚拜了欧阳振羽为老师，如果你不能画画，他会不会想要收别人为学生，”谁最想害她的女儿，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谁最不想盛家的人过上好日子，走上巅峰，只有那两个人啊。
顾清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转冷：“你的竞争对手，都可能是伤害你的人。”
“我只怀疑沈家雪的妈妈，”盛鱼平静的道：“目前能记得我的唯一竞争对手也就是她，虽然我不觉得她是我的竞争对手。”
“你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别人喊你出门，你必须带上保镖，”顾清语低头在盛鱼的额头上亲了下：“咱们这是为了安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了防止盛鱼被人骗出去，她特意举了些例子。
男女主为达目的，通常踩在红线下面。
在书里，他们是给读者看的励志达人，没人细究他们的违法行为。
而现在，有觉醒的她在，男女主想不择手段达到目的，还要看她答不答应。
她不答应。
她和丈夫和孩子，不是男女主的对照组。
“妈妈，你放心吧，我谁都不理的，就是有人以家人，欧阳伯伯来骗我，我也能分辨出来。我不会上当。”盛鱼朝顾清语挤挤眼睛，她指指自己的头脑：“妈妈，你不用担心我。”
孩子是母亲身上怀胎十月诞下的血肉，怎可能不担心？
纵使嘴上说不担心，这心还是牵系在孩子身上。
顾清语说道：“就按姚老师说的，你右手骨折了，石膏已经打上了，你记得不要乱动你的手指头。”
“好吧！”盛鱼左手拿画笔，右手的手指头在石膏里乱动。
“你呀你，”顾清语抬起指头，在盛鱼的脑袋上点了点，鲜活的女儿，带着点俏皮，她是半个字也舍不得责备。
反正演戏是给别人看。
至于观众信不信，那是观众的事情。
“你画画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没觉得妈妈是在打扰我，我很喜欢妈妈在我旁边，”盛鱼抱住顾清语，不想放开她：“你在我旁边，我连画画都有动力。”
“妈妈就在楼上，去看爸爸，别的地方哪里也不去，”顾清语把盛鱼的脑袋按在胸口：“妈妈不会再离开你们了，这是我的保证的。”
盛鱼只能放开她。
顾清语担心丈夫，飞快的出了画室来到书房。
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电脑的光亮。
整个书房笼罩着低气压。
顾清语觉得房间里的阴云似乎都能凝结成暴雨，随时落下。
坐在电脑后面的盛锦兆脸上笼着一层阴影。
顾清语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不好：“你查到什么消息了？”
坐在电脑后的人，一言不发。
像是没听到顾清语说什么。
顾清语走进房间，依旧没有开灯，而是走到电脑旁。
她的手腕一紧，猛地被拉进一个怀抱。
熟悉的雪松味道，清冽迷人。
顾清语此时没有任何的旖旎，她的身体软软的朝抱着她的人依靠过去：“嗯？给我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她是能看到电脑屏幕的。
即便能看到，她依旧选择了装傻。
抱着她的手臂收紧，盛锦兆声音发颤：“只查到真的是预谋撞人，别的还没查到，有人伤害我的孩子，我却没好好保护他们。”
顾清语：“……你这么说，我消失十年，岂不是更不负责任？”
“我没含沙射影说太太，我就是心里不舒服，”盛锦兆求生欲很强，赶紧给顾清语解释道：“太太你不要多想！”
顾清语没说话。
盛锦兆又叫了声：“老婆！”
顾清语依旧没理他。
盛锦兆顿时紧张起来，声音都带上了点战战兢兢的颤音：“别不理我，我真的很怕。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老公，你不要这样患得患失好吗？”顾清语都能感觉到盛锦兆的身体紧绷的像是雕像，他甚至不敢对她有过密的亲密行为。
他们可是夫妻啊的。
顾清语转身过来，伸手抱住盛锦兆：“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盛锦兆的身体慢慢放松：“我真的好怕你生气之下，又离家出走，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失去我，我保证，”顾清语拍着盛锦兆的背：“我和小鱼儿对今天的事情，都有点猜测，我们猜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个名字还没说出口，盛锦兆突地出声道：“安甯？”
被一语道破，顾清语没有卖关子的想法：“管文山暴毙，我坠海，上次纠集家长到学校闹，这次的自行车撞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把这些因素全部集齐。”
按照霸总语录，盛锦兆该说一句“天亮沈破”
顾清语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老公，我们是不是手段太温柔了？”
